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年輕人,說什麼呢?”老者疑惑的看着張乾生但並不害怕,這換做其他的很多老人估計已經害怕的不得了了,誰知道是劫財還是劫色,好在張乾生兩種心思都沒有。
“您可是白鶴人?”張乾生眼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老人,絕對不會錯的,自己絕對不會記錯,張乾生在心裏回憶着白鶴人所有的面部特徵,眼前的老者和許洪簡直是一模一樣。
“你這後生,可真是有點力氣啊,虧我年輕時還是練過功夫的人。”老人呵呵大笑,不知道是爲何事。
“冒昧了,只不過,看您的模樣像我曾經的一位師傅。”張乾生跟眼前的老人說起話來更有一種穿越過去的感覺,更加的篤信眼前的就是白鶴人。
“哈哈,想你的師傅那就是有緣,來坐下說。”老人看張乾生並沒有什麼惡意,先前也提醒自己不要破壞文物不像個壞人,反而是個難得一見的還有些道德觀的人,老人心裏也高興,和張乾生在臺階上坐了下來。
下午的荊州有些多雲,太陽撒不下來,還有些微風拂面,漣漪領着伊蓮和張坤生在一邊聊得正火熱,哪管得張乾生在做什麼。
“你是來這玩的遊客吧?”老人放下了手裏的油漆桶和刷子,看着張乾生,一副陌生而又稚嫩的面孔。
“是的,前面就是跟我一起來的人,我在這坐會。”張乾生指着前面的張坤生等人給老人看。
“噢,好啊,從哪裏來的啊?”老人問道。
“合肥。”
“那還不算遠,現在荊州通了高鐵動車,坐車來還比較方便。合肥……”老人說着,但是最後合肥二字拖的聲音有些長。
“您對合肥有些意見嗎?”張乾生大量着問道。
“不不不,對合肥沒有什麼意見,我老骨頭一把,出去的地方也不多。”老人尷尬的笑着,一把年紀,也沒出過幾次荊州。
“您的兒女呢?不帶您出去?”張乾生沒意識到自己問錯了話,不過不知者無罪。
“你知道爲什麼我要塗這紅漆?”老人看着張乾生,四目相對,目光有些深邃。
“您說吧,我不會說出去的。”張乾生知道要說些什麼了,但願這個白鶴人能說些什麼有意義的東西出來。
“好,十年前,我的女兒,沈月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回到了荊州,那年的五一,陰雨綿綿,兩人到城樓上來玩,我和她媽媽也很看好這一對,那個男孩子各方面條件也都不錯。”老人說着眼神裏有些溼潤了。“我是老來得女,這麼一個女兒視爲掌中寶,可就是那天,沈月就在這,我們坐着的樓梯上摔死了。”老人已經有些悲傷而泣。
張乾生覺得自己問錯了話,轉念一想又沒有問錯,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然怎麼會這麼多年都無法釋懷。
“那天出門的時候
,我就感覺那個男孩子不對勁,神色慌張,總是東張西望,但是當時並沒有警覺,直到後來,警察給我打電話,說沈月死了,當時那個男的就在這,站着,問他,他說是月兒摔下去摔死的,我來到的時候,每一層階梯都有血跡,我的心如刀絞啊,老伴當即高血壓犯了,沒有及時醫治,也走了。”老人用充滿老繭的手揉搓着自己的眼睛,老淚縱橫。
“您還記得那個男的叫什麼?”張乾生斗膽問了一句,扶着老人,免得出什麼以外。
“不……不記得了,好像姓許。”
“可是許洪?”張乾生突然問道,想到了那篇網文。
“好像是。”老人擡頭看着張乾生。“莫非你認識?”
“乾生,在幹嘛呢?”張坤生等人這個時候走了過來。
“老人家這樣,您給我你家的地址,我晚些去找您,我這有些錢,你先拿着,我哥哥他們來了,您就不要推脫了。”張乾生從口袋裏掏出400塊錢來,遞給老人,有些匆匆忙忙,讓老人報出了家庭住址,存到手機裏。
“您相信我,我不是壞人。”張乾生扶起老人,朝張坤生走去。“這油漆您還是別塗了,罪在許洪不在文物!”張乾生告誡老者一句。
老者看着張乾生,手裏拿着400塊錢,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擦去。老人覺得自己碰到了救星了,有生之年還能夠看到自己的女兒的案子能夠查個水落石出那就是死也值得了。
老人走到樓下,將手中的油漆桶扔到了垃圾桶裏,朝家裏走去。老人從兜裏拿出一個塑料袋,小心翼翼的將張乾生給的400塊錢包好,揣到口袋裏。
“你在幹嘛呢?剛剛和一老頭坐這。”張坤生問道。
“沒什麼,一清潔工,我說說話,聊聊這裏。”張乾生笑着圓場。
“不錯啊,更清潔工能聊起來,不過說不定清潔工知道的不少。”伊蓮喝了口水。
“不過還是要小心,有好人就有壞人!”漣漪看着張乾生,眼神裏有句話溢出來:張乾生你可要注意安全。
張乾生微微一笑,漣漪卻漲紅了眼。
“出門的時候我可是聽見漣漪媽媽說張乾生這孩子不錯啊!”伊蓮大笑起來,拉着身邊的漣漪。
“好啦,別鬧了,往前走!”漣漪轉過身去,推着多嘴的伊蓮往前走去。
“怎麼樣?這誇獎不錯吧?”張坤生摟着自己的弟弟,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根本不在意之前的那個老頭,不過張乾生心裏徹底點燃了對許洪調查的火焰——許洪一定有問題,說不定就是個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