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髮女子點頭。
她湊到女子的身邊，“小昭，你現在有什麼感覺嗎？”
“什麼感覺？”
女子蹙眉感受了一下，隨即滿臉困惑的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哦。”
短髮女子看了看女子的臉色，也沒有發現不對，便叮囑道：“那你等下有什麼感覺的時候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們，知道了嗎？”
“嗯。”
即使在如此情況不明的情況下，朋友的關心仍舊讓她不禁微笑起來，“我知道。”
“謝謝你，玲玲。”
“夏蘇文，章磊，也謝謝你們。”
“不過，真的不要緊嗎？今天在這裏陪我？”
“也許要花上很久的時間呢。”
“其實我一個人......”
“沒事。”
平頭男子擺擺手，“我回家也就打打遊戲，然後睡覺了，也沒有什麼事。”
“這就是單身男人的自由啊。”
“噗～”
短髮女子不由得噴笑出聲，“你是想找女朋友找不到吧？”
“別把我跟你這個單身女相提並論。”
平頭男子翻了一個白眼，“再說，我還年輕呢。”
“倒是某人，年紀不小了。”
“也要-”
剩下的話被一個砸到他臉上的枕頭打斷了。
“哎呦～”
平頭男子哀嚎一聲，抓下了臉上的枕頭，“姐，忠言逆耳啊，還有，你這是要謀殺啊？”
“呵呵，忠言逆耳？”
短髮女子冷笑，“還有，不準叫我姐！”
“好好。”
被女子“和善”的笑容唬了一跳的平頭男子立馬連聲應道，隨即小小聲嘀咕，“本來就是姐啊，就年紀而言。”
“章磊！”
短髮女子尖叫。
......
女子看着鬧騰的兩人，有些忍俊不禁。
不過緊繃的心情倒是因此有了些許的放鬆。
她吐了一口氣，然後起身走到蕭驍身邊的沙發坐下。
“蕭驍。”
只是在叫了對方的名字後，她卻一下子想不起來自己一開始想問什麼了。
她有些出神。
哎～，她想問什麼來着？
“小昭，感覺還好嗎？”
黑框眼鏡男走來問道，隨即有些歉意的笑笑，“抱歉，我是不是打擾你們談話了？”
“不會。”
女子搖頭，她還什麼都沒說呢。
“我現在感覺還好。”
“那就好。”
然後，黑框眼鏡男說了跟短髮女子相似的話，“等下要是有什麼不對的話要立刻告訴我們。”
女子嘴角上翹，“嗯，我知道。”
“剛纔玲玲也跟你說了差不多的話。”
“是嗎？”
黑框眼鏡男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架。
“是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短髮女子笑得有幾分狡黠，“夏蘇文，是不是很遺憾？自己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
“哎？”
黑框眼鏡男剛想解釋些什麼，就聽女子一臉恍然大悟的叫道，“啊，想起來了。”
“我想起來我剛纔想問什麼了。”
......
“想問什麼？”
被嚇了一跳的衆人疑惑的問道。
女子沒有顧得上回應衆人的發問，而是眼神灼灼的看向蕭驍，“蕭驍，我想問的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她想了一下蕭驍之前問的話，分外驚訝的得出了這個結論。
“雖然你問我的那句‘如果你不想成爲下一個你的朋友的話’，好像也不一定是這個意思......”
但是，“也有這個可能的是吧？”
蕭驍微挑眉梢，剛要開口，就見對面的女子手一伸，“停。”
“你不用說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現在還不清楚是吧？”
女子揮了揮手，便兀自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突來的猜想讓她的情緒有些激盪。
但是很快，她卻如泄氣的氣球一般萎靡了下去。
事到如今，朋友因爲什麼而死的還重要嗎？
她已經死了。
自己昨天才剛剛參加了她的葬禮。
只是略微一想，那張黑白照片便清晰的浮現在了她的眼前。
照片上的好友露出了她一直熟悉的笑容。
明媚開朗。
這樣的笑容卻被永遠定格在了照片上，存在於她的回憶中了。
她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
房間裏一片安靜。
看着女子黯淡的臉色，沒有人出聲。
蕭驍垂眼看向懷裏的小白狐，伸手爲某隻妖怪順毛。
阿九因爲沒有喫到蛋糕而有些不太高興。
阿白也是。
纏在他手腕上的力道都略微加重了些。
......
“呃？”
女子突然發出了一聲低呼。
並不響亮的聲音在此時的屋子裏卻如驚雷般炸響在每一個人的耳際。
“怎麼了，小昭？”
坐在女子所在沙發扶手上的短髮女子立即低頭看了過去，“是有哪裏不舒服嗎？”
“小昭？”
平頭男子跟黑框眼鏡男也擔心的圍了過去。
......
被圍在中間的女子眨了眨眼睛，對於衆人的反應有些好笑，又很是感動，“我沒事。”
“只是突然覺得有些胸悶。”
“大概一個房間里人太多了，空氣有些不夠了吧。”
“把窗戶開一下好嗎？”
“哦哦，窗戶。”
短髮女子起身就要向窗臺走去。
卻被黑框眼鏡男攔住了去路，“夏-”
剩下的話因爲映入眼簾的對方嚴肅的側臉而消聲了。
短髮女子有些困惑的皺起眉頭。
......
“小昭。”
雖然攔住了短髮女子，黑框眼鏡男卻沒有看向短髮女子，目光一瞬不離坐在沙發上、捂着胸口的女子身上。
“窗戶本來就開着。”
“我剛纔一進來就打開了窗子。”
畢竟這時候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晚間的空氣很是舒爽宜人。
“是嗎？”
女子喃喃出聲，頭不由得垂下了幾分，“可我怎麼就覺得胸這麼悶呢？”
“好像越來越悶了。”
她伸手敲了幾下自己的胸腔，似乎想把那股憋悶的感覺打散。
“我去窗邊站一會。”
她起身，一不小心卻撞上了沙發的扶手。
“小昭！”
短髮女子跟平頭男子一起扶住了女子就要歪倒的身子，“小心一點。”
女子本來想道謝，身子卻不由得更加彎曲了幾分。
好......難受。
這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久遠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