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嬌下午沒有課, 剛一出門,就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站在門口不遠處, 這是顧羽羽。
唐嬌微微挑了挑眉, 沒言語什麼。
她對顧羽羽有股子天生的難以言說的感覺,前世她最信任的莫過於顧羽羽的,但是今世想到前世的一切都是一個圈套, 一個局,她就莫名的不敢在相信顧羽羽。
即便是知道她未必是什麼壞人, 但是想到這是一個細作,心情還是不能用常理推斷的。
她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點頭, 隨即出了門, 顧羽羽跟在她的身後。
今日唐嬌去見長青報社那些員工,雖然心中並不擔心唐嬌有什麼, 蛋他還是安排了顧羽羽陪同。
如若說前世的時候顧羽羽還要藏拙, 一點點慢慢的表現出自己的實力。那麼這一世就全然不需要了。
唐嬌出了大門,正要上車, 許婧倒是追了出來,她再三問道:“唐嬌,你真的不需要我陪着你嗎?”
唐嬌一個人, 她其實也是有些不放心的。
不過唐嬌倒是笑了起來,她清脆道:“不需要,你跟我一起不方便。”
她如果真的發飆,是很容易給人造成驚嚇的。
許婧沉吟一下,到底是沒有說的更多,她咬咬脣,應了。
唐嬌上了車子,隨即看向顧羽羽,顧羽羽麻利的跟了上去。
其實顧羽羽總是覺得唐小姐對她有種莫名的防備,她自己也不曉得是爲什麼。仔細想來,許是唐小姐覺得自己和七爺有關係?顧羽羽想到這裏有點覺得好笑。
不管怎麼說,自己也不會是唐小姐的情敵的。
或者說,唐小姐的風格太明顯,想要成爲她的情敵,其實也挺不容易的。
畢竟,沒有勝算呀。
當然,這些都不該是她一個下人說的。
顧羽羽安靜的坐在一旁,不怎麼言語。
唐嬌很快就抵達了長青雜誌社,現在雜誌社的員工滿打滿算也不過就是十一個人。
顧羽羽率先給唐嬌打開車門,她並沒有換衣服,直接穿着校服過來。
甚至於沈青都沒有多過來幫襯一點,似乎打定主意讓唐嬌自己處理了。
唐嬌來到三樓的會議室門口就聽裏面嘰嘰喳喳,大家你一眼我一語說的正歡。看樣子他們對新老闆倒是不少的想法的,
有個人的聲音頗大,說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竟然買了咱們報社,我看可不能什麼都由着她。趁着這個時候得好好的和她談一談,更是得讓她得知道咱們的能力,若不然都由着她胡來,咱們的雜誌社恐怕還是要關門大吉的。”
另一人似乎不同意他的意見,嘲諷道:“原來都聽你的,還不是一樣關門大吉了?”
“你什麼意思?現在人還沒來你就要拍馬屁嗎?這個時候我們如若不團結起來。往後可就要被一個小姑娘拿捏在手裏了,我聽說了,是城南大學的一個小姑娘買的,一個女孩子不好好的在家裏待着,倒是出來搞這些。她哪裏懂什麼?”
義憤填膺的聲音真是一點都沒有減弱。
顧羽羽偷偷的看了一眼唐嬌,見她微微垂首,額前的劉海兒因爲背光的關係有一小抹陰影。
唐嬌擡頭,有那麼一瞬間,唐嬌彷彿回到了前世。
顧羽羽擔心的看她,這樣的表情太過熟悉了。
她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推開了門。
房間內吵吵嚷嚷的聲音一瞬間變得安靜起來。
唐嬌看着屋裏的人,男男女女都有,不過倒是男人多,只有三個女人而已。
唐嬌掃了一眼,不說其他,徑自坐在了主位上。
從唐嬌進門開始,大家的視線就都在她身上,這位新老闆一身校服,眼看就是年紀不大,不過是十五六歲的樣子,不過看她已經讀大學了,大抵還能大一點,只是長得倒是挺顯小的。
她頭髮並不太長,只垂肩,帶一點點翹,似乎是剛從學校過來,並沒有打扮,只是簡單的在髮尾紮了一下。
不過雖然打扮的簡簡單單,但是卻脣紅齒白的,肌膚像是陶瓷一樣,白淨清透,長長的睫毛像是小扇子,她的眼睛烏黑明亮,水汪汪的,脣色更是淡淡的粉。
若說這人哪裏最特別,漂亮一定是漂亮的,但是若說她最好看的地方當屬那一雙大眼睛了。會說話一樣。
她很纖細,只看着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小姑娘。
大家都不說話,等着唐嬌開口。
唐嬌任由大家打量,她也看了一圈兒。
終於,她開口說:“二樓辦公的坐左邊,三樓辦公的坐右邊兒。管理倉庫的就坐我對面好了,這樣我也能明確的分辨出你們誰是誰。”
唐嬌並不和氣,雖然外表是個小清新,但是隻一開口就讓人覺得不是一個善茬子。
她聲音清脆,彷彿是黃鶯出谷一樣,但是口氣又很果斷。
其中一人道:“你不是這一來就給我們下馬威吧?”
這正是之前義憤填膺在屋裏說話想要拿捏她的人。
唐嬌看了過去,五十多歲的年紀,帶着點頤指氣使的倨傲。
唐嬌嗤笑一聲,不知道這種人有什麼可倨傲的,她沉吟了一下,說道:“你是老李?”
這是他們時尚畫冊的主編。
不得不說,徐老闆倒是挺會辦事兒的,他雖然賣了雜誌社,倒是將所有的人做了一個簡單的總結,這份材料與所有地契放在一起同時交給了唐嬌。
老李一頓,說道:“你倒是知道我。”
唐嬌笑,只是眼神卻戲謔:“不然怎麼給你們下馬威啊!”
她輕飄飄的,不過這樣一句話就立刻有人站了起來,隨即坐在了左邊。
有人動作,其他人倒是也不繃着,沒人想一開始就給新老闆印象不好。
當然,傻~逼除外。
老李沒動,他身邊的幾個人也沒動,不用說,這肯定都是他們這組的了。
唐嬌立刻就笑了起來,這年頭最可愛的就是沒有腦子的蠢貨了。
眼看老李一臉得意,要跟她抗衡的樣子,唐嬌不知道這位怎麼都有臉給她難看。
“兩個月前,徐老闆將報社停止了運轉,你們開始放假。半個月前,你們每個人拿到了自己所有的薪水與一個月的補償作爲遣散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