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逼宮,篡位,都是揹着顏皇的,斷然不敢如此大逆不道的指責顏皇不作爲,而且現在被撞了個正着以後馬上就跪下主動認個錯,斷然不敢觸碰顏皇的威嚴。
可顏如玉居然敢當面質問顏皇說他不作爲,這是在犯上啊,哪怕她是長公主,顏皇也不需要理由將顏如玉給放逐了。
顏皇瞬間不怒自威的低着頭,說道“如玉,是不是父皇以前太寵你了?”
很平淡的一句話裏,淡淡的滲出了一點殺氣,帝王的尊嚴是絕對不容褻瀆的,不管是誰都不可以。
顏如玉倔強中帶着一點悲傷,她吶吶的說道“大商已經在退步了,您莫非見不到麼?既然要堪破大道,您爲什麼不像青山,天洲那些宗門的祖師一樣,退居幕後安心修行,而是讓世俗的事擾了您的心,父皇您該對權力放放手了,而不是一直都把持着不放了”
身爲帝王最顯著的一點就是,掌握着生殺大權和滔天的權勢,俗話說利慾薰心,當一個人久居高位之後,是很難從這個角色中走出來的,哪怕是他知道自己該放手了。
顏皇神色變幻不定,眼神閃爍個不停,起伏的胸膛說明他此時的情緒波動開始起來了,顏如玉忽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叩首說道“懇請父皇讓位,從此以後安心堪破大道”
顏振雲見狀也隨即擡頭說道“父皇,懇請讓位!”
顏振明從震驚之中也恢復了過來,看了眼兩人後,又看向似乎在遲疑不定的顏皇,他也一咬牙,說道“父皇,大亂將至,您需要有更多的時間用來悟道,作爲大商的太上皇,您仍舊是大商至高無上權利的掌控者,更是大商未來的護佑,還請您放手於兒臣”
大殿裏寂靜無聲,誰都知道大商的變故這時候肯定要有定奪了,顏皇也明顯有了鬆動。
良久之後,顏皇忽然幽幽的嘆了口氣,閉着眼睛說道“你們好,很好,逼宮都敢當着我的面來逼了,如若我不同意,你們莫非還敢動手不成?”
三人頓時拜倒“兒臣不敢!”
顏皇的眼睛從顏振雲的身上掃過,隨後看着顏如玉和顏振明說道“大商皇位,我一直猶豫不決,就是想想你們這些皇子,哪個最後能夠展現出最合適的力量,沒想到你們居然會走到奪位這一步,這裏面有我的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是你們的心性太急了,既然如此多說無益,關於皇位之說,你們肯定都覺得自己更爲合適,不知該讓我如何抉擇?如玉,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成爲大商的下一代顏皇?”
“論心智我不弱於任何人,論修爲我爲衆皇子中最高之人,父皇,如果大皇子真的優秀我太多,想來這太子的位置您早就定於他了,不是麼?”
顏振明的臉色頓時紅一陣白一陣,他略微帶着怒氣質問道“如玉,你是不是太自我感覺良好了一點?你不怕我將你給發配了麼?”
“你”
顏振明呵斥了一聲,然後轉過頭說道“父皇,兒臣這些年來一直都在修身養性,通讀詩書,道藏,佛經,磨練已身,一日都不敢懈怠,更何況絕大部分的朝中重臣,都是傾向於支持兒臣的,這是衆望所歸!”
顏如玉冷笑道“你指的那些重臣,恐怕都是你這邊的皇親國戚吧?大皇子,論本事你有什麼可拿的出手的”
顏振明不甘示弱的說道“總比你這位被人給俘獲了的長公主殿下要合適吧?皇位真要是給了你,怕不是整個大商都得要被你當成了嫁妝送出去,成何體統”
顏如玉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她和青山劍守的緋聞確實不太好說,會成爲詬病的。
於是,幾十道目光全都落在了向缺的身上。
向缺撓了撓鼻子,心中一陣你們奪位歸奪位,往我身上扯什麼啊?
顏皇要考慮的,其實除了這些皇子間的心智,帝王之道,境界修爲外,更多的還是要考慮到顏如玉和顏振明背後的勢力,畢竟大商不可能獨樹一幟的杵在那裏,背後必須得需要一些超級宗門做後盾纔行,不然恐怕很難在洞天福地裏屹立太久。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顏如玉的背後是青山和青雲還有天道門,顏振明的身後只有太虛殿和鬼畜嶺,看似是稍微差了一點,可優勢卻在於太虛殿離大商太近了,這是遙相呼應的節奏。
顏皇也看出了這一點,略微皺着眉頭開始沉思了起來,然後望向向缺和陳祥,直接開門見山的就說道“不知兩位日後能給大商帶來什麼幫襯?”
陳祥微微一笑,說道“太虛殿和大商本就有親故關係,我的女兒貴爲大商皇后,以後更可能是太后,顏皇你說太虛殿會給大商如何支持?呵呵,必定全力以赴的,相反,我覺得青山宗倒是未必能有這個心態,畢竟青山太遠了,青山遠比我們複雜的多,雖說劍守大人和長公主殿下的關係但青山日後和青雲合併,聽說他和南迴峯主又要完婚,到時誰知青山劍守會是什麼心思?”
“噗嗤”向缺和顏如玉都感覺自己的心口被插了一刀,尼瑪,說皇位歸說皇位的事,你往兒女私情上扯個什麼啊。
你不得不說,陳祥的這一刀實在是插的太狠了,直擊要害,這個事得算是顏如玉的污點了。
顏皇聽到這一點,也下意識的點了下頭,明顯他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向缺以後執掌青山的事一定,他是肯定要和南似錦成親的,到時候顏如玉這個大商女皇豈不是很尷尬了?
女皇,是個小三?
這個事怎麼說都沒辦法拿到檯面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