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帝君在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涼涼的宮鬥
    兩個時辰前纔剛指天誓地自己清清白白忠貞不二,現在就有個美男子哭着喊着要當她的面首

    哪怕殷頌自詡相當無辜,也忍不住心裏虛了虛

    她握拳放在脣邊咳了咳,狀似平靜問:“你不是去練武場了麼這麼早回來啊。”

    “不早了。”他似笑非笑瞥一眼她,又目光幽幽盯着跪在地上的殷朗:“若是再晚些回來,就看不到這幕好戲了。”

    殷頌一噎,他視若無睹,緩步徑自繞過殷朗,在主位另一邊撩開袍角,悠然坐下

    殷頌被他那捉姦的氣勢搞得有點慫,張了張嘴想說話,他卻先淡淡問:“殿下,有什麼話想說”

    自從兩人在一起後,他還沒這麼叫過她

    殷頌悻悻的閉上嘴,在醋精惡勢力面前安靜如雞

    見殷頌沒有維護殷朗的意思,霍劭臉色好看了些許,但當看到殷朗的時候,眸底盡是冰冷的晦暗

    “你叫青雀。”他玩味道:“想做殿下的面首”

    殷朗緩緩擡起頭,看着霍劭

    這是個容貌平常的男人,混跡於人羣中根本辨識不出,要說唯一值得稱道的,便是他那一雙幽邃的眸子,還有極具威懾力的高大健壯的身板

    但就是這個男人,突然出現在行宮中,在昨夜侍寢後,讓向來剋制理智的元昭帝姬足睡到快未時才姍姍起來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莫過於此

    他有些挑剔的打量着霍劭,心底疑惑愈濃

    這位元昭帝姬,看似溫和好脾氣,看似風流隨性,卻實際最冷漠絕情不過滿城花魁藝妓的曼舞笙歌、那來來往往不絕的世家公子們,多少風情不同的男人出現過,卻不能勾起她半點漣漪

    不說旁的,就是那位洛二公子,可以說是揚州現在年輕一輩的第一人,那般的小意討好,她不會看不出他的心思,卻照樣涇渭分明,半分多情的意思都沒有

    要說唯一有些特殊的,便是那位洛氏大公子,但她看着他的眼神雖溫和、也常叫他過來敘話,但言行舉止間頗爲剋制守禮,與其說是刻意的溫柔體貼,倒不如說是隻當知己朋友處着,也看不出什麼琦旎心思

    但只有他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真正正讓她破了例的不說其他的,只是現在當着元昭帝姬的面,他竟敢長驅直入主堂,還直接做在主位上,不像個男寵,竟更像個主人家而對於這些元昭帝姬也不曾責怪,反倒頗爲縱容

    殷朗怎麼也看不出,他到底有哪裏特殊,能讓元昭帝姬另眼相看

    但這並不重要,反而更堅定了他的信念

    越是冷情的人動起情來越真摯長久,元昭帝姬現在能這麼寵愛這個男人,若是他得了她的心,她也會一心一意待他好

    他雖不知這男人是哪兒入了元昭帝姬的眼,但世間女子喜歡的也大多都是那些;他才貌雙全,又能放得下身板溫柔小意,滴水穿石之下,遲早能讓她動容,取代了這個恃寵而驕的男人的地位

    但此刻,到底人家是正受寵的,殷朗早已在心裏做好了準備,也沒什麼羞恥感,反而微微一笑:“是,朗悅慕殿下,想伺候在殿下左右。”

    “殿下不缺人伺候。”霍劭眼皮子都不擡:“你可以滾了。”

    果然是被寵得沒邊了,殿下還沒發話,他倒是先做上主了

    殷朗不生氣,反而高興能有這樣沒腦子的對手,聞言看一眼殷頌,微微低下頭,溫聲道:“公子先別急,公子與朗一身榮辱都依託於殿下,自該盼着殿下越來越好纔是。朗雖不才,也想爲殿下盡綿薄之力,不說能分憂解難,便是平日裏端茶倒水、撫琴解樂的伺候事兒也是能做的,公子是跟着殿下的老人兒了,朗斷不敢與公子爭鋒,無論按序齒還是按資歷,朗都會尊公子爲半個主子,躬親服侍,公子實在不必這般視朗爲豺狼。”

    這話說得好聽,霍劭眯着眼盯着他一會兒,看向殷頌,慢悠悠問:“殿下如何看”

    殷頌:“”

    如何看用眼睛看

    孤只覺得,孤會與這個蠢蛋一起狗帶了

    特麼竟然敢用這種跟“兄弟”說話的口吻與霍大王爺說話,殷朗,你可以的,你做到了連皇帝都不敢做的事兒

    來吧,一曲涼涼送給你,再送給無辜被牽涉的我自己

    “你”

    “你想清楚了,是不是”

