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猜測。
身後背了一對翅膀都能跳的那麼好......
“這樣應該會好找很多吧？”
女孩喃喃。
......
“不是安的。”
伊秋水糾正女孩的說法。
“那就是它的翅膀。”
“它的頭上有一根紅色的翎羽。”
“很漂亮。”
那時暴雨將至，天色昏暗，那一根翎羽就跟燃燒的火焰一般。
點亮了她的眼睛。
“就是它的翅膀？”
女孩重複伊秋水的話，“頭上還有紅色的翎羽？”
“它不是人？！”
女孩驚呼。
“不是。”
伊秋水奇怪的看了女孩一眼，“我什麼時候說它是人了？”
你也沒說它不是人啊。
女孩苦笑。
那一般人的思路，不都會以爲她看到的舞者是人嗎？
......
“不過-”
伊秋水蹙眉，“好像有一瞬間，我看到它的臉......”
“很像人的臉。”
“啊？”
女孩張嘴。
“對了。”
伊秋水又想起那位讓她念念不忘的舞者的一個特徵。
“它只有一隻腳。”
“一隻腳？”
女孩瞠目，“你看到的到底是什麼啊？”
“鳥嗎？”
說到有翅膀，十個人中九個人都會猜是鳥吧？
“......”
伊秋水沒有立即回答女孩的這個問題。
她盯着天空出了一回神。
似乎在回憶，也似乎在思索。
“......不知道。”
“可能是鳥吧？”
伊秋水不確定的道。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女孩不解。
樣子都看到了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嗎？
“嗯。”
伊秋水點頭，“我看到了它的舞。”
“很美。”
“直到現在回想起來，我的心仍舊跳的很快。”
“我不在意它是什麼。”
“我只想再看一次它的舞。”
伊秋水的面上又浮現了類似宗教信徒般狂熱的神色。
......
女孩皺起了眉頭。
“翅膀......紅色的翎羽......只有一隻腳......”
她伸手敲了敲自己微歪的腦袋。
這是什麼啊？
她對動物的知識瞭解的不多。
只知道常見的還有特別出名的一些動物。
更多的就要查資料了。
“它的體型有多大？”
女孩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伊秋水眨了眨眼睛。
“跟我差不多高。”
伊秋水語氣透着些遲疑，“也許比我還高......”
“我是在下面看到它舞蹈的。”
“又專注於它的舞蹈......”
女孩其實沒太聽清楚伊秋水後面的話。
她被伊秋水的第一句話驚到了。
跟伊秋水差不多高？
要知道伊秋水的身高可不矮。
足有一米六七。
高挑修長的身形。
天生長手長腳。
伊秋水還有特別優雅的天鵝頸。
這些都曾讓她羨慕過。
因爲這樣的伊秋水跳起舞來真的特別好看。
當燈光暗下，伊秋水在舞臺上舞蹈的時候，腳尖踮起，修長的脖頸彎出優雅的弧度......
所有人的眼中便只剩下了她一人。
......
女孩不高。
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偏矮的嬌小。
曾經爲了長高，即使她更喜歡酸奶，她仍舊堅持天天喝兩瓶牛奶。
差點沒把她喝吐了。
結果......
也就是這個身高了。
她認了。
到了這個年紀了，她也不指望自己長高了。
......
咳咳，偏題了。
跟伊秋水差不多身高的鳥？
這麼大的鳥？
女孩的心裏生出了幾分懷疑。
就算不是城市，這裏也不是什麼原始森林，只是郊區而已。
怎麼會有那麼大的鳥？
就算是原始森林，這麼大的鳥......
“你是不是看錯了？”
女孩不由得問道。
“怎麼-”
“我沒有看錯！”
伊秋水目光灼灼。
她置於胸前交疊的雙手又收緊了幾分。
她深吸一口氣。
“也許.......”
“我看到了神蹟。”
女孩張大了嘴巴。
她覺得......伊秋水好像......有些入了魔障似的。
神蹟什麼的......
現在還有人相信這個嗎？
......
女孩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喉嚨動了動，聲音還沒有發出來，她聽到了遠遠傳來的聲響。
救護車到了。
......
女孩抿了抿嘴脣。
她認真的看着伊秋水。
“秋水。”
伊秋水看向女孩。
“......救護車來了。”
女孩有些懊惱。
爲自己最終只是說了一句顯而易見的事實。
“嗯。”
伊秋水點頭。
便不再看女孩。
而又把視線投向了面前的羣山。
眼底有着希冀的光。
......
伊秋水被醫護人員擡上了救護車。
女孩一塊上了車。
“你們兩個女孩子怎麼到這裏來了？”
醫護人員好奇的問道。
這裏也沒有什麼好風景。
又是大熱的天。
見伊秋水要開口，擔心她要說出那個舞者的事，惹來別人奇怪的目光，女孩急忙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朋友來這裏找編舞的靈感。”
“結果不小心摔了。”
“她給我打電話求助。”
“我來了見她這樣子就立即打了120......”
“我們是舞蹈學院的。”
說到這裏，女孩有些憂心起來，“她的腳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腳對我們學舞蹈的來說真的太重要了。”
一點後遺症也許就會讓一支本該完美的舞蹈出現瑕疵。
伊秋水也看向了醫護人員。
之前她滿心都是那個神祕的舞者。
直到現在，離開了那片地方，又聽了女孩的話，她才反應過來。
她的腳扭了。
要是真的因此留下了什麼後遺症，她還怎麼學那隻神的舞蹈？
她放在身側的雙手收緊。
尤其在感受到從腳踝處傳來的絲絲痛意後。
伊秋水抿緊的脣瓣褪去了顏色。
......
“別擔心。”
醫護人員安撫兩個女生。
他之前心裏就覺得這兩個女生的氣質有別於一般人。
原來是舞蹈學院的學生。
他瞬間明白了她們此刻的緊張。
不過，他也無法擔保什麼。
“很快就到醫院了。”
等到了醫院拍了片子就知道有沒有事了。
沒傷到骨頭還好。
要是傷到了骨頭，就有些麻煩了……
......
救護車裏恢復了安靜。
伊秋水卻覺得很喧囂。
因爲她的耳邊被她的心跳聲充斥。
真的是......太吵了。
......
女孩忘了那個舞者的事。
她努力掩下眼底的擔憂，對伊秋水露出了微笑。
沒事的。
只是稍微扭了一下而已。
多養幾天就好了。
......
幸好，醫院的檢查讓她的話沒有成爲虛假的安慰。
伊秋水的腳沒有傷到骨頭。
只要調養一斷時間，就能恢復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