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零之悍婦當家 >12.告狀
    林嵐扯扯嘴角,這是怪她沒看好孩子嗎

    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不見出力,就見責備。

    她給二旺使了個眼色。

    之前忙着打架,具體怎麼回事她也沒來得及問,不過不用想她也知道和二嫂有關。

    二旺心領神會,“爹,你可得給我們做主。你不在家,他們整天欺負娘和我們。娘領着小旺去縣醫院看了病,配了眼鏡回來。俺嫲嫲和二孃娘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一個勁地要把娘和我們趕出去。”

    說到動情處,二旺就開始抹眼淚,抽泣起來,“爹,你要是不回來,俺嫲嫲要把俺娘捆起來搞批d,嗚嗚”

    “說重點。”韓青松把手巾給小旺蓋回去。

    小旺啪嗒把手巾扔回去,抓着林嵐的手不放。

    韓青松:

    二旺繼續道:“就是俺娘給小旺配了一副眼鏡,俺二大娘就看小旺不順眼,她下午不去上工,我領着小旺割草回來,她嫌小旺礙事一把就推在地上。小旺磕破鼻子,眼鏡摔地上,二孃娘還不解恨,一腳給踩壞了。我和三旺和她理論,她拿了燒火棍就打是吧,二姐。”

    說着二旺就去一邊的草盒子裏把二旺的眼鏡拿出來,鏡片已經掉下來,銅框也給踩扁,看着就來氣。

    麥穗和二旺是雙胞胎自是比別人多了一份心有靈犀,她扒拉一下被扯得跟雞窩一樣的頭髮,氣呼呼地補充,“就是,我去拉二大娘,高粱上來就抓我頭髮”

    高粱是二房的閨女,比麥穗大一歲。

    麥穗委屈地也開始抽搭,不敢找韓青松撒嬌,就跟林嵐說,“娘,你看我頭,頭皮可疼了,是不是被高粱給撓破了。”

    屋裏不亮堂,根本看不真切,林嵐還是道:“是有點,你看這裏都冒血點了。”

    韓青松看向她,這麼冷靜條理的說話,還是第一次。

    這時候老太太出現在窗外,滿臉怒氣,“怎麼老三一回來就瞎告狀”她蹭蹭地進了屋,“你先把那260塊錢拿出來”

    恰好韓二哥和二嫂王秀芬也回來,王秀芬一個箭步衝進來,衝着林嵐就開始罵。

    “三弟啊,你看看二嫂啊,可憐啊,差點就讓她給打死了啊你說說,多心黑啊,一棍子敲我頭上不說,還把我推牆上撞個血窟窿啊”

    她這裏一開始,韓老太太也跟上,“可不是怎的,還有我呢。連我這個長輩她都下黑手,要給我推個大跟頭摔死我,要不是老三扶着我,我怕是也不成了”

    林嵐看着她們顛倒黑白,清了清嗓子,仗着韓青松回來演戲給他看是吧,行,咱們就你一出,我一出輪着演

    她看向老太太,“我說娘你怎麼大年紀還撒謊,你一頭撞過來,我怕你撞牆上給你撥個方向,你不領情就算了還冤枉好人。還有二嫂,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孩子爹在部隊出生入死的賺那點津貼養活咱們全家,我也天天上工賺工分,你在家裏逃避勞動我就不說什麼了。你說你怎麼還不感激,還趁着我不在家,把我們小旺推石頭上,還拿着大棍子追着三旺打這是我看着的,我看不着的,是不是天天捱打”

    老太太等人都愣住了,沒料到說話顛三倒四就會哭鬧的林嵐能把話說得這麼利索帶刺,一時間都沒想起要打斷。

    王秀芬委屈得要命,什麼天天打什麼逃避勞動。明明是你林嵐逃避勞動好吧,我就歇了這麼一天

    老太太和王秀芬剛要開口分辨,林嵐搶先道:“反正嘴皮子一動費點唾沫的事兒,我就和你們掰扯掰扯。小旺病着我們去看病,哪裏不對你們怎麼就見不到我們好,又是要打死我,又是要休了我。小旺不是他爹的兒子他爹賺的錢不應該給他看病告到縣革委會我也敢說反正錢都花了,你們不用想着管我要,打死我也拿不出一分的”

    “胡說,胡說八道”

    小屋裏又鬧成一團,韓大嫂喊好幾聲喫飯都不好使。

    韓青松眉頭緊擰,“停”

    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

    大家面面相覷,接着又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韓青松示意出去說,小屋太擠,三個女人嘰嘰喳喳簡直能把空氣都吵沸騰。

    等他們都出去的時候,韓青松看了林嵐一眼,示意她也跟着出去說話。

    林嵐趁着他出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韓青松被門板拍起來的氣浪扇得衣裳都呼啦一下子,他身形頓了頓,濃眉幾不可見地抖了抖。

    韓老太太抓着他的胳膊,“老三,你看見了吧,你還等什麼”

    韓二嫂:“三弟,你還等什麼她連娘都敢打”

    韓青松看看她們,看看正房門口站着的老韓頭兒,這些人都在給他施壓,讓他休了林嵐。

    屋裏林嵐見不得他們這麼囂張,隔着窗戶道:“要離婚也行的,贍養費不能少,一個月一個孩子至少十二塊錢,一個大人要二十,你們看着辦。”

