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到縣城裏去買了許多新鮮果糕,秦自福揹着兒子秦天英,和王玉珍一塊上山找荷仙姑去了。
按照秦天英的指點,他們在一座金碧輝煌、飛檐畫棟的木樓房大門外一起跪下磕頭。
許久,荷已媚還真走出來見他們一家三人了。
但不管秦自福和王玉珍如何跪拜懇求,荷已媚就是沒答應原諒秦天英,直說秦天英連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也要用強施淫,當真罪該萬死
到這時,秦自福和王玉珍夫婦才知道,兒子秦天英並沒有跟他們說實話,事實上是秦天英見色生淫,暴強了化身十五六歲小姑娘的荷已媚,才被荷已媚施了狐妖之術,已然離死不遠了。
荷已媚見秦自福和王玉珍夫婦心誠,許諾會送一個兒子給他們夫婦,但只有三十年的壽命。
那時秦自福年紀剛剛36歲,王玉珍也只有34歲,要生兒女他們夫婦倆自然可以的。
見荷仙姑已經不能再說動了,秦自福只好背起兒子秦天英,和老婆王玉珍蹣跚着下山回家。
沒幾天時間,秦天英便一命嗚呼了。
那時剛好在正知青回城的事,梅豔紅辦完秦天英的喪禮不久,就回城工作去了。
後來生下了女兒梅麗芳,梅豔紅還曾帶回秦村幾次,趕到梅麗芳到了上學年齡,纔沒再回秦村探望爺爺奶奶。
再後來,秦天柱就出生了,秦自福和王玉珍對長子的思念也就漸漸淡了,一心一意去撫育次子秦天柱,也跟城裏的梅豔紅和孫女梅麗芳少了往來。
等到秦天柱五六歲的時候,秦自福的妹妹秦秀英在城裏跟蘇家大公子蘇安倫好上,帶着身孕回秦村的家裏來,秦自福不得不將妹妹嫁給一貧如洗的秦家祥。
那時,城裏的運動波及到秦村來了,秦自福因地主成分出身,沒幾個月就被鬥死在批鬥臺上。
地主成分還連累到年幼的秦天柱,從小就被村裏的人叫作地主仔子。
地主仔子的帽子,更影響到漸漸長大成人的秦天柱,沒有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他受歧視遭罪。
直到改革開放後許久年,纔有韓靜帶着身孕嫁給秦天柱,卻連洞房也不讓他入,還用蓖麻毒素害死了他。
秦天柱死的時候,年紀剛好三十歲生日那天,正如當年荷仙姑所說的只有三十年壽命。
秦志浩聽到這,已經不再不信世上存在狐仙的說法了。
他仔細比對着他跟表舅秦天英遇見荷仙姑時的不同之處,忽然明白了表舅秦天英的檀中穴處有青痕而他沒有的緣故了。
“姨姥姥,想來荷仙姑並沒有在我身上下狐妖之法,因爲我還用找藤線金、蓮過橋和半天吊來治我不起性的病爲藉口,來婉拒荷仙姑提出的成親要求,並不因荷仙姑非常美麗而動了色心。”秦志浩望着姨姥姥分析道。
王玉
珍聽了大發感嘆起來:“是呀,你心好,荷仙姑自然不會傷害你了。對呀,志浩,既然荷仙姑沒有傷害你,或許她還因此會贈予你什麼特殊的本領,你感覺身體跟過去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見秦志浩異常恐懼神情,王玉珍嘻嘻一笑,道:“那荷仙姑也不是一頭十惡不赦的狐妖,你沒有冒犯她的心思,她自然也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來的。甚至,她會敬你是一條真正的漢子,而饋贈你什麼特殊的本領。”
秦志浩聽了突然想到在那棵高大的桉樹下醒來是,沒有檢查到應該有的男人污漬,心裏開始懷疑那“出”的感覺,只是夢中的虛幻。
實際上他並沒有跟荷仙姑做過什麼,沒有出自然就檢查不到出的痕跡了。
似懂非懂地“嗯”了一聲,望向姨姥姥的秦志浩突然感覺一頓目眩,急忙閉起了雙眼。
這一閉眼,荷仙姑似乎就跳進了他的大腦,跟他說起了話來。
等到秦志浩再度睜開眼望着困惑不已的姨姥姥時,突然發現姨姥姥的兩側眼球底部,有許多條長長的蟲子在蠕動着。
秦志浩以爲他這是在幻視,重重地搖了搖頭,再看去時仍然清晰地看到那些細長的蟲子,還在姨姥姥的眼球底部蠕動着。
秦志浩想起剛纔荷仙姑在腦子裏跟他說的話,試探着問:“姨姥姥,你是不是經常兩隻眼睛癢癢的”
王玉珍很是詫異地觀察着秦志浩,輕聲問:“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沒有用手拭擦眼睛的習慣呀”
秦志浩老老實實回答:“我看到姨姥姥的眼球底部,有許多條長長細細的蟲子在蠕動,這才問你是不是經常眼睛癢癢的。”
王玉珍一臉驚喜地望着秦志浩,輕聲吩咐道:“志浩,你再看看姨姥姥的額頭裏面都有什麼東西”
秦志浩望定王玉珍的額頭,卻怎麼也沒辦法看進去,不由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姨姥姥,我看不進你的腦袋裏面去”
“別急,日子長了你看的本領就會越來越大了。哦,柳如煙和她媽媽一起來了”
秦志浩對柳如煙沒好感,但他對柳嬸印象極好,從他小的時候開始,柳嬸就沒把他當外人過。
當秦志浩迎出診室門外,笑嘻嘻地喊了聲“嬸”時,柳嬸一臉帶笑道:“偉霆打電話給我,說他志浩哥哥要燒桌好菜來答謝那天幫他大忙的人,說他開車到縣城採購快回來了,叫我們母女倆先過來幫着張羅請客的事情。”
柳偉霆果然如姨姥姥所預料的,不僅叫來了他妹妹柳如煙,還把他媽媽也一塊給叫了過來。
見柳如煙在不時的偷偷觀望着秦志浩,王玉珍裝作沒有發現那般,站起身來朝柳嬸母女微笑着。
柳嬸見王玉珍也在診所,還以爲她是來看病的,邊帶着柳如煙往廚房走去,邊吩咐秦志浩:“志浩,你快幫老太太看病吧,廚房裏的事情就交給嬸和如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