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道士不好惹 >第二百八十二章他的世界也許沒有下雨
    端午之後,西安入梅雨季。

    秦嶺山脈烏雲籠罩細雨連綿,一連幾天都沒見晴,淅瀝小雨下個不停,天公不作美人心也惆悵,這雨下的人莫名的有股煩躁的感覺。

    驪山頂始皇墓前的景區接待處,幾個男女正圍坐在一起閒談聊天,窗外下着小雨窗內的人聊着小天。  屋外,一道人影漫步在雨中佝僂着肩,步子邁的也不大,渾身溼淋淋的白色披肩長髮貼在腦袋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着水,雨中的人影渾不自知仍舊在始皇墓前來回的踱着步,走走停停然後不時的張

    望遠處陵墓葬區。

    屋內喝茶聊天的幾人不時的轉頭看着窗外,閒聊了片刻之後似乎已無話題可說,有人咧着嘴轉頭看着窗外,笑道:“你們說這世上最幸福的是什麼人”  “有錢,還是有權呢大部分人都如此認爲吧,我看卻不一定,這類人肩膀上的擔子太多,幸福對他們來講太奢侈了”一個身材修長目光如梭的男人端着杯茶水,走到窗前說道:“要我說這世上最幸福的

    人,是渾渾噩噩對一切都渾然不知的人才是幸福的,因爲他們不知道什麼叫做痛苦,什麼叫做傷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不被外界所影響,你說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活着能不幸福麼”

    先前說話那人,指着窗外雨中漫步的人影說道:“就比如他唄你看,小雨下了一天他就在外面走了一天,這纔是不知愁苦吧”

    “也許,在他的世界裏是沒有下雨的”窗前的人說道。

    “咯咯咯,咯咯咯”女人的笑聲很妖冶,她習慣性的攏了下自己的頭髮說道:“你那意思是,我們活的還不如一個瘋子一個傻子唄”

    “有的時候,可能是的”窗前的男人點頭說道。

    笑聲妖冶的女人抻了個懶腰,然後站起來走到他身旁歪着腦袋說道:“張守城,你向來都是這麼憂鬱的麼就你這幅惆悵的樣子不知道迷了多少女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很討人厭的”

    如果這是一個以顏值來評判標準的世界,那麼這個叫張守城的人他長的肯定得是被判死刑那一類的,而且還必須是立即執行的那種,因爲他長的太他媽禍國殃民了。

    只要是男人看見他,估計都得立馬想把他給整死,女人見了得能把他膩歪死。

    “那怪我咯”張守城笑道。

    “不怪他,怪他出身天師教,他們天師一門不但離經叛道而且還愛裝比,背靠這麼一棵大樹能不讓人討厭麼”

    張守城淡淡的說道:“父母給的只是背景,自己打下來的纔是江山,我叫張守城不叫張天師”

    “張天師是你爹”妖冶女子靠着窗戶說道。

    “那他也代表不了我,我還是叫張守城”

    “哎,就他這幅德性,我他媽真想把他綁樹上拿槍突突一個小時,太遭人恨了”坐着的男人說道:“”

    張守城這時突然回頭,看着坐在桌旁從頭到尾都沒有吭聲的一個女子說道:“全世界的人都這麼認爲對我來說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妖冶女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說道:“可是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看見沒坐那半天了一聲都沒吭,知道這是什麼症狀麼相思苦相思淚,伊人爲了相似而憔悴”

    那女子擡起頭淡淡的看了這邊一眼,但眼神卻略過這兩人然後看向了窗外。

    妖冶女子回頭看了眼小雨下來回踱着步的人影,笑道:“你還是覺得,他比較眼熟唄”

    張守城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我們來這的那天,她在樓道里碰見了那個瘋子,說他有點像她認識的一個人,然後就有點魔怔了”

    “呵呵,你覺得就咱們認識的人裏,誰能混成這幅德性又有誰能瘋的起來”

    那女子對他們說的話置若罔聞,盯盯的看着窗外片刻之後,忽然起身從屋裏拿了一把傘然後走了出去。

    張守城有心擡腿邁步追過去,但另一個男人伸手攔了他一把說道:“爲了一個女人,你沒必要得罪他”

    張守城眯眯着眼說道:“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你覺得他會和我之間涉及到得罪這個詞麼,公平競爭罷了,談不上得罪不得罪的”

    “哎,女人是禍水啊,古往今來多少大事,女人才是真正的導火索啊”那男子搖頭晃腦的笑道:“守城,歇歇吧,我們來這是辦正事的不是爲了泡妞的,過兩天他也會來,你沒必要在這時候節外生枝”

    妖冶女子笑道:“李秋子,你難道不清楚我們的張天師已經惦記那個女人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麼如果我是個男人,可能我也會這樣”

    李秋子笑眯眯的看着她說道:“我是男人可我列外,你只要知道,我沒有惦記她就可以了,我的心裏早已經住着一個人了”

    妖冶女人又攏了下自己的頭髮,抱着雙臂看着窗外說道:“你們男人總是喜歡挑戰不屬於自己的那個高度,何必呢”

    窗外,一道清瘦的身影撐着一把傘朝着在雨中還在漫步的人影走過去,雨點掉落在地上然後濺在了她白色的長裙上,印出了幾道泥點子。

    窗內,張守城皺眉問道:“她一向最愛乾淨,潔癖的有點令人髮指,這麼一個對乾淨已經吝嗇到極點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影能讓她如此想要刨根問底呢““是他麼”李秋子笑道。

    “你和我都見過他不止一次,你覺得像麼”

    “那就有意思了”李秋子說道:“你看那瘋子身上埋汰的,我估計從他身上搓下來的泥都能整個叫花雞,她這麼一個乾淨到歇斯底里的人都不在乎,你說有沒有意思”

    雨下,女人撐着傘走到瘋子的近前,靠的很近。

    傘撐在了兩人的頭頂。

    瘋瘋癲癲的人仍然渾不自知的在雨中來來回回的走着,撐傘的女人就默默的跟在他的身旁,長裙已經溼了一大片,但她卻滿不在乎。  因爲,她想看看,一頭白髮下的那張人臉。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