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奸臣養成實錄 >159 你必須付出代價
    簡錦在他懷裏茫然地睜大眼睛,已是淚眼模糊,看不清楚他的面孔,但男人風塵僕僕而來的氣息一直緊緊地包裹着她。

    想必他是聽到了府內的消息,這才急匆匆趕過來。

    簡錦想,他這樣是何必呢。

    一方面和她纏綿,一方面卻又暗地裏調查她,不信任她。兩人之間要是沒了信任,其餘的也沒餘必要。

    簡錦心裏被扯着般的疼。

    “小錦,你說句話,你身上哪裏痛,你告訴我,”楚辜察覺出來她的抗拒,捧着她的臉說,可是她一直不應着,他幾乎到了哀求的地步,“你告訴我好不好”

    簡錦用力地憋住在眼眶打轉的淚,努力不讓掉出來,可還是忍不住心疼他,身上又着實疼,有生以來從沒有這般疼過,就算是前世死於車禍也沒有這樣鑽心疼過。

    她握緊楚辜的衣角,淚水滲出眼角,“傷口疼”

    楚辜看到她忽然閉上眼,一時心中大慟,聲音卻愈發溫柔起來:“千萬別睡,小錦,你答應我別睡着了,我帶你去看大夫。”

    說着已觸到她的鼻息,人還是活着的,可是見她這樣痛苦,他心疼的不得了,當即抱着她去了屋內,又喊了大夫過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簡錦才從睡意中驚醒,卻是胸口發悶,渾身冷汗涔涔,屋外有人在輕聲說話。

    察覺到她醒來,楚辜立即與大夫終止談話,到牀邊來撫她的額頭,卻是不想簡錦微微側臉避開,垂眸道:“我如何會在這裏”

    楚辜見她態度有些抵抗,眸裏一暗,但在她面前並未流露出失落,只將剛纔發生的事都告訴她。

    簡錦也慢慢想起來在書房裏的事,愧疚得抓緊被角,“是我將陸無雙引到書房裏,翻亂了你的東西,是我的不對。”

    “這事怎麼能怪你她是我府上的人,卻敢和你爭執起來,這到底是我的疏忽。”楚辜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輕輕握住她的手,將手心裏暖人的溫度傳遞過去,聲音柔柔的道,“你能沒事,我心裏着實鬆了口氣。”

    男人的聲音低沉卻又溫柔,簡錦聽着又忍不住輕輕闔上眼,帳內光線昏昧,襯得她眼角似含波光,隱隱有淚意劃過,但從他懷裏退出來時已是恢復神情:“天色晚了,我該回家了。”

    楚辜看她這樣,眸裏含了無奈:“小錦”

    簡錦這會兒最見不得他深情款款的模樣,他這樣只能讓她覺得自己有多麼可笑。

    她無法剋制自己的情緒,有些無措地別過臉,可還是被他望着,眼中的酸意愈發濃了,幾乎快要哭出來。

    楚辜知道她心裏有什麼委屈,就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他已經去書房看過,地上滿是被隨意丟棄的書信。

    他瞥到的第一眼就瞧見書信裏的幾行字,幾乎一行不離簡錦。

    長壽站在他身邊,看着他漸漸眉心緊鎖,眼神陰沉,到最後滿眼冰冷怒意,就知道出了大事。

    隨後跟着楚辜去簡錦的屋內,卻是突然從風雪院來了消息,長壽知道耽擱不得,進屋時特地看了簡錦一眼,心裏想了下措辭,稟報道:“王爺,出事了。”

    他這話說得含糊,無非是當着簡錦的面不好透露,暗示楚辜借一步說話,但這會兒楚辜無法離開簡錦,就道:“什麼事。”

    楚辜當着簡錦的面說了這句,顯然是將她當做自己人,長壽本也該遵守王爺的意思,當下深思了片刻,纔回道:“這會兒風雪院那邊不太安寧。”

    簡錦聽到這句話,明顯感受到楚辜聲音一沉,甚至有幾分緊張。她心上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委屈稱不上,難受也不夠。簡錦早就知道燕王府內有一個他寵愛的女人,比她還要早出現在楚辜的視線裏。

    說起來,她倒是成了他們之間的第三者,而她偏偏最痛恨的就是第三者,可是一直以來,她沉浸在他的甜言蜜語之中,竟是從未記起這件事來。

    楚辜似乎察覺到簡錦流露出來的情緒,便握緊她的手,目光卻一直盯在長壽那兒:“到底怎麼了。”

    長壽不由得看了眼簡錦一眼,略有顧忌,“孟姐割腕了。”

    楚辜聞言臉色變了變,但又不知什麼原因很快就剋制下來,只問道:“怎麼會割腕,人救下來了沒有”

    長壽道:“人已救了下來,但孟姐醒來以後情緒似乎不大穩定。”

    楚辜擰了擰眉心,“她慣是如此,等她鬧夠了自然會歇下來。”

    這話的意思是不去風雪院,這還是王爺第一次無視孟姐,長壽不禁勸道:“王爺”

    “王爺,”簡錦扶住楚辜的臂膀,出聲道,“我這裏已無大礙,也快要回去,你不如先去看看她吧。”

    楚辜似乎沒想到她會將他往外推,久久地凝視她,一直不曾移開目光,彷彿要看到她心底深處。

    簡錦只能別開臉避過他的視線,微笑道:“我真已經沒事了。”

    看她泫然欲泣、剋制委屈的模樣,楚辜就明白過來她這份委屈到底是從何而起。

    這麼久以來,他竟是從未向她解釋過風雪院的存在,就算現在想要說清楚,卻也

    不是隻言片語的功夫,他伸手撫住蒼白的臉頰,低聲道:“等我回來再與你解釋。”

    簡錦垂眸點點頭,目送他離去的背影,忽然泄氣了般閉上眼睛,眼淚直接淌了下來。

    在屋裏伺候的侍女見她這般模樣兒,都嚇得大氣不敢喘,只有個人大膽地問了句:“公子您可還好”

    侍女提醒她了,她是簡家的二公子,不是燕王府裏哀怨的妾室,長久沉湎在兒女情長中,只能是愈發沒了自我。

    簡錦立馬往臉上擦了把,微笑道:“我很好,剛纔只是眼裏酸了,你們別告訴王爺。”

    侍女們都惴惴地點了下頭,又見簡錦從牀上起身,趕緊上前扶住道:“公子身上傷口還剛剛縫合住,眼下最見不得走動,還是到牀上躺會兒吧。”

    簡錦一心想離開這個地方,只能狠下心拂開她們,走到屋門口已是劇痛一陣陣的,她熬不住就扶住門口,輕輕地喘了口氣。

    身後是侍女焦急追上來的腳步聲,她故作輕鬆地笑道:“我只是去一趟茅廁,很快就會回來。你們就在這裏等着,若是王爺回來,就把我說的話告訴他。”

    侍女仍有遲疑,但見簡錦這樣兒,一時竟也怔在原地,愈發弄不清楚她的脾氣。

    簡錦便在衆人的視線裏一點點地走遠。從前她在燕王府裏胡亂逛着,從未覺得廣闊無度,如今要走到府門口卻是用上好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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