    殷頌想把殷朗儘快弄走,但霍劭並不給她機會,輕描淡寫別了她的話頭,殷頌癟了癟,看着他繃緊的冷峻側臉,卻一個字都不敢說

    媽蛋,這妻綱不振的世道還能不能好了

    殷朗以爲他有所觸動,肯定道:“朗所言,句句真心實意。”

    “好。”霍劭點點頭,平靜道:“帶他下去,貼加官。”

    下一瞬,兩個黑衣男人驟然出現在主屋,單膝跪地行禮,沉默的衝着殷朗走去

    死士是與尋常人不同的,而能跟在定遠王身邊的更都是在刀山火海中趟過幾趟的,那一身冰冷暗涌的血腥味,幾乎能讓人毛孔驟縮

    殷朗瞪大眼睛,霍劭冷靜的表情讓他毛骨悚然,他求助般的看向殷頌,想讓她制止這場荒謬的鬧劇

    殷頌垂着頭飲茶,對於他驚恐的神情無動於衷

    對於這種不能安分、一天到晚就想挑事兒、算計人的男人,給點小小的教訓是可以的

    而且殷頌纔不會承認,她現在自身都難保,這個大醋精要是不在他身上發泄一下怒火,還不定會怎麼整她呢

    死道友不死貧道,自己造的鍋當然得自己揹她已經被坑得夠慘了現在只想默默安靜如雞

    殷朗眼見着殷頌沒有阻止的意思,臉刷就白了

    他當然知道貼加官是什麼

    這是一種不出名的、但能殺人於無形的酷刑將人的四肢和頭部固定,將桑皮紙蓋在犯人頭上,再向桑皮紙上噴水,使其受潮,以達到隔絕空氣的作用,只是上一層,犯人就會覺得呼吸困難,如果犯人不招,那行刑人就會照葫蘆畫瓢再上一層,一般上到第三層的時候,犯人就會有窒息感,直到貼到五層以上,犯人就會因爲窒息而痛苦死去

    可怕的是,在這過程中,每貼一層,行刑人就會用陰森森的聲音說:“一貼加你九品官,升官又發財。”這恐怖的心理壓力,加上瀕臨死亡的絕望與恐懼,是足以讓一個人在死亡之前就崩潰的

    “你還有用,我不會讓你死的。”眼見着那兩個死士按住殷朗,他下意識掙扎着,霍劭不動如山,淡聲道:“只加三層桑皮紙,看不出半點痕跡,影響不了任何事兒。”

    殷朗的確是個人物,按着肩膀的手臂如鐵柱般掙脫不得,他試了試,也不再徒勞,只冷靜盯着霍劭

    倒是個硬骨頭

    霍劭看着他,眉峯緩緩壓下,眸底晦暗幽深之色愈濃

    他的指尖緩緩摩挲着茶杯,杯中茶水不爲人知的蕩起一圈圈愈濃的漣漪

    殷頌忽然清咳了兩聲,她伸出手,直接撫上他握着茶杯的手背

    男人動作一頓,側頭,幽幽盯着她

    殷頌舔了舔後牙,湊過去在他耳邊,小小聲:“別嚇他了,他將來還有大用呢,一個傻蛋,你跟他計較什麼彆氣了啊”

    她能看出,男人是動了真怒,這她就不能不吭聲,要不然他一個激動真把人砍了,她哪兒去找第二個流落在外的臨江王府血脈去

    男人今兒的確不大好哄,任她溫言細語,臉上神色淡淡:“他雖不長眼,但若不是有些人生性風流,讓他看到了機會,也不會讓他生了這些歪心思。”

    殷頌:“”

    媽蛋花心這個她莫名其妙戴上的標籤就摘不掉了是麼

    她額角青筋跳了跳,還儘量保持着微笑:“纔沒有啦要不是你進來,我第一時間就拒絕他了”

    “要不是有我,你就可以接受了不是麼”男人慢條斯理道:“這樣長得好、氣質溫雅、懂情趣又好操控的人兒,你不是最喜歡了麼,留着在身邊,賞心悅目的,多好。”

    殷頌:“”

    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殷頌微笑着狠狠捏着他手背的軟肉轉了一圈,皮笑肉不笑:“你還沒完了是吧”

    男人扯扯脣角,殷頌卻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噌的站起身,指着殷朗:“你們把他帶回飛花院,從今日起禁足,沒有孤的命令,誰也不得探望。”

    她說得兇狠,卻與霍劭那真正凶殘的命令背道而馳,兩個死士猶豫着看向霍劭,殷頌呵呵冷笑:“怎麼,孤命令不起你們是麼”

    跟在霍劭身邊的,誰不知道這位元昭帝姬的特殊,未來的家主夫人話語權很重,又見霍劭並未說話,他們當機立斷道:“是”

    ------題外話------

    霍大大:宮鬥,不存在的,誰敢宵想本王媳婦,本王搞死他全家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