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與趙成將此事說好,就到了大堂這處,瞧着宋大貴往貨架子上擺放東西。
她在旁邊幫忙指點了下,將淺色系的與深色系的,全部分開來放。
有些是年輕小姑娘喜歡的,顏色上比較鮮豔一點,有的是陳色,偏重於老年人,或者男人適合穿的靛藍色,深紫色,以及竹青色。
蘇綰有些異於常人的顏色審美,在別人眼中看着很難搭配的顏色,其實她做起來,相當簡單。
宋大貴聽着蘇綰的話,一直忙着,這活兒不累,但一直舉着有點脖子酸,宋大貴就時常低頭緩和下脖子的痠痛。
蘇綰瞧的真切,她也不是那種壓榨剝削別人的主子。
瞧着宋大貴,隨即說道,“這些活兒不着急,你慢着做也沒事兒,但每天都要把前一天賣掉的料子給補上了,倉庫裏也要準備着一些料子,省的不夠賣。”
“是,東家,小人記住了。”
宋大貴這人瞧着倒是本分,不過蘇綰與此人沒過多交涉,不太瞭解,只想着,安分做事,且就好了。
在鎮上呆到下午,今日蘇綰是帶着馬少安前來熟悉下環境,晚上又帶人回去了。
明日再來的時候,馬少安可能就要留在鎮上住下了。
蘇綰的意思也是讓馬少安回去與林氏說一下。
蘇綰與馬少安先回來的,趙成與宋大貴,他們兩人往後捱了一個時辰。
等到富貴村,天還亮着,蘇綰去接了澈兒,馬少安回去與林氏說了下鎮上的事情。
蘇綰與澈兒走着說着話,兩人正在路上走的正歡,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幾聲馬蹄的聲音。
蘇綰側目望了過去,見遠處騎馬而來的人,正是趙千璽無疑。
她輕抿嘴角,眸子帶着幾分亮光。
澈兒循聲也跟着望了過去, “我說孃親怎生走着走着不走了,原來是看到爹爹了。 ”
“你小子說什麼呢,難道你看到你爹爹,不高興嗎”
澈兒笑容燦爛的說, “自然是高興啊,可我覺着,還是孃親你比較高興一點。”
趙千璽飛奔而來,快速下了馬,走到妻兒身邊,但長臂卻將蘇綰的腰身猛地一扣,帶入了自己懷中,猛然間被他抱住,蘇綰俏臉微紅。
但嗅到他身上的氣味,娥眉輕蹙,“你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
趙千璽低聲,輕笑,“這都被你聞出來了這麼久了,還有味道嗎”
趙千璽說着,自己揚起衣服袖子聞了下,也沒什麼味道啊。
“怎麼,外面養了女人了”蘇綰說着,戳了下趙千璽的胸口。
趙千璽卻笑道,“爲夫哪敢,有你一個就足夠了。這個味道是從羅剎閣帶出來的,同門內的一人,擅長製作各種香霧。”
蘇綰沒繼續問下去。
“我倒是有事兒想告訴你,先前來過一個女人,瞧着是認識你,想殺我,被我一刀給解決了。也不曉得是哪個,便讓魏無雙用化骨水給處理了。”
聽那個女人的口氣,像是跟趙千璽認識的。
今兒蘇綰這般說,也是想問問趙千璽。不曉的是不是他在外面留下的風流債。
趙千璽卻是滿心關心蘇綰。
“你與澈兒沒事兒吧我在外面仇敵甚多,怕是他們已經
一直捂着眼睛看着爹孃卿卿我我的澈兒,小手一擺。
“我跟孃親都沒事兒,倒是來的那幾個人,都死了。”
趙千璽鬆了下蘇綰的腰身,這才騰出一隻手,直接將澈兒給抱了起來。
“澈兒這般大膽,竟然不懼怕那些”
“我娘說,人死如燈滅,有何懼怕的倒是爹爹你,出去那麼久纔回來,我都快想不要你了。”
聽着兒子這般成熟的話,趙千璽高興的不行。
“你這性子,到底像誰 。”
蘇綰哼聲傲嬌而道, “當然是我像我,我生的兒子,豈能像了別人。”
趙千璽就是笑着,方纔緊繃的情緒,瞬間鬆散下來,與妻兒一同回家。
其實剛纔蘇綰也說了,問趙千璽要不要先回家看看,林氏那邊對他多有掛念。
趙千璽卻道,今日已晚,明天再說
回到家蘇綰燒了熱水,先給風塵僕僕的趙千璽洗了一個熱水澡,讓澈兒給他爹搓澡去了。
蘇綰去到廚房,準備了簡單的晚飯,無外物就是米湯配粗糧餅子,這些東西,只要不是笨蛋,都能燒熟。
這邊蘇綰準備好,趙千璽已經洗好出來,穿了一身新衣,瞧着倒是格外的俊朗,溼答答的頭髮披散在後。
“仔細着涼了,現在氣溫還很低。”
蘇綰說着,便去找了吸水交好的毛巾,遞給了趙千璽。
“接着啊,難道還想讓我給你擦頭髮不成”
“正是有這個意思。”
“可我鍋裏還煮着飯菜,等下要是糊了,可就沒飯吃了。”
卻聽趙千璽油嘴滑舌的說道,“綰綰做的飯菜,糊了也好喫。”
看着爹孃秀恩愛,早熟的澈兒,十分正經的從木屋客廳出去,自己便往廚房去。
蘇綰瞧着,順口問了句,“澈兒出去做什麼”
“我去幫孃親看着鍋,孃親好生照顧爹爹吧,真是幼稚。 ”
其後的話,澈兒故意小聲的說,但卻被蘇綰跟趙千璽同時聽到,兩人相視輕笑。
蘇綰戳着趙千璽,眉目淡笑說,“聽到沒有,你兒子都說你幼稚。”
“充耳不聞,綰綰過來,爲夫不在,可有想我。”
蘇綰性子直接,有什麼說什麼,想就是想了,有什麼好害羞不說的。
張口直接道,“自然是想,我若不想你,那你想讓我去想哪個”
趙千璽心中一樂,伸手扣住她的胳膊,低首攫住她的脣瓣,索取親吻。
“爲夫就喜歡你這般,坦率。”
蘇綰微微推開趙千璽,“兒子可比你想象中還要懂事,往後不要這樣,你這樣會給澈兒帶了不好的影響。”
“不怕,將來我兒娶多少房妻妾,咱家都養的起。”
趙千璽的話讓他自己捱了一頓揍。
“趙家男子,不可三妻四妾,誰敢我滅誰。”
“是,全聽娘子的話。”
蘇綰將趙千璽的頭髮快速擦了個半乾,若非是趙千璽出去那麼久,一直沒得空洗頭,加上蘇綰素來愛乾淨,他鐵定不會選擇傍晚洗頭,多是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