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做好了捨命一搏的羅斯羅聽到這話,直接楞在了原地,這幾個字彷彿重錘一般,狠狠的轟在他的腦袋上,讓他整個人,都在天旋地轉,耳邊也在這時,想起了轟鳴之聲。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看着小鳥依人的在李東來面前,撒嬌的伊麗絲雅公主。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這個想法,在今天已經不止一次的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了。
這伊麗絲雅公主,居然叫面前這人爲夫君,那麼豈不是說,李東來就是那個當年擄走了伊麗絲雅的東方惡魔嗎
可是,人怎麼能夠活這麼長時間
正這般想着,他的目光落在黃金獅子身上,然後,這個想法,便泯滅了,既然這黃金獅子能夠活這麼長時間,沒理由,人不能活這麼長時間啊。
這般想着,他心中的震驚,便被他稍稍壓制了下去,但起碼能夠正常思考了,耳朵中,也不再是轟鳴聲,漸漸的能夠聽到外界的聲音了。
“有趣,真的很有趣呢,他體內的力量”
這時,伊麗絲雅公主也是將目光,落在了羅斯羅身上,眼中也全是有趣的意味,就像看一隻充滿了奇特色彩的標本一樣。
而這種眼神,李東來看向羅斯羅時也曾經出現過。
之前,這這種眼神讓羅斯羅很難受,可是,現在,他只感覺到一陣古怪之意。
“你”
羅斯羅張了張嘴,剛想說話,便見到李東來手一伸,一個黑布蒙着的長方形的東西就出現在手中。
見到這長方形的東西,羅斯羅眼中顯出驚恐之色。
待李東來將手放在黑布的邊緣的時候,他眼中的驚恐之色,就越來越濃郁了:“不要揭開,不要揭開那畫像。”
這長方形的東西,就是被供奉在租店中的那副畫像。
只不過,祖訓有言,可以通過每天祭拜這畫像,修煉東方惡魔的功法,但是卻永遠不要揭開。
若是伊麗莎白家的人,揭開的話,就會出現厄難。
本來,對待這祖訓,羅斯羅只是下意識的去遵守,而不是出於好奇心,去將這畫像的黑布打開。
因爲,雖然他不相信揭開這畫像的黑布,真的會有厄難,但是,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並且,不違背祖訓,也是他對祖先的尊重。
可現在,當李東來去揭開那畫像上的黑布的時候,他卻感覺到了一陣心驚膽戰的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了,似乎,揭開那畫像,他就要面對洪荒猛獸一般。
李東來平淡的看了羅斯羅一樣,從對方的神態中,他已經有對下面這東西的猜測了。
“不要。”
羅斯羅居然不再畏懼指着他的槍口,朝李東來搶去。
可是,就在這時,李東來的一個眼神看過來,讓羅斯羅全身的血液,都彷彿凍結了一半,邁出一步後,便直接停在了原地。
但是,他猶自衝着李東來怒吼:“不要,求你,不要揭開他。”
他現在已經有歇斯底里的味道了,已經失去了往常狀態下的那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心態了。
但是,李東來的行爲卻不以他的意志爲轉移。
不快不慢的,李東來的手緩緩的將那黑布扯了下來。
一種驚人的美感,便從這一抹弧度中溢了出來。
羅斯羅雖然被李東來的一個眼神,制在了原地,但是,他的目光卻是比伊麗絲雅公主,還要死死地盯着那畫像。
當,李東來揭開畫像的時候,他自然也是看清楚了那畫像上的人。
畫像上,是一個梳着髮髻的古華夏人。
這人一襲白衣,站在高聳入雲的山峯上,腳下是隨意飄動着的浮雲,他揹負着雙手,仰望着天空,目無餘子,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在這人身上淋漓盡致的顯現出來,並且從畫幅中,那股氣勢似乎都要溢出來。
“畫的很像呢,夫君。”伊麗絲雅公主從畫像上收回目光來,看着李東來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夫君本人,要比畫像,要更加威武,更加好看一些呢。”
沒錯,畫像上的人便是李東來。
之前,李東來還有些納悶。
他所創造的武功,只有對他崇拜,或者說,信仰他,才能修煉。
怎麼羅斯羅這個對自己充滿敵視的年輕人,體內會有修煉自己的功法,纔能有的能量波動呢。
很明顯,羅斯羅不信仰他,但是卻能修煉他創造的武功。
這就有些奇怪了。
可是,看到這畫像的時候,他便是豁然開朗了。
“這倒是個法子。”
李東來輕聲而言。
將他的畫像用黑布蒙上,只要修煉者每日去參拜那蒙着黑布的畫像,誠心誠意,也就相當於信仰自己了。
可是,因爲那畫像蒙着黑布,修煉者根本不知道所參拜的人是誰,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也就沒有什麼敬意了。
這樣,就不會因爲修煉自己的功法,而崇拜信仰自己,成爲自己的忠實的追隨者,
想出這個辦法的人,也是聰明絕頂了。
可是,這種做法,無異於掩耳盜鈴、飲鴆止渴。
只要有人不聽這人的話,擅自將畫像上的黑布撤下來,其產生的後果,就是毀滅性。
就像
李東來看向羅斯羅。
只見羅斯羅愣愣地盯着那畫像,又因爲震驚,而死死的咬着牙關,而讓腮幫子兩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
而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毛孔中,噴發出一股股的真氣流。
身上的氣息快速的萎靡下去。
本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對那蒙着黑布的畫像,進行祭拜,已經讓羅斯羅不由的對畫像,產生了信仰。
這是,他能修煉李東來功法的前提。
而他的修爲,要遠遠超過了跟他一同修煉的手下,也就可以知道,他對着畫像投入的精力,投入的信仰,甚至要超出平常人對宗教偶像的信仰。
可是,現在他卻發現,這被揭開的畫像上的人,居然是眼前,他從開始就想一較高下,最後,被壓的喘不過氣的存在。
這一刻,他的信仰崩塌了。
噗
一口鮮血,他仰頭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