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載萬物,天垂象,取材於地,取法於天,是以尊天而親地也,天地未分,混而爲一天地未分,混而爲一,天爲皇天地爲厚土”
向缺手印一鬆,手中道氣忽然飄向那不知和羅馬城相隔了多遠的高山上,他兩手似乎牽引着那座大山,朗聲說道:“告於皇天后土,承天效法土皇地祇,請山前來”
皇天后土意指天地,天地皆有靈,天爲天道,上蒼俯視天下萬物,大地承載萬物兩者相輔相成,常聽道家言,天靈靈地靈靈就是此意,天地都有靈,有靈者亦可引出靈氣爲之己用。 隨着向缺那一句青山前來,就豁然發現,羅馬城遠處那座高山上,一道山形虛影忽然拔地而起,仿若人被靈魂脫殼般,一座山巒居然朝着梵蒂岡迅速飛來,只是在即將要到達梵蒂岡城之時,那山巒竟
逐漸縮小千百倍,化成了一座房屋大小的小山。 向缺雙手再次接連幻化出印記,引着那小山巒落到梵蒂岡上空,此時,五名援助而來的羅馬教廷大主教剛剛衝到交戰雙方的中間地帶,幾名大主教紛紛擡手一揮,懸浮在他們頭頂的那把銀光十字架被
他們同時伸手一指,指向向缺三人這邊。
向缺面不改色,仰頭,喝道:“我請皇天后土,天地有靈,蒼天不動,請山來搬山印,出”
五把十字架,朝着下方拍去的同時,五大主教閉着眼睛虔誠的在胸前畫着十字架:“主啊,請賜予你最忠誠的天主教徒於力量吧,阿門”
“轟”原本被那五把銀光十字架照耀的夜空大亮,但忽然間卻是悄然一黑,一抹陰影籠罩在上方。
王崑崙昂着腦袋,無語的說道:“我想到了一句話,叫山雨欲來”
午橋抿着嘴說道:“是泰山壓頂”
搬山印,搬山而來,搬的不是一座山而是山靈。
天下萬山,無論中外,是山皆有靈性,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劉禹錫這句詞非常形象的概括出了,山水皆有靈性的一說。
午橋所說的泰山壓頂,並不是一個形容詞,古來傳說共工大神就曾搬山禦敵,共工搬的可是真山,向缺搬的不過是山靈罷了。
那一座被向缺牽引而來的山靈懸浮在上方,當那五把十字架朝着向缺他們砸來之時,山巒隨即猛然落下和十字架轟然撞向一起。
“轟隆隆”一聲悶響,山巒消失,十字架登時碎裂開來,隨之消散。
五名大主教臉色“唰”的一白,其中有一名較弱的大主教皺着眉頭嘔出一口鮮血。
“嘶”午橋和王崑崙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泰山壓頂要是壓到人身上恐怕一般人還真扛不住,力道太渾厚了。 這一式搬山印,是向缺第一次施展,自打第二次回古井觀老道教授於他通陰之後的術法,他從來都沒敢妄自動用過,有自知之明的向缺深知自己火候和經驗都太過淺薄了,一旦強行施展古井觀那些霸
道的術法搞不好自己都得被反噬了。 所以向缺對敵時向來都甩出自己最爲拿手的那幾招出來,可時間一久了,幾次面對強敵他都覺得好像有點黔驢技窮的意思了,真真是空有一身本事卻無處宣泄,只奈何根基太淺了,要像是大師兄那般
自幼就在古井觀學藝,一身悟性又是通天徹地的,又何來的犯愁呢
這一次,午橋,王崑崙,王道陵和祁長青一同圍剿羅馬教廷,向缺逼不得已得把那些深藏在腦子裏的術法挨個拿出來了,不然這五人搞不好就得被留在教廷的老窩裏。
向缺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有些發虛的喘了喘氣,身子骨涌來陣陣的疲勞之意,這三大山字印施展起來確實不是那般容易,一身道氣幾乎都被抽走了一小半。
