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苦笑。
“但您的反應告訴我，果然是我看花眼了……”
……
“魚？！”
阿姨下意識又看向了那個水窪。
嗯。
淺淺的積水。
雨水落在上面濺起圈圈的漣漪。
模糊了水裏的光景。
但是魚……
“怎麼可能？！”
阿姨有些匪夷所思。
“大街上怎麼會有魚？”
“哦。”
阿姨想到了什麼，“除非有人的袋子破了，買的魚掉在了大街上……”
“這倒有幾分可能。”
……
男生眨了眨眼睛。
“……嗯。”
阿姨不愧是阿姨。
這麼快就想到了一個合理的可能。
雖然跟他的事實沒有一點關係。
……
“你沒摔到腦袋吧？”
阿姨看了看男生的腦袋，“現在還能看到幻覺嗎？”
……
“沒有。”
男生搖搖頭。
“就那一下。”
“沒事了。”
“抱歉。”
男生道歉，“跟您說了一些不知所謂的話。”
……
“沒事沒事。”
阿姨擺手，“誰沒有看錯的時候？”
“行了。”
“你沒事就好。”
“我要走了。”
……
“嗯。”
男生跟阿姨道別，“阿姨，再見。”
……
阿姨轉身離開了。
男生盯着阿姨的背影看了一會。
然後轉身。
…...
好吧。
那條奇怪的魚已經不見了。
男生沒有很意外。
也沒有很失望。
下次下雨還能遇到的……
男生莫名篤定。
大概也是過去的經歷給他的自信。
……
這條奇怪的魚……
男生第一次認真思考起來。
剛纔發現的事實讓他很驚訝。
甚至太過驚訝反倒有了些懵的感覺。
男生愣愣的走了幾步。
他在一顆樹下站定。
現在沒有打雷。
風雨中枝葉婆娑。
耳邊傳來沙拉拉的窸窣聲響。
……
男生壓下了些許傘。
讓自己的臉被擋住更多了。
……
真的……
只有他看得到嗎？
男生有幾分艱難的思索這個問題。
別人都看不到？
難怪他每次的追逐都像是他的獨角戲……
他還想……
他怎麼都沒有遇到熱心腸的好心人……
原來是他們都看不到……
又何談出手相助？
……
男生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他……
應該避開那條奇怪的魚嗎？
那條奇怪的魚……
真的是真實的嗎
……
那條奇怪的魚到底是什麼？
爲什麼別人看不到……
太不可思議了。
……
男生想得腦袋都一抽抽的痛了……
沒有任何的收穫。
……
“咚咚～”
男生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他又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
男生有很多問題……
光靠自己無法想通。
所以在又一次看到奇怪的魚……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追了上去。
他都已經追了這麼久了……
突然放棄不是太可惜了嗎？
尤其在他有了很多新的疑惑後。
……
男生對抓住奇怪的魚更加的迫切了。
在知道奇怪的魚很大可能只有自己看到後，男生對待奇怪的魚的態度難免出現變化。
他變得有些束手束腳。
生怕惹起別人的關注。
但很快，他就放開了。
沒有什麼好束手束腳的……
這有什麼好遮掩的？……
男生忍不住再次尋求別人的幫助。
話落，他就後悔了。
別人又看不到……
他打算從那人的身邊跑過去。
當作沒有喊過那句要幫忙的話。
……
結果……
男生得到了跟上次截然不同的迴應。
對方……
沒有幫他攔下奇怪的魚。
卻給他指明瞭奇怪的魚離開的方向。
不過後面……
兜兜轉轉……
終究是這位好心人幫他攔下了奇怪的魚。
……
男生看向這位好心人。
“你……”
男生的手指用力，指骨微微泛白。
“看得到它？”
……
蕭驍眉梢微揚。
“顯而易見。”
……
男生愣住了。
對方這麼幹脆的就承認了……
他有些結巴與語無倫次。
“我……”
“同學……”
男生掐了掐自己的手背。
些許的疼痛讓他的大腦清醒了一些。
“之前我的同學說我出現了幻覺……”
“他看不到……”
“我很懷疑……”
“我……”
……
男生沮喪的低下頭。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
“嗯。”
蕭驍笑了笑。
“很多人是看不到它。”
……
“……哎！？”
男生倏然擡頭。
很多人看不到它？
“爲什麼？”
他脫口而出。
“爲什麼很多人看不到它？”
隨即似是才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男生張大嘴巴，“它是真的？”
“它不是我的幻覺？”
……
“你可以相信你眼睛。”
蕭驍微微翹了翹嘴角。
“你是特別的。”
“所以你看到了它。”
……
“我……”
男生訥訥，“我是……特別的？”
這個特別跟他平時說的特別的意思不一樣。
他不知道……
他就是有種感覺……
不一樣的。
這個男生口裏的特別……
是真的特別。
……
“嗯。”
蕭驍微微頷首。
“不用想太多。”
“這個特別只是讓你看到了它而已。”
蕭驍掃了一眼水窪裏的妖怪。
……
虎蛟似乎已經很坦然的接受自己的處境了。
微微擺動的尾巴透出幾分悠閒。
……
啊，哦……
男生愣愣點頭。
他的視線落在奇怪的魚身上。
……
“……你……”
男生嚥了一口口水。
又做了一個深呼吸。
“你爲什麼要讓我追你？”
是的。
幾次下來，男生已經差不多可以確定……
奇怪的魚就是故意讓他追它的。
故意出現在他的面前，故意挑釁他，故意等他……
爲什麼？
他不明白。
……
虎蛟毫無反應。
哼。
雖然它被困在這裏。
也沒有理由有問必答。
……
男生下意識的看向蕭驍。
眼裏露出幾分疑惑、無措還有求助。
“它……”
“聽得懂我說話嗎？”
……
蕭驍眉梢微揚。
“聽得懂。”
“你儘管說好了。”
……
真、真的嗎？
男生很驚訝。
這條奇怪的魚竟然真的聽得懂人話。
可是……
就算它真的聽得懂……
“……它不理我。”
本來當着一個陌生人的面對着一條魚講話已經讓人覺得很爲難了。
即使這條魚是一條特別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