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頭一愣呵呵一笑：“還真沒有。”
範老頭這才放過他：“學過中醫，不等於是中醫，這個道理我們都懂，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判斷的，不過我還是挺喜歡這小子的。”
老頭對着趙飛揚點點頭，雖然並不認同他是中醫，但是他還是抱以善意，畢竟能有一個喜歡中醫，想要學習真正中醫醫術的年輕人難能可貴。
馮老頭拿出一本書來。
“青囊書補錄，怎麼會有這本書”
範老頭拿在手裏，才翻了兩頁就手不釋卷。
“好了，這是趙飛揚送給你的禮物，儘管放在家裏慢慢看就是了，瞧你那個出息。”範老頭自己端過茶壺來喝了兩口，“你個老小子，好茶呢”
“好茶這是雨前雲霧絕頂，還不好”
馮老頭點點他手上的書。
“你得了這十本手抄青囊書補錄之一，你知道爲了它趙飛揚抄了多少個晚上嗎喝你一點茶怎麼啦”
範老頭現在是返聘，名聲在外，每個星期一次專家門診，號碼也是由黃牛黨炒的，據說可以賣到1000出頭，不過對於湯劑他有些弱點，現在這本青囊書補錄可以不上這個短板，讓他躋身一流中醫之列。
馮老頭這樣說了之後，範老頭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最後就好像被戳破的皮球，灰溜溜回家。
老伴不放心跟着去，結果看到老頭居然在書房裏設了一個小密室，大約一平米左右，裏面不僅有偷藏起來的兩箱多酒，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最後摸蹩出來一個小的陶瓷罐子。
只聽到他喃喃自語：“嘴欠啊，就知道不應該多嘴啊。”
看到想要抽自己一嘴巴，老伴才衝進去阻止。
老頭急忙擋住密室的機關。
“別擋着啦，你以爲我不知道啊，上回你和王廠長喝高了，特意進來拿了瓶好酒，還讓我跟着別摔破了，你都忘了”
老頭嚇傻了：“啊那你”
他的意思你爲什麼不沒收啊
老伴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希望你少喝點，少抽點，你也不看看你偷喝好幾次了，這酒怎麼不見少啊”
老頭這才訕訕的說了生對不起。
“哼，要不是看你沒藏錢，我才懶得管你呢。”
老頭驚出一身冷汗來，好在自己把私房錢藏在了書裏，他鬼鬼的看了一眼書架上一本大部頭。
“別看了，上個月小軍定親，我借過來用了，改天還給你，你要藏着就藏着吧。”
老伴接過茶葉罐子就出去了，老頭這纔拿下大部頭來一看，居然真的不見了三千
趙飛揚問老馮：“你怎麼知道他有好茶”
老馮不屑的說：“這人小氣，不過又大嘴巴，尤其是喝多幾杯，什麼都說，我們聽到了都不說出來的。”
趙飛揚呵呵笑了兩聲。
等喝到範老頭的好茶葉時，趙飛揚才知道真是好茶。
“我一直以爲你是老馮的晚輩，既然不是，又是個中醫，說說來意吧”
趙飛揚啞然：“我能有什麼來意，不就是仰慕兩位前輩，過來混個臉熟”
範老頭冷着臉問：“還有呢”
馮老頭沒好氣的說：“還有就是跟着我來喫你的喝你的，不行嗎”
“行，太行了，不過下午我要出差，喫過飯就不留你們了。”
“出差，你一把年紀出什麼差啊，再說不是返聘嗎出差輪得到你嗎不對，你是醫生出什麼差啊”
“有一個會”
“喂，不會是神農會請你去參加韓醫中醫論壇吧”
範老頭“切”了一聲：“軒轅家別的本事，就會忽悠，我怎麼可能去參加那個會呢，還不是算了不能說。”
馮老頭氣鼓鼓的：“跟我還來這套，實話告訴你，我也會參加的，不過是第二批，三天後走，我這纔來跟你到個別，誰知道你這個老東西居然比我還早走。”
兩個老頭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很默契的各自喝茶。
靜悄悄的，兩個老太太也不理他們，回去家裏做飯。
趙飛揚的心裏像有隻貓在抓啊抓的。
範老頭正準備泡第二杯時，冒出來一個老頭，看起來更老：“好茶別糟蹋了，這茶根本不是這麼泡的。”
來人搶過範老頭的茶壺，開始重新弄，果然賞心悅目的。
馮老頭一臉驚訝的看着來人，好久之後纔開口喊：“師傅。”
趙飛揚大驚失色。