教宗所在的教堂裏,梵蒂岡教皇深深的看了一眼以一招搬山印砸了五名大主教十字架的向缺,沉沉的嘆了口氣後,面無表情的走出教堂,徑直朝着聖彼得大教堂走去。
“主不於我們同在,怎麼可以”年過八十的梵蒂岡教皇步履間一點都不顯蹣跚,輕巧的邁着步子,幾步之後人影已然遠去了。
羅伯特大主教一臉驚慌的進入梵蒂岡城,那五名滿目皆驚的大主教看着他獨自一人前來,皺眉問道:“赫爾特和賽格呢,怎麼沒來”
“唰”羅伯特伸手指着向缺那邊,咬牙說道:“我本是要去聯絡他們兩個,可誰知道,我剛去赫爾特和賽格主教卻,卻”
博格問道:“卻什麼”
“死了”
梵蒂岡八大主教,有兩人死於非命這個消息對其他人來說可不算是太好,原本他們未曾重視這遠道而來的幾名中國人,但剛剛只一接觸對方那一手好似虛幻的一擊讓他們的輕視之心頓時煙消雲散了。
本來幾名大主教還寄望於羅伯特他們三人都快速趕來,以人數上的優勢去壓對方一頭,可誰曾想到羅伯特來了,卻帶來了一個非常讓人心涼的消息。
兩名大主教都死了
羅伯特的眼神不露痕跡的飄了一眼梵蒂岡城外,恨聲說道:“這幫中國人太狡猾了,有人在暗中偷襲我們,博格你帶幾名主教去城外搜尋一番,要是看見可疑的人,立即示警”
博格大主教,稍一遲疑,然後點頭說道:“好,這裏你留下,我去城外”
梵蒂岡城外,奧古拉不緊不慢的領着麾下十幾名伯爵子爵吸血鬼順着城牆悄然接近雙方交手的區域,宛如黑夜裏的十幾只陰森幽靈一般。
“親王大人,我們爲何”一名吸血鬼伯爵小心翼翼的問道。 奧古拉淡淡的說道:“爲什麼不進城現在還不到我們出場的時候,教宗那個老東西不是還沒有露頭麼,可別小看了天主教每一任那風燭殘年的老頭,他們能被十幾億的天主教徒給推上教宗這個寶座,靠的可不僅僅是幾十年在羅馬教廷裏積累出來的威望,沒有力壓所有大主教的實力,誰會甘願把他奉爲教皇幾千年過去了,難道你們都沒有發現,所有的教宗最後都是主動退位或者老死的,可沒有任何
一任教宗是被對手給趕下去和被敵人給殺了的,這是個很值得商榷的問題啊” 縱觀羅馬教廷的歷史,歷代教皇屁股下面的寶座坐的比古今中外任何一代帝王都要穩當,所有的教皇從來沒有被人彈劾過,也從沒被自己的對手還有手下趕下臺過,你不能說一當上教皇全天下的人都
把他當個寶給供着,瞧他不順眼的人大有人在,只是到現在爲止,還沒有哪位教皇在自己的寶座上出過什麼意外。
奧古拉說這一點有待商榷,其實是無人得知身爲教皇后,手裏到底會握有什麼底牌。
此時的梵蒂岡城中,彷彿成爲了一座死城,除了向缺和大主教交手的那一片區域,整座城池都被告知宵禁了,梵蒂岡所有居民都不允許擅自走出家門。
一個肩膀略微有點佝僂,腦袋上頂着純白皇冠,身穿白色長袍的老人手拿一柄象徵着天主教至高無上權力的法杖,行走在了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似乎整座梵蒂岡城中,羅馬教廷突遇的劫難,此時的教皇都毫不關心,他走的很慢,彷彿是在茶餘飯後的散着步,不遠處傳來的陣陣波動和交手的動靜,都絲毫沒有引起他多大的注意力度。
中央大街前不遠,天主教最具有象徵意義的聖彼得大教堂高聳佇立着,教堂拱形圓樓上,有一道人影忽然轉過身子,目視着緩緩而來梵蒂岡教皇。
良久後,祁長青低頭,輕聲說道:“道陵”
王道陵點了點頭,輕咦了一聲,說道:“未見其人先聞其勢,這股子威壓我從家裏老爺子那都沒有領略到過,算是生平第一次了好像是的,長青,你呢” 祁長青說道:“要是兩月前你問我,答案都是一樣的,但現在你再問我,那可能我的見識得稍微比你見漲了一些,這種威壓的感覺令我有些似曾相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