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帝君在上 >第一百五十七章:惱羞成怒
    石安還沉浸在“我是誰我在哪兒”的驚恐中

    自家大人,不近女色,尤其最厭心機深重、善弄權勢的女人,元昭帝姬幾乎可以說是照着左相討厭的標準模型造出來的人物,結果反而是這樣的,讓他們左相動了心

    石安想想每次左相提起元昭帝姬時,又是皺眉又是嘲弄的模樣,就覺得風中凌亂

    “這不挺好麼。”付瑞笑嘻嘻道:“大人說得不錯,元昭帝姬那樣的人物,該是見過了環肥燕瘦,一般的男人哪裏壓得過她,咱們家孩子是好,但比起人家到底生嫩些,說不得最後是誰被誰勾搭走呢但咱們大人若是親自出馬,那自然是不一樣了把元昭帝姬娶回來,那才叫真真正正的自己人,屆時他們夫妻合力,齊王上位誰人能擋”

    石安繼續目瞪口呆

    這特麼說的好有道理哦

    郭雲聽得也是恍恍惚惚,但他還是正直古板一些,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這好是好,可這不就是讓咱們大人”賣身求榮

    “哎,這麼想就沒意思了。”付瑞和藹笑道:“咱們大人年紀也不小了,得個貌美如花的媳婦,將來在身邊知冷知熱的,那不是皆大歡喜的好事兒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特殊一些,也沒什麼。”

    郭雲與石安無話可說

    “得了,大人既不讓我們摻合,那便先留給他們自己折騰去吧。”付瑞揹着手,望着明媚的日光,感嘆道:“天涼了,咱們相爺也該娶媳婦了”

    郭雲石安:“”你是真不怕相爺打死你

    左相自是不知自己的心腹們都在爲老不尊的挪揄他

    郭雲幾人離開後,他繼續在書房批着奏摺,可也不知怎的,那一串串字從眼前飄過,如何也入不了腦子裏,他握着筆,半響沒寫下一個字,墨滴從筆尖劃落在雪白的紙上,留下烏色的墨點,他薄脣緊抿,心煩意亂之下,直接將那支狼毫筆扔到一邊

    旁邊伺候筆墨的侍從怔了怔,低頭眼觀鼻鼻觀心,只暗暗納悶向來沉穩的大人今兒怎這般生氣

    “來人。”左相站起來,冷聲道

    有暗衛沉默的出現在書房正中,左相吩咐道:“去查元昭帝姬在揚州的事兒,一言一行都不能放過”

    暗衛微微一愣

    元昭帝姬下江南,左相府自然也是有人一路監視的,只是畢竟路途遙遙傳信不便,又不好太過打草驚蛇,所以只傳來大致的消息,之前左相也不曾說什麼,如今這意思,是要查得更細緻了

    他揣摩不清主子的意思,但只尊令行事便可,道:“是。”

    正要退下,卻又被叫住

    左相看着他,目光閃爍了一下,沉聲道:“那個跟着元昭帝姬下江南的幕僚,把他查清楚,再去查是誰傳播這個消息的”

    暗衛神色愈發古怪,仍恭敬道:“是。”

    暗衛倏然消失,左相遙望着窗外,陽光照在他線條繃緊的側臉上,顯出難言的清冷與不悅

    建安扶風樓

    比起的更得文人士子青睞、以清雅聞名建安的落雲閣,扶風可謂是最得建安風流公子哥們心意的地方

    這裏沒有那些文鄒鄒的詩會、文會,更出名的是它的美酒、美人與日夜不歇的歡歌曼舞,比起普通的銷金窟更添風流奢靡,自是讓諸多紈絝公子們流連忘返

    韓恆一行人也愛時不時在這裏聚一聚

    倒也不是他們多貪這裏的漂亮姑娘,只是他們玩的圈子裏武將勳貴後輩偏多,一個個都是瀟灑浪蕩性子,自覺與那些文士子弟玩不到一塊去,也不樂意去落雲閣聽那裏之乎者也的遭罪,乾脆就來這裏,喫酒說鬧折騰得再大也沒人會說三道四

    廂房裏融融暖意,有美人撫箏弄琴,但也沒人去在意,錦衣華服的公子哥們身邊多伴着一兩個嬌柔美貌的姑娘,中間七倒八歪着幾個精緻的小酒壺,觥籌交錯伴隨着不時響起的大笑,儼然熱鬧至極

