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葉落還是忍不住伸手。
“沒事，你做得很好喫。”徐如意吞下去，繼續拿起一隻。
“不要吃了！”他扔掉袋子，眼神複雜，“你能不能，不要對我太好……”
徐如意蹲下去，被他拉住。
“不要撿了。”葉落有些哽咽，“我沒有生氣，只是突然發現……配不上你。”
“洗洗還能喫。”徐如意裝好，拉了他的手，“真的好餓，我們回去了吧。”
他強行搶走那袋餃子，扔進垃圾桶，“我包了很多，宿舍冰箱裏還有。”
“走吧，給你看點東西。”
不遠處，葉盛霆拿着她遺落的手機。
屏保和桌面圖片，是他從來沒正眼看過的兒子。相冊中，幾乎全是他的照片。
微信裏很乾淨，除了老師就只有他一個好友。
兩人每天都發很多信息，有時候只是懟表情包。但看得出來，他們感情真的很好。
她淘寶訂單裏，大多數是寵物和書本有關的東西。
另外就是一些簡單的日用品，和爲他買的四五百的衣服，以及她自己三十來塊的裙子。
葉盛霆看得難受。
沒想到，他兒子竟然讓這麼好的姑娘，過得如此潦草！
他忍不住拿她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
回到宿舍，徐如意關好門窗。
她解開鈕釦，把外套脫了下來。放在牀邊，繼續脫毛衣。
“你做什麼？”葉落連忙拉住，“不要這樣。”
徐如意甩開他，一直到只剩下內衣。隨後狠了狠心，一併除去。
“對不起……”他抱頭蹲下去，“你不需要這樣，是我不好。”
“葉落，其實我一直想給你看。但我和你一樣，希望在對方心裏完美無缺，沒有瑕疵。”
“你本來就是。”
“我不是。葉落，你看。”徐如意轉過身，“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好。”
他一點點睜開眼睛，下一秒驚訝捂住嘴巴，“這……”
她背後有一大片傷疤。年生已經很久了，因爲增生，看起來很恐怖。
“是不是很醜？”徐如意靠他懷裏，拉了他的手抱住自己。
“疼嗎？”他看到的那一瞬間，心都在顫抖。
“早不疼了。”徐如意仰頭望着他，“六歲時候，村裏辦宴席燒了一大鍋水。我們一羣小孩子在邊上玩。”
結果不小心攪出來，直接潑到她身後。
那時醫療條件差，到鎮上又耽誤最佳時間，她半條命都沒了。
葉落聽得心驚，不由緊緊抱住她。
難怪她從來不肯讓他看讓他摸，哪怕在後背也怕被發現了。
“後悔了沒？”
“你怎麼不早說？我心疼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葉落解開外套，把她包裹進來。
徐如意低頭，手指搭在他皮帶扣，“葉落。”
“先喫點東西。”葉落阻止她的動作，“你的手好涼，等會兒洗個熱水澡，我一定好好滿足你。”
晚上，他翻過她的身，手指輕觸在疤痕上。
“如果我可以早點認識你多好。”葉落忍不住掉淚，“或者那一天，替你受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