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中,不僅有一對彎刀似的毒牙,更有一圈圈螺旋的牙齒,像是磨盤絞肉機。
一旦陷入其中,後果可以想象。
玄變出現在唐洛手中,變成利劍形態。
揮劍斬出,巨大的蛇首被整個切下,不僅如此,李白的銀河更是被一劍斬斷。
以劍斷劍!
劍光一直斬到刑天身上,他用盾牌抵擋,整個人飛出在高空翻滾不止,直到飛出上千米的距離才停下。
身上血光大作,就連斧頭和盾牌都染上了一層血色。
氣勢更濃。
唐洛很滿意,這樣打起來纔有點意思。
玄變之劍一轉,由劍成槍,又變成斧子,在各種形態中瘋狂變化。
根本看不清模樣,只能讓人感覺到,每一種形態都極爲危險。
極爲危險的致命兇器!
唐洛身子拔高一步,施展千手不能防。
剎那間,方圓千米內的空間,全部都是劍光、槍影、拳勁、斧刃、錘震。
千手不能防·百兵冢之要你命三千。
李白、蛇魔、刑天都在攻擊範圍內。
刑天一如既往,不懂什麼叫做退縮,甚至不懂什麼叫做抵擋。
以攻對攻,狂暴到了極致。
蛇魔黑霧瘋狂翻滾擴散,不斷凝成巨蛇之首,抵抗着唐洛的攻擊。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李白吟唱詩句,身邊泛起海浪虛影,在密集的攻擊中不斷穿梭,恰到好處地避開所有的攻擊。
唐洛收起玄變,攻擊消失。
那邊蛇魔黑霧形成的蛇首徹底凝聚成型,一條擁有八頭八尾,糾纏盤旋在一起的大蛇浮現。
真正的形態,八岐大蛇!
刑天帶着一身血氣,二話不說反擊襲向唐洛。
盾牌和大斧狂舞,狂暴的攻擊之間不留任何間隙。
唐洛以肉掌對攻刑天的大斧盾牌。
八岐大蛇一頭蛇首張開嘴巴,噴出一道濃煙,劇烈的霧都把唐洛和刑天兩人籠罩。
刑天的鎧甲上,泛起“滋滋”聲響,在被毒霧腐蝕着。
很快,鎧甲就變得破破爛爛,就連身上皮膚血肉也被毒霧腐蝕。
就算如此,刑天的攻擊非但沒有停下,反而更加狂亂,轟鳴迴響,震得毒霧翻滾。
若不是八岐大蛇一直吐着毒霧,恐怕會被就此“吹散”。
至於李白,則是在虛空中盤膝而坐,膝蓋上橫放着他的飛劍。
也不算橫放,飛劍浮空,輕輕顫鳴着,似乎是在準備某種大招。
毒霧顯然奈何不了唐洛,就連刑天也越戰越猛。
不過無論刑天再怎麼越戰越強,卻始終被唐洛牢牢壓制。
八岐大蛇又有兩隻蛇首張開血盆大口,一隻吐出火焰,一隻吐出詭異的黑泥。
兩者同時混入到毒霧中。
火焰自不必說,黑泥則是形成一片泥潭,限制着唐洛兩人動作的同時,還在吸取他們的力量。
三頭猛攻,八岐大蛇依然覺得不夠。
第四隻蛇首張開嘴巴,這一次,就不是噴出什麼特殊物質了。
跟個套娃似的,一條跟普通蟒蛇差不多的蛇首鑽進黑霧中,嘴巴張開,一道寒光閃過。
一柄利劍從口中吐出,斬向唐洛。
“嗯?”
正在跟刑天作戰,看上去騰不出手的唐洛反手就是一拳,將利劍連同蛇首打飛。
“難道是那個什麼雲從天劍?”
雲從天劍,又名草雉劍,八岐大蛇尾巴上的劍,也是非常著名的劍了。
一腳踢在刑天的盾牌上,將其踢開,唐洛施展大手印,把那條蛇抓到眼前,握住雲從天劍就往外拔。
你的劍不錯,但下一秒是我的了。
雲從天劍被唐洛硬生生從蛇軀中拔出,帶出一蓬黑血。
黑霧之外,八岐大蛇龐大的身軀在高空翻滾着,發出痛苦的嘶嘶聲。
雲從天劍實際上是他的一部分,蛇骨中最堅固最鋒利的部分形成的利劍。
唐洛強行拔下不是在拔劍,而是硬生生斷了他的骨。
還是極爲重要的骨頭。
能不痛嗎?
劇痛激發八岐大蛇的兇性,龐大蛇軀卷向唐洛和刑天兩人。
一蛇首張口吐出千萬條小蛇,扭曲糾纏,分外滲人。
主攻對象自然是唐洛,刑天只是順帶的——刑天一旦打起來六親不認,儘管三人按照唐洛的說法,已經有聯手之意。
卻也僅僅是不主攻進攻另外兩人。
如果對方在自己的攻擊範圍內,他們也不會刻意留手。
就在八岐大蛇狂攻之時,那邊閉目的李白突然睜開眼睛,口中吟誦道:“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俠客行》!
凜然殺機迸發,如同閃電破空長空。
刑天和八岐大蛇兩者的動作都停頓了剎那,感覺到莫大的危機。
李白膝蓋上的飛劍消失不見。
接着又重新出現在他膝蓋上方,上面,一滴鮮血順着劍刃滾過,在劍尖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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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呵。”
輕笑聲在黑霧中響起,刑天倒飛出黑霧,手中的盾牌在半空中破碎,只剩下三分之一。
巨大的半透明手掌從天而降,抓住逃無可逃的八岐大蛇,捏了一下,丟向刑天。
黑霧翻滾,唐洛從裏面走出,看着李白:“這招不錯,還有嗎?”
他的臉頰上,有一道頭髮絲大小的血痕,一滴鮮血在上面凝而不落。
手中的雲從天劍已經斷裂成兩截,只剩下一半。
唐洛決定收回剛纔的話,你的劍不行,我不要了。
隨手把斷裂的雲從天劍丟向八岐大蛇和刑天那邊,也不知道到底擊中了誰,區別不大。
“……”
李白看着唐洛,無奈搖搖頭,取下腰間的酒葫蘆,“還有最後一招。”
“來。”
唐洛伸手在臉頰的劍傷上輕輕一抹,傷口消失,不留任何痕跡。
李白拔出葫蘆嘴一丟,仰頭痛飲葫蘆中的酒水。
接着,張口一吐。
一副華麗無比的山河畫卷捲來,將唐洛、刑天、八岐大蛇三者完全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