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淳剛說的是他們幾人畢竟是另外一支了,走的路也跟末路山不同,自然沒有理由在末路山修行,但也沒說他們人在哪裏,向缺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靈臺山看見這師徒三個。
並且,他們保持着曾經的那副屌樣。
人懶,願意喝酒,習慣性賒欠。
不過,依舊會感覺相當的親切。x
看着面如冠玉一般的向缺,良山師徒都寫發懵,不過呆了半天之後他們很快就意識到了他是誰,畢竟能夠說出“良山道觀”這個名頭,也就古井觀那個團伙了。
“向缺”孫長亭不太確定的問道。
“百年再見,物是人非,看見你們還好,我很欣慰”向缺心有所感,抓起酒罈仰頭直接就全給幹了。
人在激動地時候,總歸是需要一個發泄的口子,比如喝酒。
“咣噹”放下空空的酒罈,師徒三人都擰着眉頭看着他,張着嘴,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向缺笑道“不用這麼感慨,我們總歸還是有緣的,這是前世未盡,後世再續,人生難得幾回當浮一大白啊”
“啪”白小生突然上前就給了他一杵子,嘴裏噴着吐沫星子,激動地吼道“一共就兩壇酒,你上來巴巴的一頓說然後就全都給喝了,剩下我們三個怎麼辦啊,我就問你怎麼辦三個人就分這一罈酒麼喝了,不夠勁,不解饞,不喝,卻又浪費,更饞,你說咋辦”
孫長亭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師侄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點酒菜我們弄來的也不容易啊,沒有你這麼坑人的啊”
向缺“”
挺好的氛圍,就這麼一掃而光了
他們果真還是這個屌樣。
後來,向缺特意又下了靈臺山去往城池裏,然後帶了大包的酒菜回來。
良山師徒三人頓時眼睛就放光了。
孫長亭眼神欣慰的捋着鬍子點頭說道“孺子可教,不錯,不錯”
白小手小聲的說道“你說,我們要不要再誆他一次,讓他留在靈臺山,此子看起來頗爲富有,明擺着就是一座取之不盡的進山啊,他留在這我們以後豈不是喝酒喫肉都不用發愁了”
寧海塵和孫長亭眼神當即一亮。
向缺提着東西走了回來,無語的說道“你們,前世那麼苦比,後世來了洞天福地依舊這麼苦,圖啥啊”
向缺一直以來都覺得,這師徒三人若是潛心修行的話,境界肯定都低不了,但不知爲何他們卻一直都在劍走偏鋒。
孫長亭淡淡的說道“在洞天福地裏,修行圖的是什麼”
向缺說道“長生,羽化,進上界”
孫長亭點頭說道“是啊,求的無非就是這些,你們有你們的追求方式,我們有我們的路要走,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但最後結果都是一樣的啊”
“老子騎青牛過函谷關西去,就此成仙,你見渡劫了麼”
“張道陵於道門聖地羽化飛昇,也沒有天雷落下啊”
孫長亭眼神很深邃的說道“我們爲何要修行,爲何要渡劫明明還有別的路可以走,爲什麼要修的那麼苦比呢姜子牙於靈臺封神,一張封神榜封了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你見他們哪個是渡劫而去的,不都是自己直接就飛昇了麼”
向缺聽着初時有點迷糊,腦子裏一時間沒有太反應過來,但年輕貌美又極其聰慧的他,在琢磨了半天后,腦袋漸漸的就醒悟了。
各有各的通天大道,其實結果都是相同的。
這一天,向缺到了靈臺山後,正事一點沒提,主要是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寧海塵,白小生和孫長亭將他徹底的給聊到在了靈臺宗。
原本修行者要處理酒精帶來的醉酒感,其實是非常容易的,大周天小周天什麼的來一圈,身體裏的酒氣就散了。
不過向缺沒打算這麼做,畢竟自從到了洞天福地,他都從來沒有宿醉過,偶爾來這個一醉方休的感覺,也算是一種解脫了。x
隔天清晨,向缺從廂房裏頭疼欲裂的醒了過來,深吸了幾口氣後纔將宿醉的症狀給清理乾淨。
靈臺宗裏,孫長亭在曬着太陽。
寧海塵在曬着太陽。
白小生也在曬着太陽。
坐在大殿前的臺階上,向缺回頭看了眼姜子牙的那尊神像,然後問道“這是姜子牙”
“我猜你下一句可能會說,洞天福地裏是不是沒有人知道姜子牙呵呵,當然不會有人知道了,這裏的人要是知道這是曾經封了這裏的香火還會這麼冷清嗎”白小生半眯着眼睛說道“一幫愚民啊,真是”x
向缺狐疑的看着他們,問道“那爲什麼你們會來靈臺宗呢這裏跟良山道觀,跟古井觀,末路山都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們來此地作甚啊”
寧海塵忽然問道“是你傻了,還是我們傻了”
向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寧海塵說道“當然有關係了,如果沒有關係,我們跑到人靈臺宗的地盤,他們不得給我們踢出去”
向缺這時纔想到了一個問題,指了指空蕩蕩的靈臺宗,說道“人呢這裏怎麼沒有人就只有你們三個”
“當然是熬不住死了,我們來的時候,靈臺宗也不過就兩個混混等死的老道,然後沒過多少年他們就死了,就被埋在了宗門後面的樹林子裏”
向缺頓時一陣無言,憋了半天后才問道“那你們說說,跟靈臺宗是什麼關係”
師徒三人一陣無語,對他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