華宇謙聽着就不對勁兒,再看靜嫺那臉上掛不住的窘迫,更覺得奇怪。
“靜嫺,你知道青青失蹤的事”
記得他給凌桓做完手術他們就去k國了,這麼遠他們怎麼可能知道後來發生的事。
他以爲自己這麼說,靜嫺一定會問怎麼回事,青青怎麼會失蹤呢。
可她怎麼就和早就知道了一樣
那麼
華宇謙心裏激動了一下:“靜嫺,你是不是知道青青在哪兒”
“不不不,”李靜嫺心絃猛地繃緊,趕緊搖頭擺手,“我怎麼可能知道青青在哪兒呢,我們從來沒有聯繫過,我不知道,不知道。”
這說謊騙人的技術活還真是不好做,李靜嫺心虛的冷汗直流,就怕自己再一激動說出什麼來,趕緊挽上大龍的胳膊。
“那個,宇謙,我們還有事,有時間再聚,我們現在就走了啊,拜拜”
說完也不等華宇謙說什麼客氣話,拉着大龍就跑了。
華宇謙呼之欲出的話還沒出口,靜嫺就火燒火燎的拖着她老公給他三個背影。
英氣的眉微微蹙起,他暗忖靜嫺是個不善於撒謊的人,看她這麼慌張的樣子,莫非她真的見過青青
帶着深深的疑問,華宇謙重新上車,開往浩海別墅。
沒有柳青青的浩海別墅,冷清極了,和孟景奕沒結婚之前一樣,整個別墅裏來回遊蕩的就是那麼一個影子。
華宇謙將車開進院子裏,他很好奇爲什麼孟景奕今天沒有去上班,他不是一個工作狂嗎
自從青青離開之後他就變成了工作狂中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天都在接任務,那六十天也是泡在軍區,能有五天休息就不錯了。
“華醫生。”
小古守在門口,看華宇謙來了立刻敬了個禮,然後爲華宇謙開門。
客廳裏,孟景奕端着一杯紅酒坐在沙發上,動作優雅,只是彷彿想什麼出神了,目光深邃卻沒有焦距,酒杯中暗紅色的液體一下都沒有晃動過。
聽到有人進來,他才微微回神,將酒杯放到茶几上。
“看你的樣子挺好的,哪兒不舒服嗎”
就知道他不會有什麼大毛病,所以一路上華宇謙也沒有怎麼着急。
“我沒事,”孟景奕淡淡的迴應,起身爲華宇謙倒了一杯紅酒,遞過去。
“給我的”華宇謙有些受寵若驚,以前都是他自己倒的,今天孟大軍長親自倒酒給他喝,這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不要拉倒。”
“要要要,別拿走呀,”華宇謙趕緊搶過孟景奕手中的酒杯,誇張的咂嘴,“這杯酒可是非常有紀念意義的,在我的記憶裏你可是第一次倒酒給我喝,
待會兒喝完我還要把酒杯帶回去珍藏起來,時不時的拿出來瞻仰一下。”
“華宇謙,你是不是老了”孟景奕對他誇
張的表演皺眉,“在你的記憶裏我是第一次倒酒給你喝難道你忘了你第一次差點兒被你老爸揍死是爲了什麼嗎”
那時候他們還小,家裏人不准他們喝酒,孟景奕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瓶,他們倆就躲到小屋裏興奮地打開了。
他還記得孟景奕這輩子都沒那麼殷勤的對過他,一杯接一杯的給他倒啊,一整瓶生生給他灌了四分之三,結果睡了一天一夜沒能下牀,再後來半個月也沒能下牀走動,是被他老爸打的。
本來自己都要忘記了,虧他還好意思提,有這樣的兄弟嗎
最氣人的是華宇謙事後問他爲什麼他自己喝那麼少,給他喝那麼多
他還以爲他會說好東西就應該多分享給自己的好兄弟呢,沒想到那小子說出來的話差點兒沒把他氣死。
他的回答可簡單了,就是想看看小孩子喝醉了耍酒瘋的樣子。
對不起,你失望了,老子喝醉直接睡着了,沒耍酒瘋。
“好了,言歸正傳,我今天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孟景奕不打算和他繼續追憶過去,再追憶下去怕是他一氣之下跑了,自己的事他可能就不管了。
他從書房裏拿出在海邊男人交給他的玻璃瓶放到茶几上,兩個人一起坐了下來。
下頜微微一擡,他示意華宇謙看看。
“這是什麼東西”
華宇謙拿起玻璃瓶看了看,然後打開瓶蓋嗅了嗅,眉頭微微蹙緊。
“你能不能化驗出這裏面都有什麼”
“不知道,可以試試看,”華宇謙蓋上瓶蓋,問,“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幹什麼用的”
孟景奕緩緩說道:“上次出任務撿的,當時很多人質莫名其妙的瘋了自相殘殺,不知道和這個有沒有關係。”
“這樣,”華宇謙將玻璃瓶放進藥箱中,說,“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儘快給你答覆,沒有別的事嗎”
“沒有別的事了,你有事就先忙去吧。”
“我也沒有什麼事,要不然咱們去騎馬好久沒比一場了。”華宇謙興奮的建議。
“不去,”孟景奕端起酒杯,一仰而盡,臉上掛着淡淡的憂傷,“今天是爺爺還有我孩子的忌日,待會兒我要去陵園。”
華宇謙的興奮一下子隱退下去,怪不得景奕今天沒去上班,他怎麼沒想到呢。
三年前出了那件事之後,柳爺爺的屍體被青青帶走了,但是青青肚子裏流出來的那個沒成形的孩子卻被孟景奕從醫院帶了回來,還葬在了陵園。
每年的今天孟景奕都會去陵園看它,一呆就是一整天,知道也沒人勸得動,所以大家也就由着他去了。
“景奕,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華宇謙想起剛剛遇到李靜嫺的事,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怎麼了”
很少看他這麼吞吞吐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