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
蕭驍垂眼伸手摸了摸小白狐的腦袋，“我一開始就覺得腓腓是男的。”
“但是-”
腓腓雖然對着別人還有妖怪都是一副懶散冷漠透着幾分高傲的樣子，卻很喜歡對他撒嬌。
又慣會扮無辜裝可憐。
還喜歡好看的東西，是個絕對的顏值派。
所以......“有時候會有些疑惑。”
“不過，腓腓果然是男孩子呢。”
......
“啡啡～”
腓腓歪着腦袋蹭了蹭蕭驍的脖子。
既然蝴蝶飛走了，它便又趴下了身子，閉目假寐起來。
蕭驍偏頭看了腓腓一眼，嘴角微微翹起。
......
琵琶鬼一直目送着那隻蝴蝶不見了蹤影，才收回了跟隨的目光。
它的心情很好。
每次看到被它的演奏吸引過來的蝴蝶還有小鳥，它就會很高興。
因爲它們不是每次都會來的。
相反，這樣的情況即使在它似乎很是漫長的演奏生涯中，發生的也沒有那麼的多。
......
“很高興？”
琵琶鬼周身洋溢的愉悅氣息讓蕭驍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喝喝～”
琵琶鬼抱緊了幾分懷裏的琵琶，認真的點了點頭，臉上是大大的笑容。
明明白白的表示着它很高興。
......
少年單純直白的開心總是帶着感染人心的魅力。
雖然，這其實是隻妖怪。
此時此刻，卻真的像一個得到了寶藏的孩子。
蕭驍起身，微微彎腰。
他輕輕按了按琵琶鬼的腦袋。
手下的觸感有些出乎意料的柔軟。
他不由得揉了幾把。
“我也很高興。”
“很動聽的曲子，也很漂亮的蝴蝶。”
......
琵琶鬼頂着一頭有些凌亂的頭髮，表情怔然。
它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上面殘留着幾分它很少感受到的溫暖。
獨屬於人類的溫暖。
它莫名笑得有些傻氣。
......
就是這份淺淺的溫暖，讓它滯留於人類的世界，執着的徘徊在高樓大廈間。
周邊是形形色色的人。
雖然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看不到它。
但是，它偶爾，也會遇到一兩個例外的可以看見它的人類。
也會有人聽到它的演奏。
那時候，他們的讚歎便是它得到的最好的回饋。
現在，它更是有了一個始終看得見完整的它的人類朋友。
它很喜歡它的人類朋友。
比喜歡其它所有的人類都喜歡。
因爲蕭驍會對它笑，會誇它的演奏很好聽，會請它喫美味的蛋糕，會在它遇到危險的時候來救它......
也許是這份喜歡的、珍惜的心情，讓它今天演奏出了比之以往更加動聽的曲子。
在此之前，它的演奏已經很久沒有吸引到蝴蝶或者小鳥了。
它還爲此沮喪過，即使是鬼臉也拯救不了它那段時間沉鬱的心情。
但是，今天能在蕭驍的面前超常發揮，它更加的高興。
畢竟，即使蕭驍說沒事，在它的心裏還是覺得蕭驍之前因爲那個人類女子而生氣了。
它希望它的演奏、它的曲子能讓蕭驍開心起來。
現在看來，它做到了。
......
蕭驍伸手在琵琶鬼的額頭上曲指彈了一記，眉梢微揚，“傻笑什麼？”
“喝喝～”
琵琶鬼一隻手下意識的捂住額頭，一邊有些匆忙的起身，快走幾步追上了蕭驍。
若有所覺的轉頭，對上了蕭驍看過來的視線，它眉眼彎彎，笑得很是稚氣卻開心。
......
蕭驍一愣，隨即微微搖了搖頭。
這傢伙不會是因爲演奏吸引了蝴蝶、所以高興傻了？
不然怎麼一臉的傻笑？
真是一隻單純的妖怪。
......
走到了主街，蕭驍便跟琵琶鬼分開了。
看着琵琶鬼的背影漸漸被人流吞沒，不見了痕跡。
蕭驍轉身向學校走去。
今天果然是一個適宜出行的日子。
碰到了不少的好事。
讓人心情愉悅。
至於其中的某個不和諧音已經被他自動自發的忘記了。
反正不過一個不相干的人而已。
......
但是，當三天後，蕭驍又見到了那個女子後，他不得不有些無奈的承認。
他跟那位醉酒女子還是有些孽緣的。
......
那天，417寢室出去改善伙食。
喫飽喝足後，他們也沒有急着回學校，而是在街上隨意逛了起來。
也當是消消食了。
......
天色自是不早了。
擡頭就能看見懸於天際的明月，散發着朦朧的光暈。
不過下方的燈紅酒綠完全掩蓋了清淺的月色。
目之所及只餘一片霓虹之色。
沒有月色的清寂，更添幾分熱鬧的煙火之氣。
......
就在蕭驍他們經過一家酒吧的時候，一道人影直直撞了過來。
蕭驍側身避讓。
他身後的張博沒有他反應這麼快，而且見撞過來的人是一位年輕的女性，出於紳士風度，他沒有躲開，而是伸手扶住了垂着頭、身形不穩的女子。
“小昭。”
女子的同伴匆匆跑了過來。
是兩男一女。
其中，一男一女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女子的胳膊，從張博的手裏接過了醉酒女子。
另一個帶着黑框眼鏡、氣質斯文的男子對張博感激的笑笑，“謝謝你。”
隨即微微垂首，“真是抱歉，我朋友有些喝多了。”
......
“誰喝多了？”
身手傳來女子含糊的嘟囔聲，兩隻胳膊不斷扭動着，想要掙脫身旁兩人的攙扶。
“還有，你-”
她伸指指向蕭驍，用力舉起來的胳膊有些發顫，“就是你。”
“別以爲......我剛纔沒看到，你-”
“你剛纔避開了是不是？”
“要不是你後面還有人，我也許就摔倒了！”
女子頗有幾分的忿忿。
“什麼人嘛？”
“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我看你真的是喝多了。”
黑框眼鏡男伸手拉下了女子指着蕭驍的手，面無表情，“突然撞過來一個人，避開不是很正常的反應嗎？”
“後面這位小兄弟是來不及避開了才扶住了你。”
“行了-”
黑框眼鏡看向醉酒女子身旁的兩人，“扶-”
“啊！”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醉酒女子的尖叫聲打斷了。
他額頭青筋跳了幾下。
“你發什麼-”
最後兩個字沒有吐出，他的話又被醉酒女子再次響起的尖叫聲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