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了,我要給老姨打個電話。”於純虹不等申一甲回答,已經站起身來,牽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拉着。
兩人出了錄像廳,於純虹就掏出手機打起電話來。她並沒有走遠,只是與申一甲拉開了距離,顯然不想讓他聽到她的話。
申一甲在背後看着於純虹,感到有些茫然。郝桂麗的事終於有着落了,申一甲預感,他和於純虹的關係可能將發生某種變化。如果於純虹只是想利用他,可能會在郝桂麗的工作辦妥之後,與他揮手告別。於純虹也可能因爲這件事,對他產生更多的好感,從心裏對他更加依戀。
“謝謝你了。”於純虹終於掛了電話,轉回身來對申一甲說。
“怎麼感謝我”申一甲笑着,立刻覺得自己的話有一點露骨。他看得出,於純虹說話時,目光真誠無瑕。
“今天是一個難忘的日子。”於純虹的聲音有些發顫,似乎很動情。
申一甲挽住於純虹的腰,想和她重新回到錄像廳,現在時間還早,兩個人總不能一直在大道上閒逛。
“我想回一趟單位。”於純虹說。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於純虹的話讓申一甲感到意外,但他不敢馬上回應她,因爲他不知道她回單位是不是帶他。
“我回單位取點東西。”於純虹說,“你和我一起去吧。”
“取什麼”申一甲不明白,什麼東西值得她晚上去取呢
“不告訴你,到了你就知道了。”於純虹矜持地笑着。
申一甲忽然覺得,於純虹要取的東西,好像和他有關。他不想再問她了,反正到了望月樓賓館,就知道她要取什麼了。
於純虹召來一輛出租車,兩個人都坐在了後排。
“去哪兒”司機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往後視鏡裏看了看。
“望月樓賓館。”申一甲答道。
司機調轉車頭,很快駛入機動車道,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年輕人,從哪兒來的啊”
於純虹似乎聽出了什麼話外之音,看了申一甲一眼。
司機一張嘴,申一甲就明白了,他把他們當成外地人了。這也難怪,大黑天的,他和於純虹在路邊晃了半天,然後就要去賓館,很容易讓人誤會。
“省城的。”申一甲說着,對於純虹擠了擠眼。
“你們爲什麼要去望月樓呢,那裏太貴了。”司機說,“我領你們去個地方怎麼樣又幹淨又實惠。”
申一甲正要說話,卻被於純虹拍了一下:“我們哪兒也不去,就去望月樓。”
“望月樓就望月樓。”司機說着,在十字路口向右拐去。
申一甲和於純虹幾乎同時驚叫起來。
“不對不對,方向錯了。”於純虹很不耐煩地說。
“你們路不熟,這條道近。”司機說。
申一甲覺得好笑,剛纔司機想給他們介紹一個黑店,見他們沒有上當,又想在市裏兜個圈子,多收點車費。
“大哥,你別繞了,我們都是本地人。”申一甲說。
“喲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司機放慢車速,在前面的路口調回了車頭,“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想得開啊,洗浴,k歌,開房,今天晚上我已經送了三對了。”
“師傅,讓我安靜一會兒好嗎”於純虹的聲音很尖。
望月樓賓館並不遠,不到十分鐘就到了,於純虹還是像上次那樣,讓司機把車停在賓館附近。
司機神祕地轉過頭來,對申一甲說:“小老弟,一會兒完事,用不用我來接你們啊”
於純虹麻利地下了車,“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顯然對這個多嘴多事的司機很不滿意。
“不用,謝謝。”申一甲付了錢下車。
申一甲有了上一次和於純虹一起來賓館的經驗,這一次沒用她多說,就自己落在了後面。於純虹在前面擺了擺手,先走了。他從步梯來到於純虹的辦公室時,於純虹正在屋裏照鏡子,辦公桌上放着一個精緻的禮品盒。
他鎖好門,從後面摟住了於純虹的雙肩,她放下手中的鏡子,拿起桌上的禮品盒,遞給他。
“這是什麼”申一甲估計,這個東西可能就是於純虹要來取的東西。
“這是一塊手錶。”於純虹站起來,“送給你的。”
