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信誓旦旦。
“你現在的腦子因爲下棋而暈暈乎乎的。”
“本來就沒有人家厲害了，腦子還犯迷糊了，怎麼下得過人家？”
“去外面給腦子清醒清醒......”
老爺子差不多被說服了。
好像......聽着有些道理。
......
“走了。”
老太太拽了一把老爺子。
......
“哎。”
老爺子帶着幾分踉蹌的起身，“你慢點。”
“真是的，一大把年紀了。”
“還毛毛躁躁的......”
......
“誰叫你拖拖拉拉的？”
老太太翻了一個白眼。
老爺子：......
最後還是他的錯了？
......
蕭驍走在兩位老人的後面。
笑着看兩位老人日常的“吵嘴”。
......
“等等。”
蕭驍叫住就要走進院子裏的前兩位老人。
“院子裏冷。”
“你們在這裏看也可以的。”
蕭驍建議。
......
老太太搖頭。
“我要去院子裏看。”
老爺子挺了挺身子板，“冬天哪能不冷的？”
“沒事。”
“你爺爺身子骨好着呢。”
......
蕭驍微笑的點頭。
“是。”
“您二老的身子都很好。”
“那把外套穿上吧。”
蕭驍把外套遞給兩位老人。
......
“哎。”
穿着外套的老太太因爲想起什麼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驍驍，看看你爸現在空不空？”
“空的話讓他一起來吧。”
......
“好。”
蕭驍點頭。
有些遺憾的是，蕭父正在忙。
......
“既然你爸在忙就算了。”
老太太不在意的擺擺手。
今天又不是今年最後一場雪。
兒子總有機會看到雪蝶的。
......
蕭驍推開客廳的門-
“呼～”
北風呼嘯。
一片片雪花撲在臉上。
......
“哎呦～”
老爺子抹抹自己的臉。
“這雪還挺大。”
......
風吹過一陣便停了。
幾人走到了白梅樹下。
......
老太太一臉期待的環視院子。
又時不時的仰頭看看天。
映入眼簾的洋洋灑灑的雪花。
沒有風的“搗亂”，雪花愈發顯得身姿輕盈。
像是翩躚在空中的蝴蝶一樣。
但也只是像。
雪花是雪花。
並不是蝴蝶。
......
老太太的面上露出了幾分疑惑。
“驍驍。”
她扭頭看向自己的孫子。
“雪蝶呢？”
......
老爺子仍舊仰着頭。
卻不是看天上落下的雪花。
而是他們頭頂“盤根錯節”的梅樹枝條。
恰好替他們擋住了雪花的侵襲。
他們家院子裏的梅樹原先是長這樣的嗎？
......
“爺爺，奶奶。”
蕭驍的出聲讓老太太的目光更加專注了幾分。
老爺子也收回了落在上方枝條上的視線，看向了蕭驍。
......
“你們看。”
蕭驍側頭看向了梅樹籠罩範圍的外面。
......
“啊？”
老太太疑惑。
老爺子的面上是跟老太太如出一轍的疑惑。
看什麼？
他們纔剛剛看過外面-
老爺子與老太太睜大了眼睛。
那、那是......
......
“雪蝶？！”
老爺子與老太太異口同聲。
那宛如精靈般的生靈一進入他們的視野，這個稱呼就脫口而出。
太像了。
不。
簡直跟他們想象中的雪蝶一模一樣。
......
雪花漫天。
雪蝶翩躚。
眼前的一幕太過夢幻。
一臉的驚豔與震驚。
......
“這......”
老太太慢慢的伸出手。
似乎想要觸碰一下眼前的精靈。
它們是真實的嗎？
......
“笨蛋。”
緩過神來的老爺子看到老太太的行爲，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
“人家飛這麼高，你把手伸斷了也碰不到。”
“想什麼呢？”
......
嗯......？
老太太伸手的動作頓住。
她偏頭看向老頭子。
又擡頭看了看天上的雪蝶。
是哦。
這些雪蝶飛得這麼高......
她也是被這些漂亮的像是童話裏的精靈的雪蝶迷惑了。
老太太笑着搖搖頭。
......
“奶奶。”
熟悉的聲音讓老太太收回了呆呆粘在雪蝶身上的目光。
下一秒-
老太太愣住了。
一隻漂亮的、本該在空中的雪蝶就在她的眼前。
她眨了眨眼睛。
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然後，她發現......這隻雪蝶不止在她的面前，更在她孫子屈起的指骨上。
......
“發什麼呆呢？”
老爺子輕輕推了推老太太。
“你不是想近距離看雪蝶嗎？”
“你不看我看了......”
......
“我看！”
老太太急忙道。
......
“奶奶，伸出手。”
蕭驍也伸出了手。
......
雖然不解，老太太還是下意識的按照自己孫子的話做了。
只是......
“怎麼......”
老太太有些猶疑的看着自己的手。
一會正面朝上，一會背面朝上。
最後又學着孫子的姿勢屈起手指。
......
蕭驍把停留在自己指骨上的蝴蝶放在了老太太屈起的指骨上。
然後直起身子。
......
雪蝶就在自己的手上。
老太太再次瞪大了眼睛。
這般近距離下，她發現......“真的是雪蝶啊……”
“真漂亮。”
“......涼涼的......”
老太太說的是雪蝶停在她手上的感覺。
“......很輕......”
老太太的目光有些怔忪，
輕的像是根本沒有重量一樣。
一如它給她的虛幻感覺。
......
“驍驍。”
老爺子看的有些心癢，“也給我一隻蝴蝶。”
......
“好。”
蕭驍點頭。
......
很快，老爺子的手上也有了一隻蝴蝶。
雪白的。
冰涼的。
精緻的......
“它們是真的？”
老爺湊近雪蝶。
想要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結果自然是以失敗告終。
......
“不是。”
蕭驍乾脆的回答讓兩位老人都愣住了。
“......哎？”
“不是？”
老太太懵了。
“它們不是真的？”
怎麼可能？
此時此刻，她也清楚的感受到雪蝶停在她手上的觸感。
那麼的真實。
......
“那它們是什麼？”
老爺子皺眉。
他之前隨口說說的。
沒想到卻是被他猜中了。
只是......
若不是真的......
老爺子擡頭。
雪花與雪蝶“交織”。
雪花飛舞在雪蝶的周身。
卻不會遮掩雪蝶的身姿。
那這些雪蝶是怎麼飛到空中的？
除了過於空靈奇詭的外貌，雪蝶似乎跟其它一般的蝴蝶也沒有什麼區別？
......
“雪蝶。”
蕭驍微笑。
“您們不是一開始就發現了嗎？”
......
“是啊，雪蝶，我們知道。”
老爺子微微皺起眉頭。
“我問的是它們怎麼不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