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移到被那個男人折斷的牡丹花上，總覺得剛纔不經意間撇到程清全那個笑有些古怪。
潛意識裏，楚佑凡會覺得除他之外，所有人都可能對師父不利。
特別是，這個對他家美人師父有企圖的男人
程清全手裏還拽着那朵高雅富貴的花兒，只不過在他用力的那瞬間，牡丹就失去生氣。
顯得奄奄一息的花兒垂在那裏，彷彿斷了線的木偶一般。
鮮綠的汁液順着他手指流下來，蓋住了空氣裏淡淡的花朵香甜味。
程清全眼睛裏飛快閃過一絲不自然，扔掉那朵已經被摧殘壞了的花。
擡了腳，一點點將它踩碎，揉進泥裏。
從袖口裏掏出一塊乾淨的帕子，程清全仔細將手指擦乾淨。
隨後，他保持了平靜，帶着關切地說道：“雖然程某隻是個外人，但我還是很關心你師父的。徐小姐她”
“那多謝程少主了關心了，師父有我照顧着，自然用不着其他人來操心。程少主，我先帶師父回去，就不打擾你了”不等他說完，楚佑凡已經帶了她回去。
關上門，將他隔離在外。
屋子裏面只半了一半的窗戶，光線略有些昏暗。
沒有被陽光照進的室內，比外面的溫度要低上許多。
一進屋，便有股陰冷的風浸進身體，像是浸進骨頭一般，使得他懷裏的人情不自禁往他身上貼得更近了些。
楚佑凡收攏手臂抱住她，焦急地問道：“師父，你還好吧”
她是如此依賴自己，讓他在寬慰的同時也內疚不已。
沒能保護好她，楚佑凡就覺得是自己的失職。
他痛恨自己，早該在程清全出現的第一時間就露面，也不至於讓自己心愛的女孩受到傷害了。
“嗯，我沒事，別擔心。也許只是突然之間有些頭暈，休息一會兒應該就好了。”徐如意勉強地點點頭，目光已經有些渙散。
她感覺自己渾身無力，整個人昏昏欲睡。
其實，剛纔在外面與程清全見面，徐如意便感覺空氣裏有股說不出的奇特花香。
她第一時間，就懷疑上了程清全手裏的那朵牡丹。
花朵模樣雖然與牡丹相似，但她經歷那麼多，能夠十分肯定地知道那並不是真正的牡丹。至少，和她所認識的牡丹並非同一品種。
可是，徐如意發現它身上並非沾染上人工合成的藥物，而是發散自植物本身。那奇香順着空氣，直接就進了她肺裏，想要用內氣輸出，卻沒辦法做到。
也許，那是這個世界特有，天然天生而與衆不同的一種迷幻植物。
楚佑凡輕輕放了她在牀，爲她蓋上厚實的被子，坐在邊上焦急拉了她的手。
徐如意一沾牀，整個人便柔軟無力地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