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體恤兒媳,可兒媳也不能忘了孝道。雖說母親說了,不必日日前來請安,但也是要時常過來一趟,總不能讓父親瞧見,說兒媳婦沒規矩,不懂的孝順了。”
“瞧你倒是個好的,成了,這安也請了,就回去吧。”
鄧氏不待見蘇綰,這點毋庸置疑。
就單是蘇綰是趙千璽的媳婦這點,就足夠讓鄧氏討厭的了。
蘇綰就坐在鄧氏這屋,片刻都沒有,這邊起身離開了,倒是在蘇綰臨門要跨步走出去的時候,聞到前來送早飯的人,端着東西魚貫而入。
早飯一般都是粥飯,比較清淡的。
但鄧氏的早飯中,卻帶着草藥的味道
蘇綰不懂醫理,沒聞出個什麼味道。就是覺着奇怪,大清早的,喫什麼草藥
她這邊沒停頓,將心底的疑惑壓了下去,這就出了霜花院。
等蘇綰離開後,鄧氏讓人問了下,確定蘇綰已經離開,才放了心來。
“這個小蹄子,許久不來了,今個兒怎麼突然就想着過來了,真是奇怪。”
鄧氏心中虛,自然就想的多了點。
伺候着鄧氏的婁氏,就是站在鄧氏跟前,伸手拍着鄧氏的胳膊,給了她個眼神。
這纔對跟前伺候的幾個丫鬟,全都遣散了出去。
才瞧着鄧氏說,“夫人你放心,每次都是老奴親自看着人走的。”
“你做事我是放心的,可擔心後門那邊,梧桐苑靠的近,怕哪個不長眼的給注意上了,林氏進來可是張狂的很,等趙千璽離開後,再說收拾了她。”
梧桐苑也就是林氏現在住的院子,地理位置算是最不好的一個,距離主院也就是趙長征的院子,有些距離,加上又是偏角位置,聽着名字是個好的,可屋子的確是一般。
當年林氏來的時候,鄧氏就心生怨恨,將那處宅子故意安排給林氏住的。
只是沒想到,今日卻成了礙着自己的一個障礙了。
原因就是,林氏住的梧桐苑,最是靠近將軍府的後門。
將軍府就一後門,正是在梧桐苑西北角那處,出了後門,就是後面的窄小巷子口。
以往這後門都是下人出去買個什麼東西,或者是送菜,送物什的,就從後門過,正門可不是能讓這些不入流的小人物過的。
所以,一般大戶人家,後門中發生的事兒,熱鬧又腌臢。
從霜花院離開後,蘇綰就直接回了凌霄院,正是趕上趙千璽跟澈兒喫着早飯。
瞧着蘇綰回來,趙千璽忙着說,“就等你回來的,快坐下喫飯,這些是我讓趙忠去外面買來的,味道不錯。”
“聞着倒是挺香的。”
“喫着也好喫。孃親你去做什麼了,剛纔小姨還給你請安,都沒見着你。”
蘇昭那邊自有人前去送飯去,也不必每天都要來蘇綰這處。
“去霜花院了。等早飯後,再叫了你小姨來。澈兒多喫點,長高高。”
蘇綰坐下,接了朱婆子給遞來的筷子,先給兒子夾了個包子。
澈兒點點頭,“謝謝孃親,澈兒剛纔已經吃了兩個,這個包子,可好吃了,比之前喫的還要好喫。”
一直等蘇綰喫好了,趙千璽才離開,說是出去辦點事兒。
蘇綰只當趙千璽是去忙着老趙將軍交代的事兒,也沒多問別的。
澈兒陪着蘇綰在這邊呆了會兒,桌子上的東西,張婆子前去收拾了,木槿跟苦蕎,找了時間去廚房吃了飯,就忙着前來蘇綰跟前伺候了。
蘇綰瞧着苦蕎,淡聲說道,“你去小昭那屋瞧瞧,讓她來我這一趟。”
“是,少夫人。”
苦蕎跟木槿,這倆人沒什麼花花腸子,至少就現在來看,能用的。
這邊苦蕎剛出了蘇綰這屋,還沒去到蘇昭那邊,就瞧見凌霄院外,站着一個婆子,瞧着是個陌生的。
苦蕎望着那人,四處看了下週圍,忙着走了過去。
“嬸嬸,你咋來了。”
前來的婦人,正是苦蕎的嬸孃。
苦蕎能入到將軍府當差,自然是這個婦人帶了進來的。苦蕎的嬸孃姓方,是在趙長征的大姨娘李氏跟前當差。
而李氏素來跟鄧氏走的近,李氏出身好,爹是個七品芝麻官,就是當趙長征的姨娘,那也是個相對其他的姨娘,是個身份高貴點的。
這個苦蕎,原先就是李氏,特意調到凌霄院的,安插進來的眼線。
方大娘看着苦蕎,瞧着門口沒人,倆人低聲私語了一番。
“可是打聽到什麼有用的事兒,抓着了這邊的把柄嗎”
苦蕎搖頭,“少夫人人好,做事也是沉穩,除了平日呆在凌霄院,別處就是兩位夫人跟前請安,也沒什麼事兒。嬸嬸,這個少夫人對人好,我真的沒啥可說的。”
苦蕎雖說是李氏那屋出來的人,但跟着蘇綰這段時間,過的可比之前輕鬆多了。
他們當奴婢的,能到主子跟前伺候,那定然都是被調教好的,什麼規矩都懂得。
但有些主子,真的不拿奴婢當人看,平日裏打罵責罰剋扣例錢,都是慣有的事兒。
可對於這些,蘇綰完全的不上心,在她凌霄院當差的,只要不做什麼令人不快的事兒,蘇綰都懶得去多管。
這對苦蕎跟木槿而言,自是算是比較好的主子了。
加上蘇綰這院子,本就是沒什麼事兒,苦蕎也是照實話而說。
方大娘聽後,也沒說啥,就是讓苦蕎回去了。
苦蕎這纔去蘇昭那屋,叫了人,這般耽擱了點功夫。
方大娘從蘇綰這院離開,就回去將從苦蕎口中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姨娘李氏。
李氏是個體態豐腴,長相白皙的女人,年齡不大,瞧着也就是三十歲上下,聽了方大娘的話後,也沒說什麼。
就是對着方大娘提點了句。
“苦蕎可是你的侄女,人給我看牢了。也不知道夫人那邊是個什麼意思,讓我盯着凌霄院的人。這凌霄院的人,瞧着是個精明的,加上又是剛來,豈能那麼快就露出馬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