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萌寶來襲:腹黑爹地壞壞壞盛安然 >第539章 再忍一忍
    金陵市金華路看守所的律師會見室內,盛安然穿着一身監獄服從門後出來,儘管做足了心理建設,在看到女人極力強撐的平靜面容下那無法遮掩的疲憊時,喬森還是不由得語塞。

    臉上的表情變了變,盛安然在他面前坐下來卻是含笑着打趣,

    “你做律師的,這種情形應該見得不少,怎麼還一副那麼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我,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鬱總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喬森緩過神來,微微收斂了眸光中的詫異,再看他已經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樣子。

    “一天恨不得讓你來見我八趟,可不是他擔心過度了嗎?”

    “刑事拘留期間是不允許家屬探視的。”

    喬森曲解了盛安然話裏的意思,趕緊找補着解釋,盛安然卻是滿不在乎地擺擺手,

    “你這是不是讓範琳雙調教的有些杯弓蛇影了,我沒有那個意思,再說了,就算可以探視,我也不想南城見到我現在這副樣子。”

    她說着,言語中的那抹頹然很輕易地就被掩蓋過去,直了直腰身將話題轉向正軌,

    “說吧,這一次來又有什麼消息?”

    喬森略一思忖,

    “鬱總讓我轉告你,顧安和晚晚那邊沒有任何動靜,他已經派了人在時刻保護着,讓你放心,不過這麼一來就基本可以確定石鳴強跟你說的那番話的目的只在激怒你。”

    這倒算是個好消息,讓盛安然始終緊繃着的一顆心略微鬆緩了一些,她點了點頭,眸光黯淡了下去,

    “但石鳴強是的確知道晚晚在我們手裏的,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高雅雯。”

    喬森附和着點頭,

    “很大可能是這樣。”

    頓了頓,他略微扶額,

    “還有第二件事情,你的那些個朋友現在都在外面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鬧着一定要把你救出來,鬱總昨晚被高董事的夫人罵的臉都青了,高董事也已經疏通了關係,如果你願意的話,隨時可以申請保外候審——”

    盛安然不覺有些啞然,想想談書靜連珠炮彈似的朝着鬱南城發起攻擊,作爲中間人的高湛一定憑白吃了不少槍子兒。

    見盛安然似乎有些不爲所動,喬森又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鏡,略作遲疑之後還是開口,

    “我過來之前高董事一直拉着我的手,讓我勸你早點出來,看他的樣子現在好像比你還要崩潰——”

    盛安然不難想象他那副左右爲難的樣子,抿着嘴角的笑意繼續問,

    “天恩那邊怎麼說?”

    “顧天恩昨天查到一條線索,應該是高雅雯收買的眼線想要打探你的消息,目前這條線索他還在跟,所以意思是讓你再多留兩天,這樣他們才容易露出馬腳。”

    盛安然聽了這話贊同似的點點頭,

    “那你就轉告高湛,讓他再忍一忍吧。”

    喬森聞言又託了託他的黑框眼鏡,回想起來之前高湛那涕淚縱橫的模樣,不由得感到爲難,

    “行吧,也只能這樣了。”

    他似下定決心一般,關鍵時候還是要捨生取義的。

    出了看守所已經是傍晚時分,背後一輪夕陽將金華路的大半風景籠罩在一片金光之下,喬森背對着夕陽前行,那影子落在身前,伴隨着蕭瑟的晚風席捲起一股清冷寒意來。

    不知不覺已經快入冬,路邊的行道樹也光禿禿的沒剩幾片葉子,一路走去,樹上纏繞着的彩燈依次亮起,倒頗有幾分意境。

    拐着彎來到不遠處的停車場,從一堵牆後面突然鑽出來兩個身影,把毫不設防的喬森嚇得倒抽一口冷氣。

    “你是,盛經理的律師吧。”

    站在前面的女人穿着一身修身長裙加風衣外套,看來已經等了許久,此刻正縮着脖子只打寒顫。

    喬森垂下眼眸,將她觀察過一遍的同時目光也將她身後那裹得略顯嚴實的女人打量一番,眼中不乏警惕。

    站得更遠一點的女人戴着一隻醫用口罩,穿着寬厚的毛衣,看出喬森心底的防備之後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將口罩拉了下來,

    “我叫藍菁菁,本來是想探視一下盛經理,但是警察告訴我刑事拘留期間只允許律師會面,又跟我說今天下午正好您在,所有我就在這裏等着了——”

    喬森略作思忖,在從鬱南城手裏接下這個案子之後他已經徹夜梳理了人物關係,這個藍菁菁他有印象。

    “找個暖和點的地方吧。”

    他微微一點頭,伸手朝自己車的方向指了指。

    十來分鐘之後,一行三人進了不遠處一家咖啡店,蘇明明捧着咖啡坐在吧檯的位置和剛認識的帥哥聊起了天,藍菁菁和喬森坐在靠窗的位置。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兩人面前各擺着一杯咖啡正騰騰冒着熱氣。

    藍菁菁今天一路折騰了太久,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她也沒什麼心思喝咖啡,只是將雙手捧着杯子取暖。

    “聽說你身體不太好,爲了見一面應該也是花費了一番心思。”

    喬森看出來藍菁菁的臉色不太好,也看出來她一路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索性率先敞開了話題。

    “嗯。”

    藍菁菁聞言也不否認,蒼白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一抹笑意。

    “那不知道你找我是有什麼話要說?”

    握着杯壁的手不覺緊了幾分,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下來,她在寒風中足足等待了兩個小時,就想着距離這場事故的當事人能再近一些,但要說她到底有什麼話想說,連她自己也不確定。

    “我想問一下,如果確定盛經理是殺人,那最後的結果——”

    說到這裏,她突然停了下來,自覺這話問得有些唐突,蒼白的臉頰上驟然浮起一抹倉皇,

    “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

    “殺人工具是死者帶來的,這是目前唯一有力的證據,可以往過失殺人或正當防衛的方面去訴訟,但殺人的罪名一旦成立,盛經理的後半生一定是萬劫不復的深淵了。”

    喬森抿了一口咖啡,不鹹不淡地打斷了她的話鋒,說完又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這對你來說算不算是個好消息,我聽說你和死者的感情不錯。”

    藍菁菁聽完這話,原本放在桌面上的雙手一下子收了回去,手指在身下攪成一團,臉色也變得格外難看了一些。

    “那如果,如果我不追究她的責任呢?”

    喬森不意藍菁菁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竟有些捉摸不透她內心的想法,

    “殺人屬於刑事公訴案件,由人民檢察院代表國家進行公訴,不是你想私了就可以私了的,藍小姐。”

    一番極具專業性的判斷說得藍菁菁面色凝滯,她倏然起身,離開的腳步略顯倉皇。

    “我知道了,今天還是打擾你了——”

    說着她拉上吧檯的蘇明明,頭也不回地鑽進了冷風裏。

    喬森坐在窗邊,看着瑟縮着脖子一路涌入人羣中的兩人,原本明朗的眸光又深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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