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難擇路 全文閱讀 >二百六十七章我們不是沒有戰果
    “我等纔剛紮下陣勢,就要撤兵難不成是鄴城出了什麼變故”曹典納悶的繼續說道。

    馮恩皺着眉頭略一思索,搖搖頭道:“這戰元帥的佈置甚是全面,即便那支突遼金狼騎兵出動,這時也必然被咱們的步卒纏住,能有什麼大的變故”兄弟,你神了,好的不靈,壞的準靈。你這嘴,絕對練過。

    馮恩,曹典倆人雖然疑慮重重,但將令難違,只得發下命令,讓兵馬趕緊拾掇起來,再往鄴城撤回。

    劉敗夷在城頭,把城下局勢盡收眼底,看到金狼騎兵猶如一頭餓狼般撲向自己最後這支派出的兵馬,心頭頓時緊了起來。但他身後,還有大批守城的兵士,他作爲主帥,這時必須鎮定,萬萬不能露出絲毫的慌張。

    城下自家派出去的兵馬不到一個時辰,就被金狼騎兵相繼打垮,這是徹徹底底的大敗。戰至此時,自己想要趁機突襲撞令軍大營的作戰計劃,已然徹底破產。

    “這該死的金狼騎兵,居然如此強悍僅僅出動一萬騎兵,就能在一個時辰內接連打垮本帥的數萬兵馬”劉敗夷心中大恨,卻又無計可施。打不過人家,實力差距如此之大,任何計謀都是白瞎。但此時,他爲了守城兵馬士氣不散,是絕不敢露出一絲一毫怒氣或是慌張來,必須保持鎮定,維持住髮型不亂多年前有位姓韓的先賢說過,頭可斷,髮型不能亂。這話其實是有大智慧的,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膚淺。這話,其實是洞悉了將領的領導藝術,髮型不亂,可不是僅僅爲了維持髮型,而是爲了保持形象,藉以維持兵士的軍心士氣。我胡編的

    城下馮恩、曹典二人正在往回撤,可已經來不及了金狼騎兵挾着大勝之威,已經殺到眼前

    金狼騎兵,竟然精銳如斯戰力驚人,這速度,也如此驚人

    曹典根本就沒想到,金狼騎兵居然能來的真麼快但金狼騎兵能來到這兒,結合之前聽到的撤軍銅鉦,曹典心裏已經知道,其他幾支兵馬必然是已經敗了

    這曹典卻是個好樣的,臨危不亂,高聲喝道:“馮將軍,你馬上讓步卒列陣禦敵我帶着騎兵先衝上去廝殺一陣這金狼騎兵連敗咱們數萬兵馬,此時定然已經疲憊。這一仗咱們未必沒有機會”

    馮恩心裏同樣清楚,現在即便他們撤回鄴城腳下,元帥爲了鄴城的安危,也不可能打開城門放他們進去。萬一金狼騎兵跟在大軍身後,順勢衝進城中,鄴城也將失陷,到那時,就真的萬劫不復。自己二人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拼命死戰,或許能打退疲憊的金狼騎兵,死中求活。獲勝的希望過於渺茫,但若是肯拼,還有一絲希望,若是束手,連這一絲希望也將徹底斷絕。

    草原上的狼羣,在大雪封蓋的冬季,可以忍受長達一個月的飢餓,長途跋涉,堅持不懈地追尋獵物的足跡,直到最後完成獵殺,喫飽肚子。狼羣這種堅毅不拔,忍飢耐勞的可怕習性,幫助它們成爲草原上最可怕的獵手。

    同樣在草原上成長起來的金狼騎兵,顯然也具備這個素質。他們不畏嚴寒,不畏飢餓,不畏死亡,同樣也不畏長途跋涉,更不畏疲倦。頂着漫天的風雪,長途突襲敵人的部落,殺盡其男子,掠走所有的女子和孩子,糧食,以及能帶走的一切,維持着自己的部落能熬過這個嚴冬。這種事,金狼騎兵不知幹過多少次,在突遼統一之前,年年冬天,他們都要經歷一場這樣生死攸關的惡戰。

    這戰爭是殘酷的生存之戰。只有勝者才能生存,弱者,只能被那嚴冬無情吞沒,化爲泥土。

    草原嚴酷的寒冬,殘忍的部落滅絕戰爭,藉由無數裁汰者的血淚與骨肉鋪墊,金狼騎兵終於走過這條修羅之路,爬上凌雲之頂,成長爲一支世上無敵的騎兵。這支騎兵裏的每一個突遼人,都經受過數不盡的磨難,並且活了下來,才成長爲今天這樣無敵的騎兵。這樣的精銳騎兵,誰能戰勝你又憑什麼戰勝

    曹典帶着身後的騎兵勇敢地上去迎戰,卻赫然發現,眼前的金狼騎兵,根本沒有任何疲敝的跡象。不光沒有絲毫疲憊,這些金狼騎兵因爲之前接連的痛快殺戮,反倒個個眼睛瞪得通紅,興奮異常這是一支剛痛飲過對手鮮血的狼羣這時,正是他們最嗜血,最好戰的時刻,也是他們最可怕的時刻因爲,這頭餓狼,現在已經被鮮血徹底刺激,渾身上下每一根毛髮,都透着想要飽飲對手鮮血的渴望