    果然,韓青松並沒有說什麼,韓老太太先跳了腳。

    韓大嫂夫妻倆勸道:“娘,三弟大老遠回來,又累又餓的,先喫飯吧。”

    這天都黑了。

    老太太嘟囔道:“隊部裏比咱們喫的好,天天白麪肉菜,你瞎操什麼心”再說了,老三帶那麼多東西,路上還能不喫點墊吧墊吧。

    叫她說,那錢要不回來她也沒心情喫,損失這麼一大筆錢還喫什麼飯一家子誰也別喫,餓上一年把那錢攢回來纔好呢。

    天黑了只能在堂屋點燈,老太太又開始嘮叨費油,都是那不孝的惹的。

    韓大嫂頗爲尷尬,幾次給男人使眼色,老三剛回來,怎麼也留點面子,哪裏能當着老三面這麼貶低他媳婦兒。

    喫飯時候,東廂沒人出來,老韓頭不樂意道:“喫飯了,怎麼還得三請四請”

    老太太巴不得他們不出來喫。

    韓青松:“我去叫。”

    他走到窗口聽見屋裏低低的喳喳聲,可能是因爲他來了,立刻安靜無聲。

    他也沒隔着窗戶說話,而是推門而入,“先喫飯吧。”

    屋裏黑乎乎的沒有點燈,也沒人迴應。

    他適應了一下,只見林嵐摟着小旺躺炕上,麥穗和二旺在那裏抽搭。

    剛纔明明不是這個聲音。

    韓青松:“怎麼了”

    麥穗哇地哭起來,“爹,你看給俺娘打的,胳膊肩膀後背都紫了。”

    聞言韓青松上前,“點燈。”

    二旺一癟嘴:“俺們屋裏沒有燈,俺嫲嫲說天亮着喫飯,黑天睡覺,天將將亮起身,點什麼燈她要把煤油都給小姑小叔帶到縣裏去。”

    韓青松:

    他轉身走出去。

    麥穗緊張道:“俺爹生氣了。”

    二旺立刻對林嵐道:“娘,你看俺爹,心裏只有別人,沒有你和我們。俺嫲嫲屋和大娘二大娘他們屋都亮燈,就咱們屋沒有。偏心”

    林嵐暗道這小子真是心眼多,見縫插針地告狀,不管韓青松聽不聽,反正是說了。

    不過他肯定以爲是自己教二旺這樣說的。

    她倒是沒想到二旺這個心眼多的,不去巴結他爹,居然願意守着自己。

    也許他還小,心沒那麼自私涼薄,慢慢地也能焐熱吧。

    片刻,外面又響起腳步聲。

    韓青松裹着一團暖色的黃光大步走進來,他居然端着一盞油燈。

    二旺和麥穗頓時眼睛一亮,爹還是自己爹,不是生氣走了,而是去拿燈了。

    看來告狀還是有用的

    韓青松把油燈放在炕頭牆內挖的燈窩裏,這裏背風,風吹不滅。

    他把手伸進揹包裏,摸了摸,就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大肚瓶子來,放在炕上,伸手去扳林嵐的肩頭。

    “幹什麼”林嵐下意識地躲開他的手。

    韓青松:“搓點藥酒散淤血。”

    林嵐看了看那瓶藥酒,黑乎乎的,“我自己搓。”

    二旺立刻道:“娘我幫你。”他一下子捧起林嵐的手臂,掀開半截袖子,露出大臂到肩膀的紫青,那是被韓老太太抽的。

    “娘啊,你說俺嫲嫲怎麼那麼狠啊,你要錢給小旺看病,她一分不捨的給,你取了錢也沒亂花,她還往死裏打你。嗚嗚~~”

    說的好像你真心疼我似的,林嵐抿了抿脣,“沒事,不疼。”

    媽呀,疼死了,不疼是假的,火辣辣的,胳膊都要擡不起來了。

    麥穗是真哭起來,想着自己那次把小姑的雪花膏打在地上,被小姑和嫲嫲用擀麪杖抽,一下就疼得她要死了。

    娘被打成這樣,得多疼啊。

    這麼哭着又想到自己爹不在家,在外面賺錢,賺了錢嫲嫲不給自己花,只給小姑打扮,她什麼也沒有,她便哭得越來越傷心。

    林嵐洞若觀火,卻也不好說啥,行了,可下見着親人,哭吧。

    哭就是最好的告狀了。

    正胡思亂想着,她手臂被韓青松握住。

    他身上熱量驚人,靠近的時候林嵐就感覺陽剛之氣撲面而來,更別說他那滾燙的掌心,簡直能燙傷人。

    她不自在,掙扎下,卻被他握住。

    “別動。”

    他單手擰開藥品蓋子,在掌心倒一點藥酒,搓幾下就拿着林嵐的胳膊就開始推拿。

    “啊”毫無預兆的疼讓林嵐猛地坐起來,“疼、疼疼疼疼”

    疼死了。

    這力氣是剝皮呢

    不是故意報復吧

    韓青松倍感無辜,他根本沒用力,要是手下那些兵蛋子,直接刷拉幾個來回,根本不管他們疼得直冒冷汗。

    林嵐甩了甩眼淚:“我、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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