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
說話的女生，那冰冷無比的目光掃了眼禽曾男，隨後，權謹轉身，離開了審問廳，留下一羣目瞪口呆的執法人員。
和因爲身份懸殊，一臉不屑的禽獸男。
禽獸男是聽過權謹這個名字的，但是他並沒有瞭解過，更不會知道九州是什麼樣的一個存在，因爲以他的身份，沒資格瞭解。
聽到權謹說要判自己的罪，禽曾男不以爲然地冷笑：“有種你就弄死我。”
“不然等我出去。”
“我第一個奸的，就是你！”
這句威脅的話，放在權謹身上，衆人可能覺得沒有什麼。
試想一下。
如果來到審問廳的人，不是權謹，而是程晶的好朋友或是姐妹。身爲一個普通人，聽到禽獸男如此惡狠狠威脅的話。
怕嗎？
或許午夜夢迴都難眠吧！
“老闆，那人你不捅死了？”
“就這麼算了？”少年見到權謹走了，連忙跟上去。
算了？
想都別想。
“先問到程晶的屍體在哪，讓她自己出氣。”權謹直接朝執法部門的管理處走去，準備詢問程晶的屍體在哪。
可剛到達辦公處。
裏面就傳來了程父那撕心裂肺去說話的聲音：“難道就這麼算了嗎？啊？！”
“又不是你的女兒。”
“是我的。”
“我還在家裏等她回來呢，等她放學回來呢......我以爲她經常混酒吧，和社會上的混混走在一起，我以爲她不聽話。”
“從小到大，我都沒有相信過她。”
“她心裏肯定恨死我了，我還沒有去彌補自己的錯，我還沒有去告訴她她很優秀，結果一放學，她就不在了。”
程父眼睛都冒出紅血絲。
他赤紅的目光看着在場的能給禽獸男判決的高層們。
高層說......
“兇手患有精神疾病，很有可能會被放出去，去安排冶療，不會承受後果，你一定要冷靜。這也不是我們想看到的事情。”
“......”
短短几句話。
就讓一個家庭支離破碎。
短短几句話。
就可以令程晶白白去送死。
程父這一次沒有再說話，就只是低着頭，看着面前公事公辦的高層們，第一次覺得沒權沒勢原來如此不公平。
如果......如果他是帝都的人，如果他是執法部門上頭的領隊，是不是隻要隨便一個罪名，就可以令兇手死無葬身之地？
是的。
不公平，是因爲他是個平民。
“沒關係。”
程父滄桑無奈地笑了。
他背過身，眼裏含着絕望而死氣的笑，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沒關係，反正死的，又不是你們的女兒。”
“反正被捅十六刀動脈的人，與你們無關。”
“反正你們申張的正義和公平，也不屬於我們這些人。”
“你們怎麼能體會我的痛苦。”
“沒關係，死的又不是你們的女兒。”
那一句句沒關係。
聽得整顆心臟都糾了起來。
窒息到令人緩不過氣。
沒關係。
反正死的。
又不是你們的女兒......
“你來了......”程父拉開辦公室門，一眼就看到權謹，他說了三個字之後，便邁着不太平穩的步子離開了執法部門。
“晚了......”
“她走了。”
“就這麼走了，被惡魔帶走的......如果我去學院接她多好啊，如果我去接她，就不會這樣了......”
權謹望着程父老態龍鍾的背影。
他駝着背。
雙手放在背後。
一邊笑一邊搖頭，彷彿隨時都會崩潰發狂一樣。
權謹說：“如果這個世界和規矩，做不了你們公平和正義的主，你們要記得，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