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月的征戰,不管是對方陣營,還是林丹汗這一邊,早已是人困馬乏,激烈地打鬥之下,人員死亡地更是非常的嚴重,最爲關鍵的是,經過這麼久的廝殺,卻是一無所得,沒有任何的收穫。
這完全不同於以往的作戰,要麼落敗,退回草原;要麼是獲得勝利,劫掠大量的財富與女人。
四處征伐,兼併其他的部落,爲得無非是金銀財物和草場,然而,人沒少死,錢糧也沒少靡費,至今卻是一無所得,損失卻是極爲慘重
巨大的心理落差,在這樣的膠着般的僵持之下,再加上心裏的思鄉之情,人心早已思變,希望這場戰爭早點結束。
然而,即便是如此的苦不堪言,心性早就被磨得七七八八,但還是沒有人敢在林丹汗的面前直言,點明這一點,原因還不是在於,衆人對他的畏懼,並不是不明白這些道理。
此刻,作爲林丹汗唯一的弟弟粆圖臺吉,無疑說出了衆人的心聲,同時,也是說出這些事情的最合適人選。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本戰意昂揚的林丹汗,一心想要打敗皇太極,想要趁機征服建州的女真各部,現在聽到粆圖的這番消極言語,無疑是一種擾亂軍心的舉動,是在打擊將士們的士氣,然而,林丹汗的反應卻是相當的平靜,沒有一點動怒的跡象。
漸漸地,隨着大帳裏越來越安靜,靜得很是壓抑,林丹汗始終都是閉口不言,默然不語,在那麼一瞬間,衆人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大汗也早就有了撤退之意。
顯然,粆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敏感地撲捉到了林丹汗的微妙變化,更是知道,此時的林丹汗,需要一個臺階,只要面子上過得去,一定會答應撤兵。
遼陽城內,遼東都司衙門。
大廳裏,遼東總督孫承宗端坐於上方,即便是遼東的都司,是這個衙門的主人,但身爲孫承宗的下屬,盧象升和巡撫袁崇煥並未有任何的區別,一左一右的分坐於兩側的首座,凝望着他們的頂頭上司,而非是和孫承宗並肩而坐。
“袁大人,盧將軍,你們一個主管地方行政,一個是負責地方軍事,以往之時,在邊境地區,朝廷實行的是衛所制,因此,像遼東這些地方,也就不像關內的那些道、府、州縣那般,行政、軍事與司法相互獨立。”
“由於邊境地區的特殊性,也就特事特辦,往往是三司合在一起,便於權利的統一,抵禦外敵的入侵。”
“如今之時,當今皇上想要在遼東推行改革試點,推行郡縣制,漸漸取代衛所制,也就意味,一旦衛所消失以後,遼東就會出現三司,都指揮使司、承宣布政使司和提刑按察使司,分管地方的軍事、行政以及司法。”
聽着孫承宗的講述,相比於盧象升的平靜,袁崇煥的神色是那麼的複雜,摻雜着莫名的情緒,看着孫承宗的目光,有着若有若無的艱難之意。
毫無疑問,遼東恢復三司,推行郡縣制,對於身爲都司的盧象升不僅沒有壞處,反而還是獲益良多,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權力變大的許多了。
他袁崇煥和孫承宗就不一樣了,隨着另外兩司的存在,他們手中的權力將會被分走大半,尤其是軍權和司法權,可是主政地方的最大權力象徵。
尤其是這次的試點,皇上在遼東的改革,所謂的郡縣制,和通常的情況,也有着很大的不同,就拿承宣佈政使來講,不僅僅不再分左右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