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趙千璽送走後,蘇綰又去梧桐苑裏,陪着林氏說了些話。
一直留到晌午,蘇綰帶着孩子,在梧桐苑吃了飯,也順道說了下,讓趙梅家的虎子,跟着澈兒去讀書的事兒。
先前老趙將軍是沒將虎子算在其中的,還是後來,蘇綰讓澈兒,在老趙將將軍跟前,多多提起了虎子幾句,老頭子才答應說,一起去上學也好,澈兒也多了個玩伴。
其實在趙長征的眼中,虎子顯然是屬於王家的。因爲王大栓的不成器,讓趙長征,連帶着虎子,都瞧着,覺着他跟他老子一樣,沒什麼出息。
對於認定會沒出息的人,誰會投入精力
將這些事兒說完,天已經不早了,徐雅這就回了凌霄院。
剛入了院子,就見朱婆子帶着澤蘭,神色惶惶的,快速走了過來。
蘇綰又不是瞎子,自然是瞧出來了,杜婆子能這般謹慎而行,瞧着是有要緊事要跟自己說。
這邊走着,邊對木槿與苦蕎道,“將蓁蓁給我,你們先下去。苦蕎,你去大夫人那房問一下,就說要買幾個婆子,就是打個招呼就是了。”
苦蕎因爲上次,跟方大娘在凌霄院院子外,說了些話,耽擱了時間。
加上後來,朱婆子也答應了下,得知這個苦蕎,是李氏那邊的人,一個妾侍,能那麼大膽子的敢往凌霄院塞人。
蘇綰也想過,這個李氏,素來是個不喜出面的,但她跟鄧氏的關係,倒是極好。
免不得就是鄧氏藉由李氏,而往凌霄院放的眼線。
蘇綰對苦蕎,也沒之前那麼親近。這點,苦蕎是感覺出來了。
其實苦蕎也沒說凌霄院的什麼壞話,但這種,將凌霄院的事兒,往外說的舉動,的確是不招人喜歡。
木槿跟苦蕎,一同下去,木槿去街市上幫蘇綰買胭脂去了,苦蕎則是去了霜花院。
身邊人離開了,蘇綰纔對朱婆子說,“可是查出來了什麼事兒來”
“查出來了,前幾日就想着來告訴少夫人您的。可瞧着大爺一直在跟前,就沒說。這個事兒,實在是太讓人不敢相信了。”
朱婆子跟着蘇綰的腳步,麻溜的去到了屋裏。
蘇綰坐下,朱婆子忙着倒茶,送到蘇綰跟前。
“你且說,我聽着呢。”蘇綰淡聲說。
朱婆子忙着讓澤蘭拿出了一個紙張,遞給了蘇綰。
“老奴特意讓澤蘭去醫館問了下,大夫將藥渣中的藥材,都給寫了出來。這個是藥方,少夫人您可是瞧仔細了,這個藥方,可是懷孕的女人用的,保胎的。”
“什麼”
蘇綰瞧着藥方,還沒看出來什麼,這一聽朱婆子的話,頓時驚訝了起來。
保胎的
這難道是說鄧氏,懷孕了
“這可是個大事,你確定這個藥渣,真的是從霜花院那邊來的人,熬藥落下的”
“老奴雖說年齡大了,可眼神卻不花,那人熬藥都是偷偷的熬,熬好後,人就走了。這藥渣,好在是新鮮,要是過了幾日,就難找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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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聽着杜婆子的話,蘇綰也能明白。
估計杜婆子是以爲什麼髒衣服,就去了雜物院。
雜物院在下人房後面,平日裏連下人都不願意去的。
也真是湊巧了,被蘇綰髮現了這個。
“這事兒,你跟澤蘭都藏在肚子裏,誰也不許往外說。”
杜婆子一聽,卻覺着奇怪。
“少夫人,霜花院那邊熬藥的藥渣,檢查出來是保胎的,這定然是霜花院裏有人懷孕了,這可是個好機會,少夫人可以藉此機會,挫挫大夫人的銳氣。”
原來,杜婆子只想到是霜花院那院子裏有人懷孕,卻沒想到,懷孕的人,可能就是鄧氏
關於這個,蘇綰沒說
她之所以不說,卻是因爲現在不是個好時機。
要是按照上次在梧桐苑聽到於婆子說的,鄧氏霜花院出入過男人,按照那個時間來算,要真的是鄧氏懷上孩子的話,現在也纔不過三個月,還處於不穩定的時候,加上鄧氏,相對來說,算是高齡產婦了。
自然是要保胎
她得等着,等鄧氏將胎兒保好了,等到肚子大到不能打胎的地步,纔將這事兒給拆穿。
蘇綰髮現,趙長征對鄧氏很好,處處容忍,想着,也是因爲老趙將軍覺着虧欠了鄧氏,才處處對她好,各種容忍。
這事兒,蘇綰就想讓鄧氏徹底打破趙長征的底線,讓趙長征,無法再對鄧氏容忍。
蘇綰聽朱婆子說罷,才道,“這事兒,我自有考量。畢竟家裏要添喜事,最近不好鬧出別的事兒來。省的被臨安城的人,看了趙家的笑話。
倒是霜花院那邊,朱媽媽,你就多盯着點。”
蘇綰說着,將頭上一把銀簪子,拿了下來,給了朱婆子。
“這次澤蘭辦事有力,這簪子就給澤蘭戴着,小姑娘家家的,也該是到了打扮的年齡。你們祖孫倆,在我跟前坐的好了,將來定是虧不了你們。
瞧着澤蘭也不小了,等我給小昭尋親事的時候,定然也會幫澤蘭尋一門不錯的婚事。”
“那老奴就多謝上夫人了。”
朱婆子就這麼一個孫女,自然是疼着的。
接了蘇綰給的簪子,忙着對澤蘭說,“快給少夫人跪下,謝謝少夫人的賞賜。”
澤蘭倒是聽話,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謝謝少夫人。”
“起來吧,這邊沒什麼事兒了。朱媽媽,你去澈兒那屋瞧着,讓他等會兒去聽風閣,可不敢耽擱了學習。澤蘭也下去吧,到表小姐跟前,好生伺候着。”
朱婆子歡歡喜喜的帶着澤蘭出了正堂的門檻。
見去了霜花院的苦蕎,也從大門外,往院子裏來。
看到朱婆子一臉高興的樣子,苦蕎瞧着好奇,就多嘴問了句,“朱媽媽,您這是爲啥那麼高興啊,瞧你笑的合不攏嘴。”
“還能有啥事兒,咱們當奴才的,被主子誇讚兩句,可不就是高興啊。老婆子我還要去照顧小少爺,就不跟苦蕎姑娘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