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抉笑了。
他一笑,更顯得風華無雙,那妖孽的容顏,即便是這樣的天氣,都無法讓其失色!
這一刻,他是讓百官害怕的索命閻羅,可是在老百姓心裏,宮抉卻好似鐵面無私的仙人那樣好看,高高在上又不可褻瀆!
而宮晟方纔並沒有翻到鄭太尉所在的那一頁罪行,有些不解,鄭太尉此人,雖然有些貪污受賄之舉,但是能力不錯,所以一直很受重用,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因爲宮抉一句話,就五體投地,渾身打顫?
“讓本王來給你回憶一下。”
宮抉不緊不慢的說道,“當初,你只是淮河一縣的七品小官,一次淮河大水,因你不曾加固堤防,而淹了不少良田,死了不少牲畜,又因爲你處置不當,導致瘟疫橫生,這一件事,你不會忘記吧?”
他笑盈盈的,身上的殺氣卻一點都不曾消退!
果然是那件事!
這下,鄭太尉放棄了心裏所有的僥倖,突然高呼道,“求王爺高擡貴手!那一次是臣失職,臣有罪!只要王爺願意放過臣,臣第一個贊同公主復位,求王爺高擡貴手啊!”
宮晟覺得臉上掛不住,合着他犯了錯,只要倒戈宮以沫,宮抉就會放了他?
就連左相都恨不得堵住他那張嘴!
宮抉也笑了,真不知道此人爲何會有那麼天真的想法。
“當時,有一名醫及時獻上了治療瘟疫的藥方,可是,你爲了逃避未加固堤防的罪責,逃避大水過後處置不當導致瘟疫橫生的罪行,硬是將那大夫殺害,任由瘟疫肆虐!
後來裝模作樣,與百姓同吃同住,也染上疫病共同抗病,硬是做了一月的戲!
等所有人都束手無策,死傷無數之後,纔拿出藥方,稱是自己親試百草得來的,一舉成爲了淮河第一父母官,深受百姓愛戴!
瘟疫平息後,父皇降罪,百姓還寫了萬民血書進獻,才讓父皇不追究你的失職之罪,更是藉着民心,從此官運亨通,扶搖直上。這些,你還記得?”
宮抉的話一落,鄭太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宮晟大怒!那一場瘟疫死了多少人?他到現在還記得,可是這一切,全都是因爲眼前這人的私心?
他忍無可忍,暴怒道!“來人!將鄭其打入昭獄死牢,等候發落!”
“是!”
很快,鄭太尉也下馬了!
左相這時真心覺得怕了,宮抉就好像鬼神一樣,竟然無所不知!如果只是污衊,他絕對不會任由宮抉作爲,可是宮抉說的,這一樁樁一件件,他是知道的,而且還先呈上了證據!竟讓他被動到無計可施!
太可怕了!宮抉簡直不是人!
左相臉色鐵青,整個手心都是汗,此時,他沒有一點被砍斷幫手的憤恨,只有害怕!害怕宮抉還要繼續!
想着,他不由朝街道的盡頭望了一眼,滿心期盼!
宮以沫快來吧!宮抉已經瘋了!
現場一片死寂,宮抉突然十分善解人意的笑了。
“吉時還未過,今天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吉日,諸位不是精力很好麼?不如,本王再陪你們……好好聊聊!”
在陰雨連綿的此時,宮抉的笑比他背後時不時發出悶雷閃電的天空還要可怕!
這些人不是說皇姐是妖孽,所以冬日驚雷,天生異象?那麼,他非要讓世人知道,就算真的有妖孽禍世,那個人,也絕對不會是皇姐!
她相信那邊肯定還在等她!不然,宮抉早就來了!如今宮抉沒有出現,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幫她拖延時間!所以她不能讓他失望,更不能輸!
再一次近戰時,宮以沫再一次在藏鏽背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藏鏽悶哼一聲,差一點被宮以沫接着一劍砍斷左臂!
“害怕麼?”
宮以沫的聲音突然低低的傳來,此時藏鏽已經快要失去理智,反手就是一砍,卻被宮以沫抓住機會,在他胸前留下一道血痕!
“宮以沫!躲來躲去算什麼本事,有種正面用力量較量!”
他左右搖頭,雙眼通紅!
可宮以沫的身影就好似鬼魅一般,他根本跟不上!
宮以沫冷笑,她的功法本來就不是靠力量取勝,爲什麼要力拼?
“我自然知道,在婁燁,用力量說話!”
她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讓本有些瘋狂的藏鏽一驚,反手砍向背後!
一擊落空,宮以沫的聲音又從左側傳來,“是不是覺得很累?你流了那麼多血,就不覺得暈眩麼?”
她的話好似有魔力一般,讓陷入瘋魔的藏鏽後知後覺感覺到了暈眩。
他狠狠咬了舌尖一下,猙獰道!
“休要亂我心智!我藏鏽,是天下第一的高手!”
“是天下第一。”
宮以沫竟然一下出現在他正面!
“只是,也不過是一個女人手裏的一條狗罷了!”
“你怎麼會……!”藏鏽這一下驚訝得狠了!就連手裏的劍都遲疑了一分,也就是這一分,宮以沫在他鎖骨處狠狠一劃,婁燁高層特有的名牌便露了出來,鮮血潺潺!
這一擊,讓藏鏽再也支撐不住往後退去!
他要走,他不能再留在這裏了!宮以沫會殺了他的!
他往前跑,而宮以沫緊追上前,那惡魔般的笑聲傳來,帶着一絲惡意。
“我不僅知道你是婁燁人,我還知道你那個精通天地玄術的大小姐肯定就在附近!你等着,我一定會殺了她的!”
她的話深深的刺激到了藏鏽,他身子一頓!猛地轉身,用最快的速度朝宮以沫砍去!
“我殺了你這賤人!”
“噗嗤!”
刀光劍影只在一瞬!
他茫然的往前衝了幾步,而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漸漸擴大!
怎麼可能呢?他明明是天下第一……
宮以沫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後,袖劍上還染着一絲血,很快就被雨水沖刷乾淨。
這時天空猛地閃過一道閃電!將她的臉照的雪白!
她一劍砍下,藏鏽的頭顱便飛了出去,那銀色的名牌也落了出來,被宮以沫牢牢捏在手裏!
而暗處一個女子看到這一幕,差一點捏碎了門框。
“我說過的吧?”
宮以沫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這一瞬間,她笑得如此詭異!
手高舉着名牌的鏈子,那銀製的牌子在半空中晃動,還沾着血,這一刻,她雙眼亮的驚人!
“天下第一高手?就是我復位後,第一份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