    大多數人都微露醉意,攬着身邊的美人調笑逗弄,只除了一個容貌英挺的銀衣公子,懶懶半倚在窗邊,端着小酒杯有一口沒一口的酌飲着

    滿堂皆是勳貴之子,風采自是不凡,可他卻仍月驕陽於之天空,灼灼其華,一身俊朗英氣、氣度卓然,着實吸引人的目光

    不少姑娘都在偷偷瞟他,她們都是聰明人,見他身邊沒留姑娘,便知是個家教甚嚴不近女色的貴公子,沒誰敢上去毛遂自薦,但心中卻仍是失落

    張懷安見懷裏的姑娘已偷瞥過衛越好幾下,也不惱,反而大笑道:“別想了,我們衛公子可是真的柳下惠,對美人什麼興趣沒有,估摸着這輩子,就只能跟他的馬和劍過一輩子了”

    人在窗邊坐,鍋從天上來,衛越手一頓,拾起旁邊一個桃就衝他扔過去:“喫都堵不住你的嘴我看你就是我的欠收拾”

    衛越扔的力道不重,張懷安也是練家子,輕輕巧巧接過,直接上去一大口就啃起來,還不懷好意道:“哎呦呦,是不是我說中了,你就惱羞成怒了啊”

    旁邊有人笑着接茬兒:“不行啊這個鍋我可替我們衛公子不服,人家那不是不好美色,是瞧不上庸脂俗粉,一心一意想着那天上的明月,恨不得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直接送到人家的牀上去”

    衆人鬨然大笑,跟着一起起鬨

    “就是就是我們衛公子還得留着清清白白的身子巴巴盼着人家寵幸呢”

    “還得留着精力,帶人家一起騎馬打獵遊山賞景呢”

    衛越紅了臉,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惱的,蹭得站起來:“你們都皮癢了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走明天軍營練武場見,我看你們過了明天要是還有勁兒瞎咧咧,我衛字倒過來寫”

    衛越是練武奇才,小小年紀已經打遍他們無敵手,這話還真不是瞎說的,要平時大家也就趕快認慫了,但現在喝了酒、又仗着人多,繼續笑嘻嘻道:“呀呀衛越你不講理啊說不過就打,實在有辱斯文兄弟們,咱們可不能屈服”

    衛越都氣笑了,衝着笑得最響的人就走過去:“來來來,我和你好好聊聊我到底講不講理”

    一羣人說說笑笑,韓恆看着衛越大笑的模樣,卻皺了皺眉

    他旁邊正是左遠,兩人身邊都沒留姑娘,只單純是爲喝酒而來,注意到他異樣的神色,輕捶了他一下:“幹嘛呢你玩得正高興,你這副表情,不是掃興麼”

    韓恆看了看衛越,見他沒注意這邊,傾過身子壓低聲音衝左遠道:“元昭帝姬的事兒,你也聽說了吧。”

    左遠愣了一下:“你是說元昭帝姬說動世族入仕的事兒。”

    韓恆一臉恨鐵不成鋼:“那是之後的事兒,我是說”他又壓低聲音,耳語道:“元昭帝姬在江南的風流韻事,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左遠遲疑的點點頭:“但那不都是應酬麼”

    就像他們在這裏玩,在外人看來不定是多麼縱情聲色荒銀不堪呢,但其實他們就是喝喝酒說說笑調戲調戲姑娘,連留宿的都沒有,元昭帝姬去揚州那個煙花之地,肯定也有的是這樣的宴會,口耳相傳之下,傳的亂七八糟,哪裏當得了真

    韓恆抿抿脣:“大部分是謠傳,但我舅父恰好任職江南,我託他打聽,他說元昭帝姬確實留了那個流華夜的魁首在行宮裏頭,藏得嚴實;甚至就連洛氏二公子,都與之交往頻繁,似有三分曖昧之意。”

    左遠愕然

    他想起那時雪園中慵懶餵魚的雍容女子,搖了搖頭:“我還是不信,元昭帝姬不像是會好美色的人。”

    “我也不覺得她真的荒唐至此。”韓恆嘆口氣:“但只從這些事兒中,便可看出元昭帝姬到底是風流瀟灑的人物,不在意名節不說,於這些風月韻事上恐怕也是老手,衛越喜歡她,要麼是被喫得死死的,要麼是傷心傷情。”

    現在只是謠傳,那誰知將來哪一日,會不會就成了真的風流韻事

    歷史上也有那麼幾位善權的公主帝姬,無不是裙下之臣無數的風流人物,衛越是動了真情的,以他的性子,如何能忍自己心愛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有繾綣曖昧,更何況,看元昭帝姬這般作爲,也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更不要提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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