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咯噔了下,我突然就很緊張。
上次譚歐的表情就很奇怪,現在霍致遠的表情也這樣,這個女人
伸手摟緊他,我輕輕搖了搖頭:“我突然不想知道了,你不必說了,我們說點別的吧。”
“她們倆是姐妹,合照的是姐姐,參賽的是妹妹。”霍致遠沉沉的呼出一口氣,眼神深邃而又悠遠:“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條件很艱苦,再加上那時候國外的人都對華人有偏見,很少有外國人願意跟華人接觸,導致華人在國外的處境更加艱難。”
“湯建兵是個賭鬼,他雖對我有養育之恩,其實從我去了國外,就沒有問家裏拿過一分錢。”
霍致遠聲色深沉,回憶道:“後來學校取消了住宿制,我通過高菲輾轉住進了住宿家庭,在住宿家庭裏認識了席家姐妹。”
霍致遠喉頭滾動了幾下,好似回憶到了什麼,突然沉默了下來。
我心口跟着緊了緊,下意識問他:“你和她在一起過”
霍致遠擡手揉了揉我的頭髮,有些感傷的笑了笑:“怎麼會,她大我將近十歲。”
“我與她之間的關係,或許說是親人更貼切。”
望着他眼底濃郁的哀傷,我試探性道:“她現在過的好嗎”
霍致遠身體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放鬆下來:“她去了天堂,我希望她過的很好,很幸福。”
猜測得到了證實,我的心跟着沉了沉。
我垂眸,心中突然就充滿了懊悔。
“她的死,是因爲你嗎”我突然覺得自己太過於小心眼了,不問清楚前因後果就胡思亂想,如果不是霍致遠命大,醒了過來,我想我會痛悔一輩子。
霍致遠頷首,眼眶有些發紅:“是在我回國的那一年,發生了槍戰,她替我擋了子彈。”
鼻子驟然發酸,我眼眶跟着就紅了。
我低着頭,虔誠道:“對不起,我不該那樣想她的。”
“老公,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可不可以帶我去看看她我想,我應該送她一束花,跟她真摯的說聲謝謝。”
霍致遠抿脣,擡手摸了摸我的頭髮:“傻瓜。”
九點鐘的時候,高菲遊了進來。
她探出頭看我和霍致遠,指了指外面道:“青亦,唐樂騁在找你了,你們抓緊時間。”
我心裏有些厭煩,卻也無可奈何。
霍致遠將我抱起來,吻了吻我的脣瓣:“媳婦兒,記住,生命第一,比賽第二,輸了也沒關係,善後的事情,我來搞定。”
“你要記住,你有我,嗯”他真摯的看我,堅定而又深情。
我揚脣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等我。”
他勉強勾脣:“好,等你。”
從竹林裏游出去,我和高菲在小泳池裏又玩了會兒,一直到唐樂騁過來,我們才從泳池裏起身,上了岸。
唐樂騁顯然很滿意我跟高菲的關係,滿臉笑意的將睡袍披在了高菲的身上,又遞給我一件。
隨手將睡袍披上,我不動神色的往竹林深處望了一眼。
不得不說,霍致遠選得地方實在是隱蔽,如果不游到泳池最深處,還真是看不到那條河道的入口。
回了酒店裏,高菲陪着唐樂騁回了唐樂騁所在的總統套房,我回了房間裏沒多久,門口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透過貓眼,我一眼就看到了秦婉的身影。
打開門,秦婉將一瓶紅酒朝着我舉了舉,笑道:“陪我喝一杯”
我皺眉:“秦小姐,明天早上六點就要起牀出發去賽場,我並不認爲現在是喝酒的好時候。”
秦婉溫婉的笑了笑:“看來我要被拒之門外了。”
我打開門,請她進來:“有什麼事就說吧,不必拿着紅酒當幌子。”
擦了擦頭髮,我看向秦婉,見她繞着我的房間打量,不由道:“秦小姐該不會是想在賽前又給我撒圖釘吧”
秦婉眸光微閃,笑道:“明人不說暗話,青亦,你也知道,我在我心裏一直都是個威脅,不得不說,你真讓我驚訝,竟然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跟高菲的關係突飛猛進,真是令人意外的很吶。”
她從花瓶裏拿出一枝玫瑰,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你打算跟高菲合作”