馮老頭可是中健局的大拿，雖然沒有職務，可是他在心血管疾病方面是最好的中醫，幾乎沒有之一，所以中健局對他非常重視，雖然半退休狀態，可是每年獎金福利一樣不少，出入有車接車送，住的房子是公家的，可是給了一套郊外的別墅養老。
趙飛揚沒想到的是馮老頭居然還有師傅，接下來又有一個人也喊了一聲：“師傅。”
是一箇中年男子，走快了幾步，過來想要扶着老頭。
馮老頭沒和他招呼，只是點點頭。
“嚴師傅，你老這麼出來走動啦”
嚴師傅的手有些顫，不過聲音卻中氣很足：“怎麼我不能出來嗎”
中年男子笑笑：“範師傅，我師傅也是第一批的。”
馮老頭和範老頭同時震驚。
尤其是範老頭：“他們居然還邀請了您，真是沒想到。”
中年男子得意的說：“我師傅是杏林聖手，十大神醫，北方針神，那個小小的鑑定會怎麼能錯過我師傅呢是吧，師傅。”
老頭有些不悅：“多嘴，沒看到有外人在嗎”
中年男子看看趙飛揚，他的目光裏充滿了疑惑和迷茫，也許之前他是以爲趙飛揚應該是範或者馮帶來的後輩，“他是”
馮老頭在範老頭面前可以誇耀趙飛揚，可是不敢在嚴老頭面前這個張揚：“這是石城的趙飛揚，也是中醫。”
中年男子“哦”了一聲，端起架子亂來問：“你是在哪位門下學醫啊學了多久啦”
範老頭沒什麼，老馮大驚，他覺得這個小師弟太拿大啦，趙飛揚可不是一般人，怎麼可以“趙飛揚是自學成才的”
“自學的啊。”中年男子有點高興，對着趙飛揚頷首：“不錯。”
老馮白了直接師弟一眼，什麼就不錯啊。
“已然成爲大家。”
中年男子原本是看趙飛揚長相不錯，有些想要試探下，有沒有什麼師門，要不是沒有收作記名弟子也好，起碼和馮範兩位關係不錯。
一聽到老馮居然說這人已成大家，頓時暴跳起來：“師兄，我沒聽錯吧，他已然大家哈哈哈這真是今年我聽到最大的笑話啊，他纔多大點啊。”
中醫大家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有些醫院的什麼專家門診在這些有傳承的中醫眼裏屁也不是，更別說是大家了，所以一般人都不提什麼專家，中醫按照傳統就是學徒、坐堂、大夫、名醫、大家、聖手、神醫這些稱呼。
大家顯然是一個比較崇高的位置。
按照現在的說法，大家，那必須是一省或者一個千萬大城市裏頂尖的中醫，受人敬仰，中年男子看趙飛揚的樣子，怎麼可能
範老頭也是驚呆了，老馮吃錯藥了吧，在我這邊胡吹也就算了，你自己師傅來了也敢胡吹嗎趙飛揚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啊
他只知道老馮的，聲名不顯那是因爲他不要盛名，錢對於一箇中健局的老資格來說根本不是事，要是某位大老闆說病了，邀請中健局的來看看，少了一兩百萬是連中間人都要鄙視的。
東西老馮根本沒什麼愛好，就是醫書青囊書、青囊書補錄也不過如此罷了，不值得啊。
老馮被人盯得有些難堪。
“石城你是石城人”嚴師傅突然出聲。
趙飛揚老神在在喝着茶，他知道自家其實沒什麼。
不過長者問話，不回答是不行的，於是他點點頭。
“飛鳳九針是你的飛揚醫院飛揚藥業也是你的飛揚酒業也是你的”
隨着趙飛揚一一點頭，嚴師傅直接站起來，“你是飛揚集團的董事長神醫趙飛揚”
中年男子徹底傻鳥。
連師傅都這樣稱呼趙飛揚，由此可見趙飛揚不是什麼沽名釣譽，也不是什麼濫竽充數，更是虛名在外，而是實打實的真本事，一想到直接剛纔還想着收個徒弟什麼的
老馮和老範都是聽說過這個飛揚藥業的，前一陣不是電視裏鬧的沸沸揚揚嗎他們只是沒想到居然和眼前這個人是一個人。
這麼年輕就擁有這樣的產業規模，更別提自己還是什麼神醫，這是要逆天嗎
這時候老範纔想起來老馮說過的話。
中年男子訕訕的問：“趙飛揚，他”
嚴師傅理也不理會他：“趙飛揚，你做的好啊，大快人心。”
老範現在也明白過來，拿着手裏的青囊書補錄：“就這一本書，足以讓你在中醫界拿鼎了。”
“什麼書”嚴老頭手腳麻利居然一開搶，就拿到了青囊書補錄。
“好”老頭看了一會，拍着大腿說：“這本書歸我啦。”
老範極其肉痛。
這時，趙飛揚悄悄遞過來一個文件袋子，裏面赫然是一冊嶄新的書。
老範驚喜，正要問呢，趙飛揚湊過來說了句：“你們去開什麼會啊”
“子午流注銅人研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