    曹典的五千騎兵,又哪裏能擋得住他們。不過三輪騎射,這五千騎兵就已經傷亡過半。雙方騎兵對衝到一起的瞬間,曹典率領的騎兵開始成片倒下,他本人更是被重點照顧。

    曹典也是氣壯境的修爲,可他本是普通兵卒,這些年靠着軍功積累,才得以修原氣。他修的方式也極爲粗陋,完全符合軍中那講究效率,卻又簡單粗暴的作風。這種速成式的氣壯境,修爲不穩,原氣不夠雄厚,對上一般兵士還行,若遇大批精銳,則難以力敵。

    曹典被十幾個金狼騎兵輪流招呼,漸漸就有些喫不消。但他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悍將,這些年見慣了生死場面,閻王爺面前也不知走了幾個來回。曹典知道情況不妙,今天自己必然難以活命,卻也面無懼色,身中數刀,血流遍甲,仍舊高呼酣戰。

    曹典臨死前,奮力連殺四個金狼騎兵,重傷七個。最後他血幹力竭而死,死時依舊圓瞪雙目,單手捉刀,坐在戰馬上不肯倒下。遠遠望去,早已死透的曹典依舊在奮勇殺敵一般壯哉金狼騎兵敬畏他是條漢子,也不曾去動他的屍首。

    曹典用自己的死,還有五千騎兵,終於爲馮恩爭取到足夠的列陣時間

    馮恩把步陣列好,擡眼看到曹典已然戰死頓時虎目含淚,怒吼道:“老曹且等我一等待我殺幾個突遼狼崽子,再去黃泉路上與你作伴”馮恩也知道自己今天必然難逃一死,這時早已拿定主意,拼死也要多殺幾個突遼狼畜生墊背。

    迎接馮恩的,是金狼騎兵作戰時的怪嚎。金狼惡嚎連連,將馮恩連通這些步卒一口吞下,隨即在鄴城下兜了個圈兒,耀武揚威一番,見鄴城上毫無動靜,便徑直撤了回去。

    金狼騎兵,此時猶如站在那凌雲頂端,俯視着腳下這些隨手就能碾死的螻蟻兵士,露出鄙夷而殘忍的笑容。

    劉敗夷在城頭眼瞅自己數名大將接連戰死,愛將曹典也不幸殞命,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激盪,怒喝道:“咱們還有多少騎兵都拉出來本帥要親自出戰,與這金狼騎兵決一死戰”劉敗夷這是傷心過大,糊塗了。

    好在,他身邊的親衛還知道厲害,趕緊團團圍住大帥,哭喊道:“大帥且以鄴城爲重那金狼騎兵野戰雖兇,但絕攻不下鄴城。只要有了這鄴城,咱們早晚還能殺回去。大帥切不可意氣用事”

    “都滾開本帥要出城與那金狼騎兵決一死戰”劉敗夷兀自怒吼道。一衆親兵苦苦相勸,最後好歹把大帥拉下去歇息。

    當晚,郭有威把僅剩的兵士藏在山裏,自己帶着那個唯一砍下來的人頭,潛回了鄴城。不是他不想帶弟兄們一起,而是弟兄們個個帶傷,行動不便。萬一半路被金狼騎兵發現,他們又沒了戰馬,只能是個死。

    最後,郭有威只得隻身潛回鄴城。對上暗語,城頭放下吊籃,將其緩緩拉入城內。郭有威一進城,就直奔劉敗夷的帥府,跪在帥府外請罪。不多時,帥府的親兵出來讓他進去。

    郭有威讓人領着,一路直入大帥的臥房,卻見劉敗夷面色灰敗,正雙目緊閉躺在牀上。郭有威大驚,跪爬幾步來到牀前,低聲道:“大帥大帥無恙否”

    劉敗夷緩緩睜開眼,道:“你回來了本帥還當你也戰死。”郭有威眼一紅,帶着哭腔道:“是末將無能,辜負了大帥的信任。”

    劉敗夷擺擺手,“今日之敗,乃是本帥輕敵所致。真想不到,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騎兵。金狼騎兵冠絕天下,果然名不虛傳。唉,只可惜跟隨本帥多年的那些弟兄,皆因本帥料敵不當,白白戰死。”

    “大帥,末將也有斬獲。你看這人頭,看他頭上的髮辮,應是一名突遼千夫長。”郭有威白天在匆忙之下,砍下的那個人頭,後來根據髮辮一看,居然還是個千夫長。真是走了大運,若你仔細觀察生活,就會發現一個人的命運要發生重大轉變時,往往就會走這種莫名其妙的運。

    突遼皇帝建國之後,爲了維護統治穩定,制定了更嚴苛的等級制度。突遼人一律按照自己的級別,在頭上留出髮辮來辨認。普通突遼騎兵,只能留一根髮辮。到了千夫長這個級別,可以留十根髮辮,而且可以掛三個狼牙飾物。所以突遼人頭難以作假,很好辨認。

    劉敗夷聞言,終於露出一點笑容,從牀上起身,勉強說道:“好好殺的好本帥與你記一大功來人,去吧這千夫長的人頭掛在旗杆之上,讓所有人都看到那金狼騎兵再強,還不是在我們手上吃了大虧”

    數萬兵馬出去,僅僅換回一個千夫長,卻讓劉敗夷如此高興。哀哉未完待續。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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