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似乎距離支離破碎的下場已經不遠了。
元空的道界還在勉強的支撐着，似乎是想要將向缺的道界給撐開，但盤古樹和靈海還有祖峯在這時卻綻放出了無數縷天道氣息，將其給穩固了下來。
姜太虛震驚的說道：“難怪你一直不太受限，沒想到你這道界中竟然有着如此充盈的天道氣息，還有那棵老樹，竟然是……”
向缺看了他一眼，自己所有的手段都在姜太虛這裏給露出來了，同時他的隱祕也全都被扒光光了，別看兩人現在稱兄道弟的，可說到底這都是表面的，他們萬一以後要是撕破臉成爲敵對，那也是沒準的事。
“你不用這麼看着我，你的心思我懂，我只能告訴你……你想多了”姜太虛笑了，沒有多加解釋，然後看着鎮海妖聖，說道：“你還不死麼？元空挺不了多久了，你想等着他救你一命那是不可能的，再說了，就算最後剩下的是他，你覺得元空還會留下你？”
鎮海大聖抿了抿嘴脣，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饒我一命，我可以……”
姜太虛十分篤定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也想多了，你這樣的敵手我是不可能留的，莫非我還能給你機會證道仙帝？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呢嗎，死吧鎮海大聖，你沒有機會了！”
姜太虛的話音剛落下，對方的臉上就露出了一抹慘笑，隨即就見他的肉身忽然扭曲了起來，然後緩緩的化成了一股青煙。
姜太虛嘆了口氣，說道：“可惜了一具妖聖的肉身，值老錢了！”
大聖後期的強者，只差一步證道，都是有着自己的驕傲和底線的，哪怕就是隕落了也不會輕易讓肉身得以留存的，不然這種級別的軀體肯定會被人拿去給煉了的。
就鎮海大聖來說，從他的身上至少能夠煉出七八件頂級仙道法器，可不知道多少逆天的丹藥了。
誰見了不可惜啊！
於此同時，身處地獄道中的元空也漸漸的呈現出了消散的狀態。
離着神魂俱滅也不過就是眨眼間的工夫了。
向缺驚歎的看着這一幕，東嶽大帝真是給他留了一道逆天的大神通，日後修成全部六道，他都覺得自己能跟如來齜牙咧嘴了。
一時三刻之後，元空隕落。
整個大殿中就只剩下了向缺和姜太虛，還有瀰漫着的血氣。
兩人對視一眼，忽然全都同時跌坐在了地上，然後四仰八叉的躺着。
這一場亂戰其實說來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因爲各自境界都被壓制住了，很多逆天的術法，神通，甚至是他們洞悉的法則都沒有施展出來，不然可能還會持續的更久。
姜太虛從身上取出萬道冰泉還有悟道茶，遞給向缺後說道：“喝一點，再有一會咱們就不用累的跟死狗一樣了。”
“呼……”向缺長吐了口氣，抹了把冷汗說道：“太險了！”
“大哥，這天心九葉蘭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能讓你如此慎重，你要說他能讓你證道成帝，打死我也不信！”向缺好奇的打探到。
“你說，這仙界，從古到今，經歷了幾次輪迴？”
“當然是九次啊！現在我們頭頂上，是九重天，所以理應是九次。”向缺直接回答道。
“沒錯。”姜太虛點了點頭：“那就是了，這天心九葉蘭，就和輪迴有關。”
“每一次仙界崩塌之時，這天心九葉蘭，就會吸收天道崩塌仙界的氣息，從而長出一片葉子，這是第九次輪迴，這天心九葉蘭吸收了九次大崩塌的氣息，也是長出第九片花瓣，從而徹底成熟。”
向缺皺了下眉頭，他還從未聽過這個說法，仙界崩塌居然也會有氣息，東嶽泰山大帝還有西王母娘娘誰也沒有提起過。
他估計，也許是這兩人也不知情，仙帝也不是萬能的，畢竟上古仙界的很多大能，可能都不知道仙界會有九重天這個事。
“然後呢？”向缺接着問道。
姜太虛看了他一眼，說道：“九次之後成熟，九葉蘭裏就蘊含了九次仙道崩塌之氣，若是能被煉化了的話，你就能洞悉出天道是以何種方式崩塌了仙界，從而……”
向缺頓時“唰”的一下就愣住了，對方剩下的話是什麼意思就顯而易見了，知道仙界如何崩塌的話，說簡單點就可以防患於未然了，說複雜，那就沒準可以阻攔仙界再入輪迴了。
“是不是很奇怪，天道之下怎麼還會有這種紕漏？”
向缺點了點頭，說道：“按理來說，天道是不應該這麼馬虎的，他不是得要杜絕一切威脅自己的存在麼？”
姜太虛說道：“你看的有點淺顯了，你以爲的是天道最大？”
“難道不是麼？”向缺愕然問道。
“暫時來說是的，但也不是絕對的，因爲就目前來講天道確實最大，最強，可你換個角度來講就是，天道也是被孕育出來的，是先有的法則然後才形成了天道，最後是天地，萬物，生靈……”
向缺茫然不解的問道：“那什麼最大？”
姜太虛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也沒人知道，興許到了天道被破的那天以後，才能知道吧。”
向缺默然不語，然後擡頭看着頭頂，雖然看不見天，但他也覺得這可能是最後一片天了。
九重天之後，天上天下又會是怎樣一番情景呢？
這一天應該不遠了。
姜太虛舔了舔嘴脣，笑着說道：“咱倆是不是也該到了談正事的時候了？”
“坐地分贓！”向缺頓時打了個哆嗦。
向缺曾經探過不少險地，祕境，但他不得不承認一點，那就是玉皇大帝的道場絕對是他所經歷過的，最豐富的寶庫了。
都是好東西啊，能不哆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