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帝君在上 >第五十四章:本王來看看你
    加班加點清點,將灌鉛的銀錠擺在一起,算下來足有一萬兩千多兩

    殷頌看了好一會兒,怒極反笑:“好,真好”

    僞造銀錠有多種方法,但這種灌鉛法可謂是最能以假亂真的一種,因爲以前引出事故所以被大力整治,而今已接近失傳,等閒人根本認不出來

    這麼大筆的灌鉛白銀,若是她沒發現直接派送各城,到時候被別人看出異樣告上門來,她不僅要擔個貪污僞造白銀的罪名,就算查出是他人作爲也免不了一個監管不力的污點而即使她發現了這些白銀的問題,此刻向朝廷稟報也來不及,還得自己湊齊萬兩白銀供襲慶所用

    “殿下這可怎麼辦”同知臉色蒼白,慌亂道:“下官派人去攔住押送車隊,問個明白”

    “攔住有什麼用,敢做出這種事,要麼是完全不知情,要麼是知法犯法,總會有所說辭,再說都這個時候了,恐怕都已經打道回府了”殷頌淡淡道:“派人去興仁等府,暗中打探一下,他們的銀子可有問題”

    “那這些銀錠怎麼辦可要下官立刻派人熔了,將白銀提煉出來重新制銀錠,可解一時之急。”

    “不,就放在哪兒,孤另有他用;銀子暫時不必擔心,孤過會兒召集一些商會負責人,暫時借一些,還能撐得住。”

    灌鉛的那些人就等着她熔銀子呢,不說一些白銀殼子根本熔不出多少銀錠,這一熔連證據都給銷燬了,他們是徹底有恃無恐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條頗爲毒辣的計謀,若她只是個普通的帝姬,那幾乎是被截斷了所有後路,身敗名裂是免不了的

    “把這些完好的銀錠和棉糧派送下去,孤先回襲慶。”

    往馬車邊走,殷頌突然開口:“藏鋒,你說是不是孤低調太久了,人家都把孤當軟柿子捏”

    “不是。”藏鋒道:“正因爲您很厲害,厲害到讓他們感覺到威脅,所以才費盡心思想將您拉下去。”

    殷頌笑了:“你還挺會安慰人的,只是不完全對,孤若是真厲害,就會讓他們恐懼到根本不敢在孤面前搞這些小手段。”

    想算計政敵身敗名裂可以理解,但他們最不該的,便是將這個心思放在這賑災的白銀上

    爭名逐利是人之本性,在不動搖國體情況下,只有高下之分,沒什麼可摘指的;但當有人敢用無辜百姓之命來滿足自己的貪慾,那他們就該死

    “看來孤也不能總是好脾氣了,有些人,總要付出代價的。”殷頌散漫輕笑,眸色暗沉:“總有一日,孤會讓他們恐懼到無能爲力”

    十月中旬,元昭帝姬上奏,言明已配置出治療瘟疫的新藥,已惠及近萬病患,治癒率高達九成以上,聖上大喜,命各府主持大規模生產新藥,統一收集後由戶部左侍郎親自押送至襲慶等府,駭人聽聞的瘟疫傳染之勢終於止住,境況快速轉好,百姓們拍手稱快,皆言元昭帝姬與朝廷之恩德

    同一時間,被譽爲“大梁第一湖”的南域度母湖一夜之間湖中蓮花盡數盛放,千嬌百豔聖潔美麗不可方物,遊人皆驚異不已,十月蓮花盛開聞所未聞,引來萬般矚目,因爲度母爲觀世音菩薩的化身,度母湖相傳是度母下凡所落之處,百姓皆議論紛紛,認爲是菩薩顯聖所致,更有人駕船遊湖,於湖中央發現一朵潔白無瑕的雪蓮花,蓮花花苞內竟含着一顆碩大無比的金剛菩提,上面金光閃爍,仔細辨認後竟是一行梵文,翻譯過來便是“慈悲入世,聖於東方。”

    提起東方,所有人第一個念頭,便是襲慶等多府的瘟疫

    聖於東方,聖於東方莫不是說東方有觀世音菩薩的轉世

    而主持研製出新藥的元昭帝姬,作爲監察使爲民請願的元昭帝姬,作爲大梁金枝玉葉的元昭帝姬,難道不是最符合的人選

    一時之間,元昭帝姬乃聖人轉世的消息傳遍四方,她的事蹟被交口傳頌,傳得神乎其神

    彼時的殷頌,剛與孫敬先說完調珍寶閣庫銀以解燃眉之急的事兒,轉臉就得知自己成了菩薩

    殷頌一臉懵逼:“”怎麼一轉眼,她就不是人了呢

    “孤”她想笑侃幾句,但突然頭一暈,飛歌的臉竟有些模糊,她張了張嘴,卻只覺得更猛烈的頭暈目眩,竟直直往地上栽去

    飛歌一驚,下意識抱住殷頌軟倒的身體

    “殿下殿下”殷頌恍惚聽見飛歌焦急的呼喚,卻沒有力氣回答,只得無奈的陷入黑甜的夢鄉

    蝶翼般的睫毛輕顫,殷頌緩緩睜開眼,看着頭頂軟帳上清麗的花紋,發了好一會兒呆

    作爲一個曾經能幹掉八個壯漢不帶大喘氣的真女漢子,對於而今黛玉般纖纖嬌弱的軟妹身,雖然不至於尋死覓活,但總有一種日狗般酸爽的無語

    躺屍了一會兒,殷頌決定爬起來繼續搞事情,卻從旁邊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別起來。”

    殷頌一呆,猛的轉過頭,見紗帳外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漸漸靠近,她還來不及說話,紗帳被掀開,露出一張英挺冷峻的容顏

    “你”

    殷頌瞠目,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見自己還穿着中衣,沒有香肩半露這種尷尬的情況出現才鬆口氣,但仍是不着痕跡把錦被往上拉了拉,強作鎮定若無其事:“你怎麼回來了,玲歡她們呢”

    混沌的夜色,纏鳳燭燈光暈朦朧,纖細的女子半倚着清竹軟枕,一雙上挑的狹長鳳眸瀲灩若春水,脣色微微蒼白、卻更惹人心憐,姿容清麗嫵媚,容色瑰美無雙

    美人靜靜坐在哪兒,眉目微帶病容,卻更顯嬌弱溫潤,彷彿玉做的人兒

    看着她,霍劭眸色漸深漸暗

    “你染了瘟疫,玲歡去煎藥,飛歌暫代你處理瑣事。”他彷彿沒注意到女子的窘迫,坦然的坐在牀邊:“聽聞你病了,本王來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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