我不由冷笑:“秦小姐,如果你來找我只是爲說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還請回吧,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秦婉攥緊手裏的玫瑰,臉色咻地冷了幾個度:“還記得今天你問我的問題嗎不錯,我可以告訴你,徐立是我的人,不僅如此,他還是老佛爺的人,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懂我的意思。”
她說完就走了,門關上的那一刻,我不由嗤笑了一聲。
早已經是個棄子了,還跑到我這裏來洋洋得意,真是可悲。
將明天用的各項裝備都檢查了一遍,我試着背了背登山包,心中不免緊張。
第二天早上五點,整個酒店就吵嚷起來。
所有人都很興奮,也很緊張,氣氛空前的熱鬧。
我衝了個澡,換好衣服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打開門,唐樂騁的一個保鏢朝着我鞠了一躬,替我把裝備拿了起來。
我伸手阻止了他的動作,朝着門外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早就等在門外的蘇一和蘇二。
蘇一和蘇二朝着我笑了笑,上前走了過來:“老蘇小姐,你醒了”
我將裝備都遞給蘇一和蘇二,朝着那名保鏢說了聲謝謝。
這些戶外裝備可是我這次比賽賴以生存的東西,我必須警惕些,提防着每個人。
那名保鏢臉色有些難看,悻悻的走了。
等高菲高姍和秦婉都準備好,我們往電梯口走的時候,我遠遠就看到了走廊盡頭的霍致遠。
霍致遠跟席萌在前面走着,譚歐和王熊在後面跟着,手裏提着席萌的裝備。
視線在空氣中相碰,不動神色的交匯。
哪怕不說任何話,他懂我,我也懂他。
比賽的地點在藍海海域的一個島嶼上。
是個沒有開發過的荒島,距離海岸很遠,如果沒有船,光憑游泳,要想回到城市裏,絕對得淹死在海里。
站在輪船的甲板上,我望着一望無際的海平面,迎着海風,我心裏莫名慌亂。
甲板上站着很多人,大部分人都在討論着這次的比賽,每個人的臉上都愁雲密佈,話語裏充滿了恐慌和緊張。
我粗略的聽了聽,很快聽出些名堂來。
這次的比賽地點似乎是這麼多年以來,地形最偏遠最原生態的所在,這個荒島大家以前根本沒有聽說過,也沒有登上去過,所有人提前準備的各種地圖,勘測的地形圖都白瞎了。
猛烈的太陽在頭頂猛曬,所有人的情緒都有些燥鬱,整個輪船上的氣氛空前的躁動。
我在人羣中尋找着霍致遠的身影,卻是見他也站在甲板上,倚着欄杆抽菸。
他眉頭微蹙,垂着的眼皮下神色暗深,顯然,他也對這次的比賽地點感到頭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在我看他的時候,他也側眸望了我一眼。
心口劇烈的顫動,我揚脣,朝着他淺淺的笑了笑,示意他安心。
淡淡的青煙遮蔽着他的神色,他勉強勾脣,眼神深邃,彷彿要將我吸進去。
燥熱的海風突然就變得清爽起來,我心裏的不安漸漸平息,心情放鬆下來。
不論前路有多艱險,我都明白,我的身後有一個叫霍致遠的男人始終是我的堅硬後盾。
船行駛了大概有一天的時間,終於停在了一座島前。
這座島十分的大,唐樂騁將無人機升到了很高,都沒有將它的全景圖航拍下來。
島上叢林遍佈,隱約還有巍峨的山峯聳立,還沒上島,我就深感壓力。
上了小島,走了一小截,就可以看到支着很多帳篷的簽到處。
簽到時,工作人員給我們每人遞了個用做棄權的信號彈。
簽到完要進行抽籤,依照抽到的阿拉伯數字找到數字標記所在地,作爲起點進行比賽。
起點一共有二十五個,分爲阿拉伯數字一到二十五。
比賽者一共有五十人,每個起點投放二人。
我抽到的是數字七,起點設在海島的東南方位,席萌倒是跟我有緣,也抽到了數字七。
高菲和秦婉抽在了一起,蘇北則和湯蓉抽在了一起。
高姍和裴桃分別跟我不認識的人抽在了一起。
我粗略的估算了下,蘇北和湯蓉距離我和席萌的起點不算遠,其他人都距離我們有些距離。
朝着蘇北伸出了三根手指頭,又跟高菲對視了一眼,我們便坐上了山地車,前往起點開始參賽。
陪同的家眷老闆們則都重新上了輪船,前往了比賽終點。
比賽起點都是人爲收拾出來的平地,基本上都在森林邊緣,席萌顯然是個老手,一路上她都沒什麼表情,很淡然,我們下了車的時候,她直接將我的登山包拿了過去,背在了身上。
然後,她又遞給了我一個對講機。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