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山峯的弟子愣了愣,似乎沒想到他會鬧起來,頓時惱羞成怒的一點腳尖就衝了上來,說道“你再嚷嚷一句,信不信我將你拿下門規處置這是天池山洞天青山駐地,由不得你們這些在宗門裏養尊處優的弟子撒野,劍守都死了,你們還叫喚個什麼”
季常跳着腳罵道“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於此同時,之前來的那些青山宗弟子也走了出來,大概瞭解了一下原因,不少人都有點皺眉,這幫青山的弟子有點太過了。8
張恆恆擰着眉頭說道“他說有要事稟告峯主,你們沒有理由拒絕,真要是有什麼大事耽擱了恐怕你麼也負責不起,還不帶去見人”
見張恆恆這位話,那些青山峯弟子的臉色就沒那麼僵了,有人就說道“峯主忙得很,最近一直在跟各大派的人協調進入天池山的事宜,哪裏有空隨便見人”x
餘涵涵皺眉說道“說幾句話的工夫也沒有麼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師姐,他們能有什麼話要說啊,無非就是請我們峯主爲他們做主或者報仇一類的唄”
向安冷着臉說道“我師父的事用不着你們操心,我們見關峯主,確實”
這邊正在掰扯的時候,就聽見後方主屋裏一道沉悶的動靜傳了過來“青山劍守的弟子”
向安“唰”的一下轉過頭說道“見過青山關峯主”
關山淡淡的說道“你們師傅也沒好好教導你們,什麼叫宗門規矩和禮數”
向安很實在的說道“我師傅太懶,從來不教”
青山峯弟子一臉嗤笑。
關山說道“進來說話吧,房頂上風涼”
向安從屋頂躍下,淡淡的瞥了幾眼那幫青山峯弟子,隨即走向後面正屋,屋門已經開了,他邁步走進去後先行給關山見了一禮。
關山其人跟他名字有一點相似之處,人大馬金刀的坐在那,看着就跟一座山似的,穩得很。
青山峯主戰,關山好戰,趙平放他在這裏就是想好好的用他這把劍。
向安見過禮,於是擡頭說道“我師父說,要麻煩關峯主一趟”
關山皺了皺眉,說道“劍守大人不是已經留在泰山洞了麼”
向安昂着腦袋說道“誰說的,那是放屁!”
於此同時另外一頭,袁桔走出駐地,朝着城主府等人所呆的地方趕了過去,見到胡成龍和胡忠,他幾乎說着跟向安見關山時一模一樣的一句話。
“我師父說,要麻煩胡先生一趟”
胡成龍驚愕不已的說道“他不是在泰山洞中沒能出得來麼”
袁桔昂着腦袋說道“誰說的,那是放屁”
泰山洞以東,三百餘里,向缺踏在劍身上疾馳而行。
西北方向,譚小樓身影飄過,隨後兩人一同落地。
這是自從譚小樓離開之後,向缺從泰山洞裏出來,兩人第一次碰頭。
“你這一手金蟬脫殼,可要把青山宗的人給嚇個半死了,特別是那位叫含含的女弟子,我看眼圈都紅了,你是不是之前幹了什麼有負佳人的勾當”
譚小樓他嘆了口氣,說道“我們修行之人,向來都不太在乎什麼兒女私情的,有太多大人物都是終生不婚配的,你居然喫着碗裏的還看着鍋裏的,不分心麼好好修行纔是王道啊”
向缺捋了捋頭髮,說道“沒辦法,長得好看,人又正事吧,聊一聊疾風盜寇的隊伍,我估計再有半天左右的時間他差不多就能追蹤到你的行蹤了”
“來者何人”
“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疾風盜魁首陳天揚親自露面了”
“那,甚好,甚好!”
向缺自泰山洞血坑了疾風盜崔伉一行人往後的所有消息,都是譚小樓通過北松亭漏出去的,從他模棱兩可的死訊開始,再到他人現身在了某一處城池,最後直到行蹤被確定,這些所謂的謠言,其實卻是事實的消息,從各種渠道蔓延到了疾風盜的耳朵裏。
甚至,在不久之前,譚小樓更是親自去跟疾風盜的人見了一面,言之鑿鑿的點出自己看到了目標的身影。
向缺隨意的坐在了地上,仰頭看着四周的景象,這裏很荒涼,一片貧瘠,更是充滿了蕭瑟的味道。
“真是好一處山川畫卷啊!”
譚小樓笑道“哪裏好了”
“上好的埋骨之處,風水不錯”向缺點頭說道“你說,如果陳天揚要是埋在了這裏,那這個消息要是再傳出去,外界得是一個什麼結果”
譚小樓想了想,說道“震驚啊”
向缺很失望的捋了下自己的髮梢,斜了着眼睛說道“沒了除了震驚,就什麼也沒有了不能啊,對方不是一個大寇麼,不少人都想得而誅之,恨他不死的人也不少,不應該是驚天地泣鬼神什麼的嘛”
譚小樓嗤笑道“洞天福地裏又不是沒死過大寇,這些年間至少有七八位大寇陸續被人圍剿過,其中也死過兩三個,當時確實也掀起了一片軒然大波,不過沒多久這股波濤就平靜下去了,洞天福地裏最不缺的就是死人的消息,哪怕是青雲或者青山的宗主死在了外面也是如此,因爲你永遠都預料不到,什麼時候會死哪些大人物”
向缺砸吧了下嘴,說道“這樣啊,我一下子興趣就小了不少,可惜了,好失望啊好失望”
譚小樓說道“不過,如果陳天揚要是被你禍害死在了這,我想這個波濤可能會大一些,畢竟你的境界擺在這裏呢,至少迄今爲止,還沒有這麼悲催的大寇”
向缺仰着腦袋,眯了眯眼睛說道“那是他們的榮幸,爲我在洞天福地裏打出了最響的一炮”
譚小樓呲着牙說道“所以,我也想見證這個奇蹟的時刻”
向缺低聲說道“快了,快了!”
譚小樓和向缺,就坐在地上,兩人純真的好像個孩子一樣,胳膊拄着地面,仰着腦袋閒聊,無聊的時候伸手摘下一根青草塞在了嘴裏,嚼啊嚼的。
“小樓啊,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修行是什麼境界呢,你告訴告訴我唄”
譚小樓搖頭說道“還是不說了,不然我怕打消你這個劍種的信心”
向缺撇嘴說道“你也就是個當鋪跑趟的,牛氣個什麼”
譚小樓笑了笑,說道“沒人告訴你北松亭的首腦,也是姓譚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