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幾號?31號!別在這裏站着了,”親兵衛招呼着那個愣頭愣腦的足輕,“去,去北城修城牆!”
“你是幾號?92號?”親兵衛連忙把那個人推了回去,“別亂跑,聽天野大人指揮。”
“你是幾號?…”
……
而在北門,修理工作也進行地如火如荼。幾個簡易的腳手架被建立了起來,足輕們一部分忙着清除倒塌牆體,另一部分則在新的部分開始砌牆。原料正源源不斷的運送而來,不會出現原料短缺的問題。原本塌陷的城牆,也有一些完好的部分可以用來填充。各個部分進展
查理此刻正按照雨秋平的命令,帶着十個弓箭手在城牆警戒,遠處的織田家馬廻衆騎兵遠遠地徘徊着,沒有靠近襲擾的意思。
“你說,織田家會不會來干擾我們?”雨秋平向御前崎仲秀問道。
“嘿嘿,大人,”御前崎仲秀笑道,“我敢打包票,他們現在肯定在嘲笑我們企圖修理北城呢。要不是大人的安排,我覺得我們一天也修理不完啊。嘿嘿,真想看到他們看到我們修完時,臉的表情哈哈哈…”
連接尾張和三河的官道,在知立這裏交叉,形成了一個十字路口。東北的那條路通向沓掛城,西北的通向桶狹間。西南的和東南的則分別通向刈谷城和安祥城。而知立城,則處於東北西南和東南西北走向的兩條道路的夾角處,官道十字路口的東邊。再往東邊,則是一小片覆蓋着樹林的丘陵山地。
而此刻,織田家的騎兵們,正遠遠地在知立通往桶狹間的官道下馬休息。他們的臨時營地,設立在安祥城到知立城官道邊的丘陵。現在是另外一隻50人的騎兵隊去那邊換防了,擔任情報屏障的重任。而他們今天只需要監視知立城到傍晚,可以返回桶狹間了。
“嘿!你看那幫今川軍!”前田利家指着知立城北門的今川家足輕笑得前仰後合,“他們這是在修城牆麼!”
“哈哈哈…”前田利家直把他那把長槍往地拍,也難以止住笑聲,“這要修到什麼時候?你們有誰見過,大戰開始之前,花好幾天修城牆麼?”
“別拍了別拍了,”淺井政澄被揚起的灰塵嗆到了,咳嗽着打了前田利家一拳,“人家犯傻,你別跟着發瘋啊。”
“估計明天早,瀧川大人攻過來了,他們連一半還沒修完呢。估計還是從城內拆房子拿來的材料,這要修什麼時候啊。”
“瀧川大人連攻城器械都不用帶,沿着那個斜坡可以去了。”蜂屋賴隆幫腔道,“他們搭建的腳手架,到時候搞不好還來不及拆呢,剛好又幫了我們一把哈哈哈…”
一幫年輕小夥子在後面打趣的時候,河尻秀隆和塙直政則正在遠處討論着目前的形勢。
“鳴海城一直沒有出兵的意思,看來是打算固守城池了。”河尻秀隆說道,“林大人緊急動員的4000輔兵,通過山路已經到了一半了,估計明天午會全部到齊。主公整頓完成後,留下佐久間大人防守,會親自全師進攻。”
河尻秀隆和塙直政相視一笑。
“耽誤的時間太久了。”河尻秀隆又嘆了口氣,“在桶狹間停留的這兩天幾乎毫無意義。”
“當是等待輔兵集結了吧。”塙直政寬慰道,“安營紮寨,攜帶盔甲和糧草都不用消耗戰兵的體力了。”
“可是如果我們早點下定決心,27日進攻知立,今天說不定已經打下安祥城了。”河尻秀隆懊喪地捶了捶自己的刀鞘。
“也沒那麼簡單,知立城牆塌陷,確實可以一鼓而下。安祥城可是經營多年的重鎮,沒有攻城器械如何打的下來?難道靠着戰兵去林子裏砍樹,造好雲梯,再去進攻麼?多消耗體力啊。”塙直政說道,“只是知立城確實應該早點打下來。之前兩天他們毫無士氣,城連站崗的人都沒有。要不是爲了阻斷今川家的偵察兵,我早想讓我們馬廻衆下馬殺進城去了,可惜一直騰不開手。主公早點派幾百人過來好了。”
“今天那幾個騎兵跑進去後,似乎是去鼓舞士氣的。”河尻秀隆分析道,“聽到裏面有個人在大聲喊話,之後全城振作了起來,都開始修城牆了。這下估計費事了。”
“可能是什麼大人物進去了?”塙直政猜測到,“都怪兩位佐久間大人,打下桶狹間後他們死命阻止大人繼續出擊,覺得應該見好收了,害的連知立城都沒有打下來。”
“不管了,到了酉時他們還不突圍,我們回去覆命吧。跟瀧川大人說,不用帶着攻城器械和輔兵了。”河尻秀隆有些興奮地說道。
“主公在桶狹間已經打造了不少攻城雲梯和望臺,等到知立城被攻克之後,一鼓作氣,安祥城也可以打下。”塙直政笑道。
“要我說,還不如老老實實去攻擊鳴海城,大高城和沓掛城,收復失地。”河尻秀隆搖了搖頭表示反對,“主公打下桶狹間後一門心思確保後路,想要入侵三河腹地。”
“誰讓知立城這麼好打,”塙直政又是一笑,“這樣重要的地方,居然守備這麼簡陋,主公哪裏捨得下這塊肥肉啊,誰願意去啃鳴海城的硬骨頭?”
7月29日酉時初刻,夕陽西下,知立西北的織田家的騎兵們遠遠看了一眼知立城後,馬離開了。取而代之的,是出現在知立東南的另一組織田家騎兵們,他們在官道遊弋着,形成情報屏障,阻礙岡崎方面蒐集情報。
“誒,有那50騎,別想着突圍了。”雨秋平看了眼東南,又將目光投向北城。之前過去的一個下午,工作主要是以清理和囤積材料爲主,修理工作談不很快。估計再輪換一次之後,所有足輕都會趕到北城進行大搶修,工程進度也會迅速加快。直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出現什麼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