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受到嚴重打擊和瘡傷的時候,他是不能保持理智的,他腦海裏能想到的第一個行動,就是做自己最想要的事情。
那就是
陪她
生死與同,與王同在
“三號”
“不要,不要三號”其它隊員伸出手,想要抓住三號隊員的手,可最終只是抓到了他跳崖的那一抹殘影。
他們眼睜睜地看着三號隊員墜落懸崖。
眼睜睜看着出生入死的兄弟。
就這麼......
“五號,你冷靜你冷靜啊。”
“隊長是被人陷害的,你就算跳下去,三號和隊長也回不來了”他們極力控制着自己危險的思想,讓內心恢復平靜和理智。
可是理智不了啊......
每一名隊員的身子都在打顫。
這個世界上最無能爲力的事情,估計就是看着最親近的人,從眼前死亡和消失,而他們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不”
“三號死了......當初說好的一起死,你讓我去陪他。”
“我要去找他,放開我......”其它隊員都緊緊地環住五號的腰,雙眼赤紅,那經歷過太多艱幸和滄桑的臉,被淚水覆滿。
七號隊員邊歇斯底里地放瀉大叫。
邊痛苦地閉上眼睛:“隊長是被人陷害的......五號,你清醒一點,我們如果都走了,誰去還隊長一個公道”
“誰幹的”
“到底是誰幹的啊啊啊”
叫着叫着,五號隊員突然就斷了力氣,他跌坐在地上,雙手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手關節全都鮮血。
他們蹲在跑道的最邊緣,雙手抱着頭,頭埋在膝蓋裏,一副失魂落魄的狼狽模樣。
封帝征服是副隊長開給權謹的......
只有副隊長碰過車......
這兩聲音迴盪在耳邊,他們全身打顫,怎麼也不敢相信:“我要去問副隊長,我要去問他......”
“我不相信,怎麼可能會是副隊長”
那些隊員撐着膝蓋站起身。
你如果見過丟失信仰的一羣人,你就會明白,什麼叫行屍走肉。他們活着,不再是爲了活着,而是爲了替她活着
“嗖嗖嗖”
一輛輛賽車朝車隊總部狂奔而去。
豹哥和上等學員全身發涼地站原地:“嘴裏一直喃喃着幾個字,戰神死了......她死了......”
“如果不是我們約她來比賽,她就不會遭人算計......”
“是我,我害死了她......我混蛋我就是個混蛋”
學員嚎啕大哭。
他們伸出手,照着自己的臉狠狠抽下幾個耳光。
戰神何止是封疆車隊的信仰
那也是......他們的信仰
“嗡嗡嗡嗡”
一道直升機降落的聲音,驀然從頭頂上方響起。
學員一怔,下意識擡頭一看。
發現機身上面正標記着封疆統領的字樣,一名帶着面具的男子坐在副駕駛位上,一副淡漠和與世無爭的樣子。
衆人心底一片驚駭,連忙擦乾眼淚下跪:
“參見統領”
“嗒.....”
男子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拉開車門。那幽暗的眸子掃過全場,像是在找尋什麼人的蹤跡。
“她在哪”
“七曜不是說,賭金不夠嗎”上爵面無表情地抿緊脣,俯看着跪地的上等學員。
上等學員怎麼也想不到,上爵會來到這裏。
他們抹着額間的冷汗。
哆哆嗦嗦地問:“爵......爵爺,您問的是誰”
“權謹。”就是這個大豬蹄子。
天天拐走他的錢。
他下次再再再再也不給錢她了
“權謹......權謹......”上等學員閉上眼睛,腦海裏滿滿都是封帝征服爆炸前的場景,他們又害怕又悲痛地擠不出一個字。
上爵心跳突然跳漏一拍。
一種不好的預感,滋升而起。
他那從始至終都不會掀起半點波動的神色,在這一刻,頓時泛起暗涌的寒意,就連音色都帶着一絲顫意:“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