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信不信,是你的事兒,與我何干”蘇陌涼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竟是笑出了聲。
此刻,看着那張精緻絕美的臉龐笑靨如花,散發着以前沐卿清沒有的魅力和嫵媚,金涵逸竟是感到一陣驚豔,心臟也是不爭氣的漏跳一拍。
良久,他才穩住心神,眯起眼睛,篤定道,“你不是沐卿清,你到底是誰”
這樣的神采,這樣的魅力,根本不屬於沐卿清
“我不是沐卿清,誰是你嗎你大晚上不睡覺,就是想跟我說這些如果是,那你怕是要失望了,我無可奉告”蘇陌涼語氣平淡,可聲音卻不自覺的冷了下來。
金涵逸被堵得呼吸一滯,渾如刷漆的劍眉猛地蹙緊,瞳孔明顯多了怒意,“你的身份,我沒興趣知道,我只想知道你爲何要假扮沐卿清,到底有什麼企圖”
“我的企圖,需要跟你彙報嗎”蘇陌涼輕蔑的瞥了他一眼,只覺得金涵逸太自以爲是了。
“看來,你是承認你不是沐卿清了”金涵逸瞳孔泄出一道冷芒,聲音也不由自主壓到最低,透着凝重之感。
蘇陌涼似乎並不在乎他的想法,冷笑道,“我就算不承認,也不能打消你心頭的疑慮所以,承不承認,又有什麼意義”
“是,就算你不承認,也沒用你最好老實交代,你混入公主府到底想幹嘛,不然我只有到女皇面前告發你了”金涵逸板着臉,嚴肅的威脅道。
聽到這話的蘇陌涼卻是情不自禁的笑了,遂而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告發我你無憑無據的要怎麼告發我到女皇面前說,重傷你和殺害秦侍郎都是我一手設計的呵呵,金涵逸,你可別忘了,我是女皇最信任的人,連范家合起夥來都沒能治我的罪,你覺得單憑你一張嘴,就能扳倒我嗎你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你你真以爲我沒有證據嗎”金涵逸氣得黑了臉色,不甘心的握緊拳頭。
蘇陌涼眼角微挑,琥珀色的瞳孔淌出一縷深邃詭異的幽光,好似能將人一眼看穿,“你要是真有證據,現在女皇就該派人來抓我了,你何必多此一舉,冒着風險,跑來探我的口風”
金涵逸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是,他承認,他要是有證據,早跑到女皇面前告發了,也不用冒着危險來探她的口風。
其實他很清楚,自己要是就這麼告到女皇面前,女皇非但不會信他,還會覺得他跟范家的人勾結起來,陷害沐卿清
然而最可笑的卻是,面對敵人接二連三的報復,他竟然連敵人的身份,目的,弱點,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也正是因爲自己手裏什麼籌碼都沒有,他纔會這般坐不住的,跑來偷看她洗澡,故意威脅恐嚇她,想要炸出她的企圖,得到些線索,不至於束手束腳的,被人牽着鼻子走。
就在金涵逸沉思之時,蘇陌涼卻是站起身緩緩來到了金涵逸的身邊,輕輕拍了拍沾在他肩膀上的樹葉,而後湊到他耳
蘇陌涼的聲音很輕,輕得低不可聞,此刻卻如驚雷般在金涵逸的耳邊炸響,又猶如一股森寒之氣從他頸窩灌入,讓他全身僵硬,脊背發寒
此刻對上那雙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美眸,看到裏邊閃爍着的幽光,金涵逸止不住一陣心驚。
這真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讓他方寸大亂,心神不寧
這個女人真是太厲害了
想到這裏,金涵逸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不想露出一丁點的馬腳,“我的心上人已經被你害死了,你還有什麼可以威脅我的”
“呵呵是嗎那我今晚看她在花朝宴上高調的表現自己,不斷想要吸引你的注意,難道是我看錯了嗎”蘇陌涼微微挑眉,輕笑着反問道。
這話猶如一擊重拳,猛地將金涵逸的僞裝敲個粉碎,那強行鎮定的俊臉開始出現一絲一毫的裂痕。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金涵逸不敢相信,極力隱瞞了這麼多年的事兒會被眼前這個女人輕而易舉的知道
見他瞳孔涌上震驚,蘇陌涼嘴角的笑意更深,“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所以,既然做過,那就要做好被人發現的準備”
“你想怎樣”金涵逸被她抓住了把柄,面色陰沉,眸底只有深不見底的黑。
蘇陌涼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我想怎樣,這個還得問你自己她的命掌握在你的手上。”
她雖然只是輕輕一拍,但聽到她的這些話,金涵逸卻覺得肩膀上像是壓了一座大山,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了,我想你心裏應該知道怎麼做了,無需我多言現在時間不早了,駙馬身上有傷,還是趕緊回去休息的好”說着,蘇陌涼便是高聲喊道,“曼荷,送駙馬回華音殿。”
聽到吩咐的汐諾,立馬推門走了進來,衝着金涵逸做了一個送客的姿勢。
金涵逸知道,自己繼續留在這裏,也套取不到任何信息,還不如回去想想應對之法。
思及此,金涵逸深深看了蘇陌涼一眼後,便是擡步離開了茗惜閣。
這一路上,他都心事重重,雙腿像是灌了鉛,異常沉重。
直到回到自己院子門口,聽到元寶的聲音,他才緩過神來。
“主子,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啊,公主沒有爲難你吧”元寶知道自從金涵逸幫助範奕軒欺騙公主後,公主就對他十分的冷淡,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在裏邊,如今看到他家主子表情極其難看,元寶擔心是公主刁難了他。
金涵逸擺擺手,“沒有”
聽到這話,元寶才放心的點點頭,而後想起裏邊還等着人,急忙稟報,“主子,你快進去看看吧,寧公子已經在大廳恭候多時了,說是有要事與你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