“送我表做什麼”申一甲一時有些懵懂,看着禮品盒的側面,果真有一個浪琴錶的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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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表,老姨早就買了,我原來就想送給你,既怕你不收,又怕你說我太俗。”於純虹說,“老姨的一點心意,你就別客氣了。”
“咱們之間用不着這個吧”申一甲說,“退了吧,替我謝謝你老姨。”
“讓你拿着你就拿着。”於純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沒花多少錢的。”
申一甲忽然覺得於純虹變得陌生了,沒花多少錢是多少錢啊他對手錶沒有研究,但也聽說過這個牌子,不可能是三頭五百的東西。於純虹的這個舉動,讓申一甲心裏很不舒服,他們之間用不着這個啊,有錢難買我願意,他幫她是因爲喜歡她,並不想圖她什麼東西。
“不是我客氣,你真不用這樣。”申一甲說。
“那你想怎麼樣”於純虹歪着頭。
申一甲把禮品盒放到桌子上,騰出了雙手,把她抱了起來。於純虹摟住他的脖子,頭埋在了他的懷裏。
“今天誰值班”申一甲抱着於純虹在地上轉着。
“客房部主管。”於純虹說。
“主管在幾樓值班”申一甲問。
“在一樓,和保安室挨着。”於純虹說。
申一甲指了指隔壁:“那旁邊的這個房間”
“那是我的休息室,平時基本沒有安排過客人,除了關係房”於純虹說。
申一甲問明白了,晚上的望月樓賓館基本是安全的。他抱着於純虹來到雙人沙發旁,把她橫在沙發上。於純虹很敏感,馬上坐起來,整理着被申一甲弄亂的衣服。
於純虹並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把臉送到申一甲的面前,微啓紅脣,閉上的眼睛。申一甲對她的辦公室已經不再陌生了,身體裏隱藏的慾望開始慢慢膨脹。
申一甲在她的臉上、脣上輕吻着,把目光轉移到她的脖子上。於純虹的雙手在他的胸前抓着,彷彿要抓到一個什麼東西才肯罷休。
“疼疼”於純虹嬌滴滴地說,聲音從來沒有這麼嬌氣過。
申一甲知道於純虹的意思,剛纔他只顧了瘋狂,卻沒有考慮於純虹的感受,她的頭正好枕在沙發的高扶手,脖子肯定不會舒服。
申一甲在辦公室裏巡視了一圈,除了這張沙發,沒有可以親近的地方了。
他想起了隔壁的房間,想起了隔壁的那張大牀,如果能和她到那張大牀上該有多好。想到這裏,申一甲不禁心裏一振。
說做就做,不試一試,怎麼能知道能不能過去呢。他把於純虹的肩膀扶到沙發後靠上,獨自站起身來。於純虹對他的這個舉動很意外,下意識地向他伸出了胳膊。
“那到隔壁去吧。”申一甲悄聲說,很怕於純虹對他搖頭。
“想美事呢”於純虹埋下了頭。
申一甲看得出來,於純虹興致正濃,他如果抽身起來,她會很不適合。他準備晾她一下,將她一車,看看她的表現再說。
他解開了上衣釦子,露出了健壯的胸肌,雙手抓着衣襟搖晃着,像是熱了的樣子。於純虹只是看他,卻不爲所動,他湊到於純虹的桌前,拿起了她的杯子,準備找點水喝。
於純虹從後面跟上來,抱住了申一甲的後腰,頭貼在他的後背上。
申一甲知道,於純虹就像一隻無力逃脫的小雞,已經向他收起了投降的翅膀。
“不許欺負我。”於純虹突然冒出了一句。
申一甲感到腰際一陣發熱,沒有馬上反應過來。他轉回身來,望着於純虹清澈的目光,心裏有底了,看來於純虹已經答應去隔壁了。
他想到隔壁的那張大牀,就興奮得難以自持,他太想擁有她了,擁有了她可能就擁有了一份愛,擁有了一個家庭。
於純虹把隔壁的房卡交給了申一甲,然後來到門邊,關掉了辦公室的燈,屋裏頓時一片漆黑,只有透過窗外的黯淡的光線,才能看到她綽約的影子。
“你先過去,大大方方的。”於純虹在黑暗中親了親申一甲的嘴脣,像是在鼓勵他,“進了房間以後,先不要開燈,等我過去以後再說。”
申一甲點點頭,迫不及待地打開門,像貓一樣竄了出去,順利地來到了隔壁的房門前,麻利地打開了門。
於純虹緊隨着他進來了,從裏面輕輕把門鎖好。房間裏靜悄悄的,窗外的夜光透了進來,能隱隱看清房間的輪廓。
申一甲的心中升起一種聖潔之感,多麼寧靜的夜晚啊,多麼溫馨的夜色啊,愛一個人的感覺,原來如此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