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子,求你莫尋死 >第41章
    日頭高高升起,陽光沿着窗縫透進來,絲絲縷縷落進屋裏頗爲亮堂,屋裏揮散不去的曖昧氣氛,牀榻那處更是凌亂非常。

    似玉睜開疲憊的雙眼,發現自己被心頭肉摟抱着,恍惚了片刻纔想起自己在哪裏……

    昨日裏真是她漫長怪生最慘烈的一夜,往日那些風吹雨打太陽曬太過輕飄,根本不值一提,她現下整隻獅彷彿廢掉了,甚至連撐開眼皮都頗爲喫力,這一切全都是因爲身旁喫醉了酒的心頭肉。

    她擡眼看向沈修止,他正閉着眼睡着,那如墨染的長睫微微垂下,投下一道陰影,襯得面容皙白清雋,凜冽的薄脣溫潤瀲灩,睡顏乾淨無害,可不像昨日那般可怕。

    似玉想到昨日便忍不住心頭一顫,實在太過慘烈,叫她不敢回想,雖然這滋味她從未沒有體會過,覺得別樣的新奇,可總有一種被按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感覺。

    他面上看起來極爲平靜,可那眉眼被汗水染溼,一滴滴砸落,燙得心口都要窒息了,眼底彷彿隱着深海翻涌,一個浪過來就能叫她萬劫不復,動作也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彷彿要用盡他所有的力氣,蠻橫霸道,半點不講道理。

    到最後,她幾乎語不成調,雖然認真聽也未必聽得懂她在說什麼,可他一副完全聽不見她在說什麼的做派實在太過可怕。

    彷彿魔怔了一般,只一味樂此不疲地折騰她,一整夜都沒讓她休息過,好像喫到了一塊惦記許久的糖果,含在嘴裏反覆咀嚼,要榨乾所有的甜味,完全化在他的嘴才甘心。

    似玉眼裏泛起淚花,他根本就是騙人的,哪裏有給她喫過一口,一晚上根本就沒有空下來的時候,身子微微動彈一下都渾身痠疼不已,她掀開被子往裏頭看了一眼,白花花的身子被捏青了好幾處,好像按着好生打了一頓。

    似玉伸手揉了揉胸口,忍不住心疼出聲,心下一時好奇,視線忍不住悄咪咪往他那一處移去,纔到半路就又收回來,心中很怕,她昨日可只是好奇看了一眼就覺出他越發瘋狂,連她腰肢都快被折斷了,一時只敢眼淚汪汪看着自己的皮肉。

    沈修止被身旁的嗚咽聲吵醒,他慢慢睜開眼,直被屋裏的光刺得難受,一時間更覺頭痛欲裂,還沒來得及回想,窩在懷裏的便小心翼翼地動彈着身子離遠他,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修止垂眼見了懷裏軟綿綿的似玉,視線微微一頓,神情有些怔忪,恍惚間好像還在夢裏。

    他眼眸一轉,順着她拉開的被子往裏頭看去,昨夜的記憶一下子回籠,一時也被自己的荒唐孟浪弄得耳根發燙。

    似玉拉開被子邊看邊揉,發現腰都被掐紫了,徹底陷入了崩潰,忍不住掉起了眼淚,她早就知道這塊肉很兇,可真的沒有想到會這麼兇,根本就是把她當作麪糰一般捏來抓去,千年怪生可險些就交代在他手裏了。

    沈修止感覺她眼淚滴落下來,心口一慌,當即伸手摟過她,將她輕輕摟抱進懷裏,“怎麼了?”話一出口,聲音沙啞至極,一聽就知曉昨夜到底做了什麼。

    似玉見他低頭看來,委屈得說不出話,“你騙我,你明明說過給我喫的……”

    沈修止聞言一頓,半晌頗有些耳燙,伸手撫上她的臉,以指腹輕輕擦拭她的眼淚,知她不通人事只得硬着頭皮多教一些,“我沒有騙你,昨日雖沒有讓你在上面,可你也確實吃了我,這事本來就是相互的,又如何分作兩頭?”

    似玉神情頓時怔住,他竟要賴賬!

    昨日明明說好了,等他好了就讓她起來好生喫上一回,她辛辛苦苦熬了一夜,現下他竟然不兌現承諾了!

    似玉連忙坐起身,大聲急道:“昨日裏你明明不是這麼說的,你說先等你行完這事,然後便隨我處置的,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沈修止聞言還未開口說話,門那處突然被人用力推開。

    沈修止當即伸手拉過似玉按進被窩裏,動作極快幾乎與門聲同時,沒叫門外那人看着半點,另一隻手在牀榻上尋着衣衫,奈何昨日二人委實荒唐,東一件西一件,真正想找的,一件尋不着。

    蕭柏憫手上拿着刀,身上是被砍斷的牀帳,聽見似玉聲音連拿下來都來不及,便往這處奔來,見二人躺在牀榻上,衣衫到處散亂,那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心中驚怒非常,立時恨聲道:“沈修止!”

    似玉見蕭柏憫醒了,纔想起鐲子還沒取下來,心中一急,當即就要往被子外頭鑽。

    “出去!”沈修止拉過被子遮着似玉,拿起牀榻上的木枕,隨手往蕭柏憫那處飛擲而去,角度極準砸中了蕭柏憫,直被打退了幾步。

    他摸索一番,尋到了牀榻一角的褲子,當即下了牀榻,起身穿了起來。

    蕭柏憫見狀越發心頭大怒,這二人竟然這般不知廉恥,才這麼一夜功夫就勾搭到牀上去,簡直放蕩至極。

    似玉見他起來,連忙伸出腦袋往外探。

    沈修止當即嚴厲道:“不準出來!”

    她被嚇得心口一慌,連忙縮了回去,聽話得不行,想來也是昨日被收拾得太過慘烈,現下見他一兇便怕壞了。

    蕭柏憫見了似玉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思,他這樣的人向來薄情,又怎麼會養一隻沒什麼用的呆頭妖在身旁這麼久,往日即便再聽話討巧的女人也不曾留這麼久的時日,卻不想現下在別人牀榻上見到了這隻妖,這人還是沈修止!

    他頓時怒髮衝冠,眼都紅了,拿起刀就往沈修止那處衝去。

    沈修止見狀眉頭都未曾動一下,上前拿過桌案上的劍,利劍出鞘發出一聲清吟,凜冽的白光一閃而過,劍尖已然抵着蕭柏憫的脖頸,劍刃染了一絲血痕。

    沈修止眉眼極淡,薄脣微動輕吐幾字,“馬上出去。”

    如此動靜哪能還不驚動了客棧裏的人,門口來了幾個人,見了這番場面皆是一臉驚愕。

    蕭柏憫一個不通武功的文人,又怎麼抵得過沈修止手中的劍,頓時便冷靜了下來,握着刀柄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終是將刀扔到了他的腳下,恨聲道:“沈修止,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表面一套背面一套,你們浮日觀根本就是淫修邪道,妄談什麼清修道,根本畜牲不如!”

    似玉微微扒開被子一角,偷偷看向他們,見這般針鋒相對的場面,不由一頭霧水。

    沈修止眉間狠狠斂起,半晌纔開口道:“蕭柏憫,她昨日便已經選了我,男婚女嫁從來各憑喜好,她不喜歡你,你再這般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

    “沈修止,你未免想得太過荒謬簡單,我把她當個寶貝嬌養了大半年,你以爲睡了一夜便是你的了嗎,做夢!”蕭柏憫心中暴怒至極,恨不得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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