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有一冒昧要求,望公子首肯。”在上場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挑選好了自己的對手。
“但說無妨。”
“人云,如遇古劍,誠見君子,子房想與這幾位執掌越王八劍的兄臺請教。”
扶蘇微楞,“六劍奴”
伏念似乎明白了張良所打的算盤。在場的幾人也明白了。
處於劣勢,主動選擇對手是明智之舉,不過六劍奴身份雖然卑微,實力卻不同凡響。李斯倒是有些好奇這場比試會是誰贏了。
只是張良所想的可不止如此。那邊出事,這邊趕去的一定會是羅網六劍奴吧。
場內寂靜了片刻。
六劍奴是他一手培養的,他當然相信六劍奴的實力。趙高回頭,象徵性的問了一句:“你們意下如何”
六劍奴一人緩緩走出。
“閣下是亂神兄。”六劍奴之名都是以劍爲名,要認出誰是誰,只要認出六人所用的劍即可。以張良的眼裏,自然是認識越王八劍的。
亂神不欲與張良瞎扯,正想拔劍,“動手吧。”
劍還沒有拔出,就聽見張良說道,“公子既然設定這次比武的宗旨爲以劍論道。自然要好好請教一下。”
亂神拔劍,劍已經在手,就差開打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話這麼多的人,因爲他要對付的人,早就在開口以前,就已經被他們解決了。
公孫玲瓏掩面,人長的醜,用的劍也醜。作爲一隻外貌黨,她的心自然是朝向張良那一邊的。
能拖多久是多久,既然是以劍論道,那麼先論劍如何。恐怕要比口才,在場的所有人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張良。更不用說張良還是一個讓人難以企及的謀士。
“在下這柄佩劍,名爲凌虛。青翠革質劍鞘,渾然天成,嵌一十八顆碧海丹心,劍身修頎秀麗,通體晶瑩奪目,不可逼視。承蒙楚國著名相劍師風胡子點評,空谷臨風,逸世凌虛,位列劍譜,排行第十。”
“哇,張三先生的佩劍果然厲害,他用這把劍真是太般配了。”
確實很般配,如果慕言在的話,一定會翻好多白眼。
“排行第十,很了不起,動手吧。”亂神的語氣淡淡的,他們不在乎過程,只在乎結果。
劍譜上排行前十的劍,各有其特性,是不能因其排名來決定威力的。
“亂神兄,既然是論劍,是否也介紹一下你的佩劍。”張良的目光轉移到了亂神手上的劍上。
“什麼”亂神雖以這把劍命名爲亂神,可卻不知道此劍的來歷,他只知道拿着這把劍殺人就好。
別說亂神不清楚,六劍奴其餘五人也是如此。
張良此舉,無異於是在掐準了以劍論道四個字不放。
張良不知道要耍什麼花樣。李斯曾與張良打過交代,自是知道張良此人不好對付。
亂神雖然對於張良的問題很不耐煩,可以劍論道這又是公子扶蘇所提,目前不能輕易違背。“這把劍叫亂神。”不然他才懶得說些什麼。
“嗯,那可有什麼來歷”
“沒什麼好說的,動手吧”
“非也,我剛纔想要請教越王八劍,但是亂神兄手中名劍,卻偏偏是你們六位中唯一不屬於越王八劍的一把。若非實力非凡,且大有來頭,如何能夠位列其中呢。”
亂神舉劍,那劍尖已經到了張良胸口不遠,他的耐心已經消耗差不多了,“你光動口,不動手嗎”
伏念面色沉了下來,張良此舉,恐怕
明明亂神的劍在往前一點,他就有可能斃命,然而張良並沒有太多的感覺,他的語氣依舊是那樣的不慌不忙,“動手自然是要動的,劍如君子,勝負是小,論道是真。如果不問青紅皁白,見面拔劍相向,豈不是變成了山野村夫,更是違背了公子定下的論劍大義。”
李斯嘲諷,影密衛的到來,只能說明章邯那邊出了事,到此,李斯終於明白張良爲什麼一直要拖延時間了,原來是早有預謀。
“如果不論道,只拼命,我現在就可以認輸。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他既然敢說出這話,就料定了公子扶蘇不會答應。
“好一個不拼命,只論道。子房的確好口才,莫非你對這把亂神古劍頗有了解。”
亂神這才把指着張良的劍放下。
張良處變不驚,“這把劍來歷不凡,說來話長。”
要的就是說來話長。可是李斯怎會讓張良稱意,“公子日理萬機,惜時如金,子房長話短說吧。”
“是。儒家祖師論語中雲,子不語怪力亂神,其中就提及此劍。其原意乃指修學之人,治國之道,循天地之法,重人事民生,不可妄談怪異,神明之事,此劍原來亦爲越王勾踐所鑄,以白馬白牛祭昆吾之神,鑄成後的確削鐵如泥,攜帶風雷,威力無比,越王大愛之。然而次年,吳越之戰,勾踐大敗,此劍也落入吳王手中。後越王臥薪嚐膽,最終一雪前恥,因此劍寓意不詳,改名爲亂神,另尋名師,再鑄八劍。所以,亂神雖爲越王名器,卻沒有列入八劍之中。”
“想不到這把劍還有如此來歷,扶蘇受教了。”
“你論劍結束了嗎”若不是礙於扶蘇在場,恐怕長臉已經是劍下亡魂了。
張良淺笑,“結束了。”亂神劍的來歷是結束了。
“可以動手了嗎”
然張良卻是淺笑着,輕搖頭說道,“不可以”,他饒了半天,所講的只是亂神劍的來歷。“我剛纔請示公子,想請教各位執掌越王八劍的兄臺。指的是你們六位。”
在處於劣勢的情況下,只有自己先行選擇對手。.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