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愛放下餐具,小肉手託着肉嘟嘟的臉蛋,長嘆一口氣。
小可同樣一臉愁容。
“”
陸爵風餐巾擦乾淨脣角並不存在的油污,菲薄的脣緩緩開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爹地,如果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分手了就真的不能做朋友了嗎”
小愛的稚嫩的童音冷不丁問出這個問題,理智告訴陸爵風,不能回答,但是他還是說道:“這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那還用分析麼您和媽咪生了我和小愛,絕對不能成爲仇人。”
“就是就是我和哥哥理解您和媽咪是兄妹,不能結婚這個事實。不過就算分手了,也希望你們能做朋友。”
陸爵風實在想不通這兩個孩子從哪聽說,他和白芷會成爲仇人。
雖然他之前在腦海裏閃過希望她徹底消失的念頭。
因爲那個女人真的可恨
“小可,小愛,你們沒必要胡思亂想,雖然我和你們的媽咪不能結婚,但是我們現在多了一層親戚關係,不會成爲仇人。”
“真的”
小愛漂亮的大眼睛突然瞪大,一眨一眨地盯着陸爵風不放。
“當然。”
得到陸爵風的肯定回答,小愛放心了,“爹地,馬上就到六一兒童節了,您能不能和媽咪一切陪我們過節”
陸爵風沒有任何遲疑,“可以。”
“奧耶太好了,爹地媽咪終於要同框了”
小愛從椅子上蹦下來,開始原地轉圈圈。
小可把牛奶喝光之後,拉着小愛上樓換衣服。
“走了,我們該上學去了。”
陸爵風站起來,一片舒朗的眉宇間,不見絲毫情緒。
劇組。
每逢兩場戲間歇,我是目擊者的片場化妝室總是格外繁忙。
白芷站在沙發旁邊,一手扶着孟長欣,兩個服裝師分別幫她整理衣服和鞋子。
何子晴墊着腳尖,抓住一切機會給白芷補妝。
“白小姐,您的身材真好,腰細胯骨寬,改圖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最適合穿旗袍了”
一個服裝師一邊搭理白芷的旗袍盤扣,一邊讚歎不斷。
“我也這麼覺得,以後幫你多接幾部民國戲,什麼女學生啊,十里洋場的名伶啊”
孟長欣正說的歡快,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就連服裝師也不動了。
何子晴正替她補眼尾的手一抖,眼線畫粗了。
白芷:“”
“陸、陸總來了。”
孟長欣在白芷耳邊提醒了一句。
白芷臉上最後一點笑意消失殆盡。
她斂眉肅穆,好像一個做好戰鬥的女戰士,渾身上下充滿劍拔弩張的氣息。
孟長欣想要提醒白芷冷靜點,但是陸爵風的視線緊盯着這邊,她不敢亂動。
雖然知道自己在陸爵風眼中就是個路人甲,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慫。
“白芷,你和陸總慢聊,我先出去了。”
孟長欣剛開口,服裝師跟何子晴地理位置方便,已經聰明地溜出去了。
白芷卻抓住她的手,“不用,這裏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你留在這。”
“陸總那麼忙,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裏”
白芷的聲音清冷,她看着陸爵風的方向,視線有些偏離,但是並不影響她表達自己的怨懟。
“六月一號,你和我一起陪小可小愛過兒童節。”
白芷循着陸爵風聲音的來源,調整角度,找準陸爵風的大致位置。
“我知道了。”
陸爵風漆黑的眼眸掃過白芷的臉,“記住,在孩子們面前,但凡你有任何情緒也給我忍着,我不希望在他們面前和你吵。”
白芷點了點頭,“你不惹我,我自然不會招惹你。如果沒有什麼事,我要工作了。”
又是這種漠不關心的態度。
陸爵風銳利的眼神,很不得劈開白芷的血肉,拆開她的骨骼,看清她每一根神經裏真實的情緒,是不是真的這麼無所謂
這時,白芷冷漠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細微變化,“陸爵風,我一定會拿回孩子的撫養權。”
陸爵風壓抑的怒火驟然騰起,垂在身側的手收緊又放鬆。
他額頭隱隱有青筋浮現,嘴角卻勾起一抹炫目的微笑,如春風化雨,冰雪消融,“好,我拭目以待。”
寵溺的語氣,就好像在哄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空氣忽然陷入詭異地安靜。
白芷聽到化妝室門口傳來門鎖開合的聲音。
她的心突然一跳。
陸爵風剛剛的語氣太反常了。
“欣姐,陸爵風剛剛是什麼表情”
孟長欣搖了搖頭,“陸總剛剛的表情有點複雜,憤怒,又很受傷,透着隱忍。反正我從沒想到能在他那張冰封的臉上看到這麼複雜的表情。”
白芷的心臟忽然傳來一陣抽疼,再也維持不住所謂的淡漠神情。
她微垂着眼眸,長睫顫抖着,陸爵風隱忍不發的模樣在她腦海裏漸漸清晰。
他這樣不溫不火的態度,跟鈍刀子磨人有什麼差別
倒還不如直接說出來,無論是諷刺還是挖苦,總好過虛假的平靜。
孟長欣扶着白芷坐在沙發上,“要不然還是算了吧。人這一輩子遇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不容易,你們之間就算出錯,也是老天安排錯了,不是你們的問題。你們在一起,皆大歡喜。”
白芷張了張嘴,淚滴順着眼角流下,終究一個字也沒說。
事到如今,這個話題已經沒有爭辯的必要。
砰
砰
有人說,壁球是世界上最忠實的情人。
你把它打到牆壁上,它會按照你的路線如實行走,你給它的力量大,它反饋給你同樣強度的力量,你給它的力量小,它亦返還給你同樣微弱的力道。
但是這話對金藝貞來說就是狗屁。
她捂着胳膊坐在地板上,黑色臉盯着滾到角落裏的黑色壁球。
今天,她已經被壁球連續砸到三次。
男人不可靠,這破玩意更特麼不可靠。福利”hongcha866”微鑫公衆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