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會現場一片大亂。
有人大聲呼救,有人叫了救護車。
看着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滿臉痛苦的夏之玥,鮮豔刺目的血液汩汩的不斷流淌,染紅她的裙子,在地板上流淌。
葉小籬嚇得不敢動彈,她怔在原地,向來聽覺敏銳的她覺得自己好像在一時間失聰了。
那些喧鬧、混亂的聲音都被她隔絕在外,她只能聽見自己因驚恐而不斷急促的呼吸。
樓下的人不斷朝她投來目光,那些人的眼神裏好像帶着審視和懷疑,就像是在面對一個嫌疑人。
直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
聞訊而來的厲雲摯,看着被人羣包圍的夏之玥,聽着她們的議論聲,他邁步走向站在高處的葉小籬。
她呆若木雞,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
厲雲摯蹙着眉,不知道事情發展,他上前去將她擁入懷裏。
“我在。”他頷首對她說。
葉小籬沒有反應,在他懷裏的她身體僵硬,全身冰涼。
哪怕是有厲雲摯的存在,也依舊難能讓她找到一點安全感,混亂的現場讓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放着夏之玥在心裏說的那句話。
她是殺死她孩子的兇手,要讓所有人看清她的真實面目
夏之玥是故意的。
不惜犧牲孩子,也要讓她揹負上罪惡,讓世人們唾棄她。
想到夏之玥的目的,葉小籬如窒息般難受。
厲雲摯將她緊緊摟入懷中,阻擋她去看那血腥的場面,一方面撥打着電話。
原先在外透氣的景易,得知會場發生的事情後,匆忙趕來,救護人員也在這時抵達現場。
失血過多的夏之玥已陷入昏迷。
安保們維持現場秩序,護送他們離開,厲雲摯將葉小籬交由景易,讓他先送她回去。
嚇壞了的葉小籬,在厲雲摯打算抽手離去時,她緊張的握住。
“我沒有傷害嫂子,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她爲自己澄清,無助的眼神讓人心疼。
厲雲摯點頭,堅定的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我相信你沒有。你和景易先回去,我會處理好的。”
他的黑眸堅定的看着他,像是想得到她的信任。
我相信你,也請你相信我。
救護人員用擔架架起夏之玥已走在前頭,葉小籬的視線卻是一片模糊,只能看清楚厲雲摯,他在等待。
等待她放心把事情交給她,等待她緩緩鬆開手。
最終,在厲雲摯轉身跟上救護團隊時,兩人深深的對視。
厲雲摯跟隨着救護車去往醫院,景易則帶葉小籬離開會場,驅車帶她回山頂別墅。
一路上,深受打擊的葉小籬一言不發。
景易沒有想到自己不在的期間發生這
麼大的事,加上之前和白柔的相處,也是讓他魂不守舍。
夏之玥被送到醫院急診室。
除了厲雲摯之外,還有兩名慈善晚會的重要負責人隨同。
不久後,葉正夫婦和夏振國夫婦也趕到醫院,瞭解到情況的他們一臉焦急。
夏母在過來的路上就已經情緒崩潰。
“怎麼會出這種事,怎麼會這樣”
夏振國攙扶着她,氣急敗壞道:“她本就懷有身孕,還去參加那種活動幹什麼”
“我這不是爲了讓她出去透透氣,想聽醫生的話讓她放鬆放鬆心情,哪裏知道”夏母說着,一時情緒過激就差點暈過去。
韓妙音和葉正兩人凝重的表情。
見到急救室外就只有厲雲摯一人,沒有瞧見葉小籬,夏振國將矛頭對準厲雲摯。
“葉小籬呢我聽說這次的事和她有關係是不是她把之玥推下樓的”夏振國直言針對,身上籠罩着怒火。
厲雲摯因諸位長輩的到來而起身,道:“沒有證據的事,還請夏司令不要妄加猜測。”
“呵,我聽說事發時就只有她和之玥兩人在樓梯上,除了她還能有誰”夏振國緊咬着這一點不放,“好一個葉小籬,表面上裝善良,實際上心思齷蹉她怎麼沒來是因爲做賊心虛嗎”
面對夏振國毫不客氣的責問,厲雲摯壓抑着怒火。
“小籬她也一樣受到了驚嚇,是我命人先送她回去的。”厲雲摯解釋起情況,“誰都不願見到這些事發生,真相自然也會調查清楚。當下,只能祈禱夏小姐和她腹中的孩子平安無事。”
“你”夏振國被厲雲摯的鎮定氣到,二話不說便上前直接拉住厲雲摯的衣領。
暴脾氣上來,他怒瞪着厲雲摯,可礙於他的身份,最後還是有所收斂的鬆開。
“他媽的這都什麼事要是之玥和孩子有什麼事,我一定找葉小籬算賬”夏振國憤憤不平的說。
厲雲摯沒有迴應,只是黑沉的眸色深了深,又給兩名現場的負責人使眼色。
“夏司令的話你們可都聽清楚了”厲雲摯的話音裏透着冰渣。
“是是是”兩名負責人滿頭大汗,“我們一定會讓真相大白,把事情調查得水落石出”
今天到場都是大人物,發生這樣的事,自然是不好處理,哪邊都不好得罪。
這時,一名醫生從裏面出來。
一臉凝重的對在場的幾人說道:“患者因失血過多,急需要進行輸血,血庫庫存不夠,你們誰是病人直系親屬麻煩去做個配型。”
“我是我是”夏母第一時間衝了過來,直接撲向醫生,“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她的孩子還能保住嗎她”
夏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醫生打斷,“大人都命垂一線,孩子就別想了,已經沒了。”
當醫生的話音落下,整個醫院過道上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