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夜郎碾鬼鼓的出現,就是考古界、歷史、文化、古代語言文字等多個方面的一個突破。
首先是考古,夜郎國是存在的,但是沒有多少證據支撐,首先是有多處記載,但是沒有實物啊。
像很多傳說一樣,蟠桃園有沒有桃花源有沒有
只要實物才能證實。
現在有了,這個碾鬼鼓上的文字截然不同,和石範上趙飛揚胡編亂造的不同,碾鬼鼓上的文字是經得起推敲的。
歷史學也是如此,既然夜郎存在,那麼就可以證實當時這一帶的歸屬,有割據,必然有侵略有戰爭,有各式各樣的東西,以往都是推敲,猜測,現在有一件實物可以研究起來再說。
石鼓上的文字無疑是夜郎文,有沒有讀音起碼有其形。
文字和文化史緊密相連的,文字要表達的除了生活就是文化。
還有一個就是鬼面中的土壤,可以研究出很多東西來,誠如那名教授所說,石範可以支撐一個頂級研究所,碾鬼鼓也可以。
趙飛揚可沒有這樣的意識,他只是很好奇碾鬼鼓的來歷。
秦老有點撐不下去,於是換了以爲老者講述,就當作一次講壇。
夜郎其實就是九黎的後人,也是蚩尤的後代,在失去中原之後,這些人遷徙到南方的山裏。
夜郎的核心轄地應該是湘黔鄂邊界一帶,而勢力範圍則很廣,最遠甚至到達境外,鼎盛時期在周圍諸國是絕對的老大。
相對應的也就是中原正值西漢。
數次叛亂時,西漢的諸多難民曾經大規模西遷到夜郎。
這也就是造成當時的夜郎國主非常強悍,以爲可以一統天下。
夜郎自大的典故就此而來。
其實,當時的夜郎也的確有攻取中原的實力,可惜這個勢力是建立在沙堆之上的。
夜郎國很快就被戰爭籠罩,自顧不暇。
敵人來自西南方,這是確鑿無疑了。
爲什麼
碾鬼鼓告訴了我們,短短三天,我們就從這裏的銘文中找到了三十七個字,這些字和巴國的文字很像,同樣是研究對象,所以交叉研究之後就得到了確切的意思。
夜郎國的敵人自稱是鬼的後裔,全身蒙着黑布,白天不出現,晚上肆意橫行,從來不露出身體的部位,他們使用一種短茅,可以再樹梢間自由行動。
這給了夜郎國展示很大的困擾。
於是夜郎碾鬼鼓出現了。
趙飛揚聽他講完,對於這鼓得興趣大增,原先以爲是西漢一個野蠻角落的產物,卻不想是一個巨大帝國的戰鼓。
戰鼓的出現應該是對夜郎國有用的,可是夜郎還是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那麼這場是戰爭還是戰役
是滅國之戰還是互有勝負
最後夜郎的消失是不是與此有關
趙飛揚慢慢走過去,摸了一下鬼手的空洞。
這時候奇蹟出現,趙飛揚居然看到一張布帛被封在石頭裏。
只是一個瞬間,這張布帛就到了趙飛揚手裏。
入手冰涼。
這好似一份遠古的承諾。
雖然那些文字和語言不甚清楚,可是趙飛揚大致瞭解了意思。
夜郎之國其實就是崇拜月亮神的國度,堅信月亮給他們所有的一切,包括力量,所以最後一戰那是國戰,就和了所有夜郎國的人力物力,可是洶涌而來的是敵人。
夜郎碾鬼鼓是他們承載希望的最後工具,希望此鼓重見月亮的時候,夜郎國人能夠重新聚集在戰鼓之下,所向披靡。
月光之下,那些鬼戰士是沒有影子的,可是夜郎國的戰士有,那些影子很快被砍倒,被粉碎,被踐踏。
選擇戰爭不是夜郎國的錯。
選擇在月光下戰鬥是夜郎國的錯。
那些鬼戰士應該是精通夜戰和野戰的。
每一次出征,夜郎國人總對着月亮祈禱,可是每一次都是慘敗再慘敗,全軍覆沒的慘敗。
心神不在動搖之後,趙飛揚問老學究們:“鬼戰士是什麼人”
“時間太短,來不及研究,不過有幾種猜測,來自高原的天生戰士之國的戰士,來自渡海而來的黑人戰士,來自深山裏的麻風病種族,還有就是根本不是人類,而是一種類人猿分支進化而來的野人。”
老頭拍拍趙飛揚的肩膀:“小夥子,別糾結這事了,還是快點安排展覽吧。”
展覽的事情是秦老親自安排的,很快就通過了。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三興作爲主展館的對面,本來是一家工業展館,居然被拿下來作爲滬江古文化展覽的展館。
陶宇知道之後立刻通知了三興公司。
李政和已經準備在明天開館之後離開,他也準備帶走李宰銀帶來的那件“國寶”。
看着兩兄弟互相提防,他有些不好受,可是三興已經是個龐然大物,核心子弟之間如果沒有殘酷的競爭,那麼成爲最終的繼承人之後,他有如何面對來自外界的殘酷鬥爭呢。
“你們一南一北在中國,不要互相拆臺,要一致對外。”
他語重心長的說道。
已經出現的苗頭不對,在一個西川省份的訂單上面,原本南方已經籤合同了,可是冒出來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而且知道了己方的底價,李政和非常懷疑是李宰銀安排的。
李宰銀則極力否認。
可是李商銀卻認定是他。
正在準備劃拉證據的時候,陶宇求見。
“他們這麼幹市委的汪知道嗎”李商銀現在有些懷念王老二在的時候了,那時基本上王老二可以擺平任何官面上的事情。而不像現在,什麼事情都要公司公關部門去找相關部門。
而這種事情,有時連什麼部門管也不知道。
總不能次次都通過那個貪婪的祕書,李商銀不是傻得,他知道有時候根本不用通過祕書找汪,找汪有時還不如找祕書,他一個電話就解決問題。
要是汪一個電話過去,對方反而會覺得裏面是不是有站隊問題啊,是不是有其他的暗示啊。
而這個祕書的關係以及王老二的關係都是前任李政和留下來的。
李政和聽李商銀這麼一說,心裏嘆息一聲,果然還是年輕啊,要是自己絕對不會當着陶宇說出這個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