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雪華當然不明白,當初她出了事就離開了a市去了s國,她哪裏知道孟景奕,柳青青和白心媛之間的那麼多恩怨糾葛
都是這幾天臨時抱佛腳調查了一些資料而已。
感覺到白心媛渾身都散發出壓迫的沉重,董雪華微微恍神,心裏好像隱約也升起了一絲不安。
電話放回耳邊吩咐:“想辦法把孟景奕引到休息室,別讓他出來,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然後掛了電話,再看白心媛,她的臉色好像比之前緩和了一點。
她走了過來,立在自己的對面,冷氣鋪灑在自己的臉上微微刺痛,說:“董雪華,你不要以爲借我一些人手就可以在這裏指手畫腳了。
我最後再給你一點面子,十五分鐘之後就是我和柳青青約好的時間了,十分鐘,再過十分鐘柳青青要是不來,你就帶着你的人回去。
我們青龍會和孟景奕的恩怨我們可以自己解決,我也不想再幫你對付柳青青,你不是有人嗎,就自己去殺她好了。”
最後一句白心媛喊的很大聲,嚇了董雪華一哆嗦,眼皮都跟着不自覺的呼扇兩下。
同時心裏有些沒底,如果沒有白心媛的合作,憑着白虎會的這麼多人手要殺柳青青也不是難事,但是她不確定這些人敢不敢啊。
畢竟柳青青是朱雀會的少主,是烈焰盟盟主的外孫女,現在也就是藉着白心媛和青龍會的士氣,再加上自己的鼓簒纔給他們壯了膽。
若是白心媛和青龍會退出不合作了,那就什麼也別想成了。
董雪華閃爍着目光,不語,也算作是默應。
就賭這一次,真按照白心媛說的最好,如果柳青青真的嚇跑了,那就當做是她便宜的幫了白心媛一把,以後說不準也能把這個人情討回來。
孟景奕進入車間沿着走道觀察着織工們的活計,彷彿都沉浸着工作,沒人看他,也沒人和他說話。
這就更讓人起疑了,哪有說看到車間進了陌生人一點兒都不好奇的,連一片餘光都收不到。
捻起一塊圖案拼接的很奇葩的布料,孟景奕嘴角的笑意又深了深。
“先生,先生”一個穿着不一樣工作服的男人突然從門口走進來,直奔着孟景奕而去。
“先生你好,我是廠裏的廠長,請問你找誰怎麼跑到我們的生產車間來了”
孟景奕回頭看他,隨即陪着他一起演戲,淡淡道:“是這樣的,我最近想買一些絲綢用來裝飾電影城的古代宮殿,聽說你們的絲綢不錯,就來找你們經理商量談一下。
但是,你們這裏好像沒有管事的,從我進來就沒有一個人招待我。”
廠長的被口罩蓋住的嘴角一頓抽搐,真能瞎掰,明明是翻牆進來的,難道要人捧着茶在牆根兒等着你麼
“實在是對不起,可能是門房的大爺又睡着了,沒看見您進來。”廠長趕緊賠笑,伸着胳膊指引,“要不然您先到休息室去坐一會兒,我們經理出去了,大概十幾分鍾後就能回來。”
廠長引着孟景奕一前一後出了車間,這時候有兩個工人朝洗手間走去,孟景奕突然頓住了腳步。
“先生,您怎麼了”廠長回頭強壓着心中的忐忑問。
“哦,出來的時候水喝多了,想去廁所,麻煩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廠長木木的點頭,看着孟景奕跑進廁所。
這裏到處都是監控,他就上個廁所,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
一分鐘後,廁所裏出來一個工人大搖大擺的進入車間,三分鐘過去孟景奕依然沒有出來。
那個假扮廠長的男人有點惴惴不安,輕手輕腳的走到廁所門口,聽了聽。
沒動靜,很安靜。
眼睛陡然睜大,他噌的竄進廁所,廁所裏面的馬桶上坐着一個昏迷的男人,地上趴着一個昏迷的男人,這兩個男人都是他們白虎會的兄弟。
而趴着的這個男人身上的工作服已經被人脫去了,擡了擡頭,到處都是監控器,就特麼廁所沒有。
也就是說那個叫孟景奕的男人已經混進了他們的兄弟當中了,這可壞了。
滴滴滴撥通了手機號碼,因爲緊張牙齒險些咬住了舌頭:“夫人,不好了,那個男人打暈了我們的兄弟,現在已經換上工人的衣服混入咱們中間了。”
“什麼”手機那邊響起尖銳的叫聲,“蠢貨,還不快去把他給我找出來”
“是是是”
掛了電話,男人趕緊跑去車間,車間很大,人很多,都在假裝的低頭工作,工作服,口罩,帽子把每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這麼多的人頭怎麼找啊
廠長急的頭上冷汗涔涔,突然靈光一閃,他們這些兄弟爲了在這裏裝模作樣可是花了一個小時學習這些破機器的。
而那個孟景奕剛剛纔來,他肯定什麼也不會,看看哪個手忙腳亂一塌糊塗準定就能找到他了。
圍着車間繞了兩圈廠長火熱的心漸漸變得拔涼,這些人裏面確實有幾個手忙腳亂的,扯下口罩一看都是他的兄弟。
那小子難道看一眼就能織布了,天下還有這樣的怪獸
辦公樓的白心媛聽聞這個消息再也坐不住了,瞪着董雪華眼珠子都能爆出眼眶,咆哮起來:
“我說什麼了,孟景奕打過的杖比你喫過的飯都多,他一肚子的陰謀詭計,你偏偏不聽,現在好了吧,人就在眼皮子底下都看不到了。
蠢貨,自以爲是,等柳青青來了,你的人怕是也要死光了。”
董雪華被訓斥了心裏頓時氣憤起來,剛想要伺候她幾句,手機又來了電話。
“喂,怎麼了”她也氣急敗壞。
下一刻,驚慌大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放下手機,董雪華表情有一瞬間呆滯,眼睛看向窗外,又慢慢轉向白心媛,瞳孔裏盡是難以置信:“車間突然着火了,孟景奕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倒了二十幾個兄弟,煙霧太大都沒有人看見他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