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
人對遙遠的事物,只會產生敬感,沒有畏感。
就像一個普通人聽到國家最高級別統領時,他認識,並且知道統領厲害。可統領沒在現場,就不會產生害怕和畏懼的感覺。
因爲他覺得這個人離他太遠了,遠到,他觸及不到
而跟權家那位女子一同失蹤的他迴歸,甚至是下令停止攻擊封疆,神祕男子都沒有太畏懼,因爲......以他的身份不配去害怕。
可是現在......
“本使......使......”神祕男子後背一涼,握着符咒的手打顫。
他機械般地轉頭。
入目的
就是一抹刻在記憶裏的熟悉身影,那傲視天下的模樣,帶着極度的壓迫和尊貴,猝不及防闖入你的腦海裏。
“卟通”
神祕男子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卟通。”
下屬同樣臉色慘白倒地。
兩人死死地指着屹立於半空的少年,神祕男子聲音打着哆嗦地開口:“你是......是七位使臣之一的......的第三位”
“你不是跟着她一起失蹤......”說到一半,神祕男子立即緊閉嘴巴。
然後
以最恐懼的姿態行禮:“弟子參......參見使臣大人”
少年黑暗幽深的眸子,橫掃而去。
那種看神祕男子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隻螻蟻:“你有資格跪在本使面前嗎”
話落。
神祕男子心臟都一抖。
他嘴脣打顫,好半晌,才找到自己要說話的聲音:“請大人恕罪......屬下並沒有,沒有私自動用符咒,只是想......”
“想讓權謹,將預言能力交出來”
神祕男子剛說完第二句話。
等來的。
就是少年那輕聲諷笑的聲音,他聲音淡淡微涼,卻帶着令心臟都收縮的壓迫感:“是誰告知你,預言能力是權謹搶奪的”
神祕男子沒有聽出少年的話意。
他以爲,少年是在氣憤當中,要親手替權家那位女子奪回預言能力
所以神祕男子當即就說道:“回使臣大人,是......”
一旁的下屬大驚失色。
趕在神祕男子說出來之前,立刻打斷道:“使臣大人,這件事情已經經過證實,而且權謹已經答應,會把預言能力還給她。”
“屬下就是沒有想到。”
“等到她
“使臣大人,您一定不能放過她......”
下屬說着說着,便感覺有一股涼嗖嗖的寒意,直襲毛孔。
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地撞擊在下屬的胸口。
“噗嗤。”下屬痛苦地噴出一口鮮血。
他錯愕地擡頭。
望着少年緩緩收回的手指。
誠惶誠恐地問:“您......您想殺屬下”
少年腳尖落地,四周溫度急速下降,他就像指點江山的王能威攝天下:“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幾十年前,不深情於她的人。”
“她就是再賤,都不深情於她。”
“不屬於她的預言和屍體,她就是再多算計,也奪不走”
“滾”
伴着最後一個字,下屬捂着氣血沸騰的胸口,目光深沉地看了權謹一眼,然後迅速離去。
在下屬的心裏。
權謹現在沒有一點威脅力。
試問一個連自己誰都記不起的人,甚至覺得預言能力真的不歸自己所有,決定要交出預言的人,怎麼可能鬥過他的主子
可是.......
權謹真的像表現一樣,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什麼實力都沒有恢復嗎
“使臣大人,您終於迴歸了。”
神祕男子等到下屬滾遠後。
纔敢朝少年套近乎。
神祕男子一邊打顫,一邊提心吊膽地朝少年敬畏道:“這些年來,權家一直都找您的蹤跡,可是自從她死亡之後。”
“您也跟着一起失蹤了。”
“她的屍體就在華國,使臣大人,您一定要奪回她的屍體,不能讓權謹......”
然而
神祕男子的話還沒說完。
察覺到七曜突然不見的女生,忽然用孤疑和打量的目光盯着少年,然後,權謹猝不及防衝到少年的正對面。
還沒等少年反應過來。
神祕男子驚呼的聲音剛叫出口:“使臣大人,小心”
“權謹她要偷襲您.....”
“嘩啦”
權謹驀然伸出手指,在少年沒有任何防護措失、沒有任何掩蓋容貌的情況下,修長的指尖扯着少年那張黑色的面具。
緊接着。
驀然往下一拉。
一張熟悉到令人不可置信的面孔,一雙帶着微微錯愕和驚慌的眼睛,就這麼、沒有任何預兆和準備地撞入權謹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