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的驚嚇與疑惑交織的神色。
他對着跑遠的人類伸出手。
張口無言。
瞿如愣了一瞬後卻笑得差點從空中掉下去。
原來那個人類看得到它。
也太巧了。
......
扮鬼臉的人類很快追了出去。
瞿如沒有跟上去。
眼睛裏亮起了明亮的光。
它發現了......好玩的事情。
......
那次之後，它就喜歡擋在人的臉前嚇唬人了。
很有趣。
尤其一次能看到兩張不同驚嚇的臉。
偶然它還能看到更有趣的後續。
比如兩個人是認識的。
一方義憤填膺，一方百口莫辯。
看着百口莫辯的人又是無辜又是抓狂的模樣，它每次都笑得捂着肚子打滾。
……
蕭驍：……
他好笑的搖搖頭。
真是一隻喜歡惡作劇的妖怪。
不過……
“你總是這樣做，會給人添麻煩的。”
像現在，學校裏關於這件事的猜想越來越多了。
畢竟大衆都對帶着幾分神祕色彩的事情感興趣。
一旦事情繼續發酵，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就不好說了。
……
“……”
瞿如耷拉腦袋。
嘴裏含糊的嘟嘟囔囔。
畢竟它也不知道這個人類到底會不會對它做什麼。
它可不想再見到剛纔那隻恐怖的妖怪了。
只是……
心中的忿忿讓它無法保持安靜。
它又沒有傷害人類……
人類不也會扮鬼臉嚇人嗎？
爲什麼它不能這樣做？
它每次要讓看不到自己的人類看到它也是很辛苦的。
所以，它嚇人的機率並不頻繁。
……
只是現在學生間的信息流傳的太快，又是同一所學校裏發生了多起相似的案例，關注度很快就升了起來。
……
妖怪帶着幾分委屈的抱怨讓蕭驍眉梢輕揚。
……
“怎麼了？”
一直注意着蕭驍的蘇幽槿發現了對方神態的變化。
她小聲發問。
說是發問，其實更近似於自言自語。
她不確定，此時適不適合她出聲打擾。
……
蕭驍轉頭，把事情的緣由跟蘇幽槿大概解釋了一遍。
蘇幽槿眨了眨眼睛，“惡作劇……嗎？”
她的心裏沒有很意外的感覺。
畢竟整件事看起來也的確沒有讓人感受到什麼明顯的惡意。
遭遇驚嚇的學生也只是受到了驚嚇而已。
只是，在知道“始作俑者”是妖怪後，她不敢掉以輕心。
……
她的身邊有從她小時候起就陪伴她至今的、她最爲重要的妖怪朋友，銀子。
但是……
要不是蕭師傅，她也曾差點被妖怪奪去了性命。
……
她遇到了很好的妖怪。
也遇到了很壞的妖怪。
在不確定對方的目的前，她不會妄下結論。
……
現在知道對方真的只是惡作劇後，蘇幽槿的心裏鬆了一口氣。
冷淡的眉眼間透出了幾分隱約的柔和。
即使對於妖怪，她有過很糟糕的記憶。
但是因爲銀子，她仍舊不希望遇到跟人類處於對立面的妖怪。
也許銀子不在意。
可是她在意。
她不願銀子會因此產生一點類似於物傷其類的情緒。
……
“蕭師傅。”
蘇幽槿若有所思，“它很喜歡惡作劇？”
“嗯。”
蕭驍點頭，“現在正有些不滿我不讓它惡作劇。”
隨即瘋狂搖頭。
它怎麼敢對這位大人有什麼不滿？！
它可一點都不想變成別的妖怪的口糧！
想到之前那隻恐怖的大妖眼裏露出的對它的垂涎，它全身的毛都豎起來了。
太驚悚了！
它一點都不好喫。
真的！
……
瞿如誇張的反應讓蕭驍有些失笑。
蠱雕的威懾力真的太強了。
即使蠱雕已經不在了，但餘威猶存。
……
“那……”
蘇幽槿清凌凌的雙眼似乎因爲上方的月色而愈發明亮了幾分，“讓它換個地方惡作劇怎麼樣？”
“換個地方……惡作劇？”
蕭驍的面上露出了幾分好奇，“什麼意思？”
……
瞿如也豎起了耳朵。
換個地方惡作劇？
什麼意思？
不會是要把它抓起來吧？
瞿如頓時一臉的警惕。
不過隨即意識到要是對方真的想抓它、它也無力反抗這個事實後，瞿如頓時泄了氣。
難道要魚死網破？
不不。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但是，不自由毋寧死……
尊嚴是很重要的……
這邊瞿如兀自糾結着，那邊蕭驍與蘇幽槿的對話還在繼續。
……
蘇幽槿抿嘴微微笑了笑。
“要是它願意的話，要不要來我家遊樂場裏的鬼屋？”
一時間，蕭驍不知道自己應該先對這句話作出反應，還是對這句話中透露的另外一個信息表示驚奇。
“鬼屋的話，它就可以沒有什麼顧忌的嚇人了。”
蘇幽槿也是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學校不是嚇唬人、惡作劇的合適場所。
那麼就找一個適合嚇唬人、惡作劇的場所。
說到嚇唬人……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鬼屋。
也是因爲前段時間她家遊樂園的鬼屋剛好在舉辦聯動活動，所以此時她才一下子就想到了鬼屋。
……
“鬼屋？”
蕭驍的眼裏慢慢泛起了笑意，“好主意。”
他轉頭看向瞿如。
“我們想到了一個很適合你的地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
“?~”
鬼屋？
陌生的名詞讓小妖怪歪了歪腦袋，一臉的茫然。
那是什麼？
……
“是一個專門用來嚇唬人的地方。”
蕭驍微笑。
……
專門……用來嚇唬人的地方？！
瞿如的眼睛亮了。
還有這樣的地方嗎？
等等。
瞿如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懷疑。
專門嚇唬人的地方？
人類爲什麼要設置一個這樣的地方？
很奇怪不是嗎？
……
“唔……”
蕭驍失笑。
爲什麼要設置鬼屋？
“跟你一樣，我們覺得這樣很好玩。”
……
是吧是吧？
瞿如一副找到知己的激動模樣。
這樣是很好玩吧？
……
“所以，要一起去看看嗎？”
蕭驍發出邀請。
“要是喜歡的話，你可以留下來。”
“不喜歡的話，你也可以離開。”
……
哎？
瞿如一愣。
它可以離開的嗎？
……
看出了妖怪臉上的疑惑，蕭驍點頭，“當然可以。”
“我們只是覺得那個地方也許很適合你。”
“但並沒有要你一定留在那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