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意閉了眼，沒什麼心情。
葉盛霆倒是不介意，表情愉悅，“和你在一起，感覺自己都年輕了二十多歲。呵呵！”
她不答，他就繼續說。
“對了，我和他小媽離婚了。之前查到的證據都交上去，審查結果快出來了。”
“葉落真的是您兒子嗎？”
“是。我和他母親屬於商業聯姻，生下他基本就貌合神離，一直分居兩地。”
看她對這個話題感興趣，葉盛霆不介意多說一點。
“她身體不好，我就在海南買了別墅，供她開銷。前幾年還偶爾提及孩子的事，葉落初中後就沒來往了。”
“孩子於您來說，是什麼？”徐如意把紙袋捏成一團，扔進垃圾袋。
他目光微側，輕抿了下脣，“不喫早餐對胃不好。你不應該拿自己的身體和我置氣。”
“是，您說得對。”
“我這一輩子縱橫商場，太過順風順水，確實有點遊戲人生。孩子在我心裏，不過是繼承家業的存在。我對不起他們，沒有給予該有的父愛。”
“那您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爲是什麼嗎？”
“知道。”
“我是您兒子的女朋友，是他未來的妻子。按道理講，我也該叫您一聲爸爸。”
“是。”葉盛霆面色如常，握着方向盤的手卻緊了緊。
片刻後，他點了剎車，“到了。”
“我不想去，有什麼話這裏說吧。”
葉盛霆下車，提上後面的紙袋。
“這句話，您可以留給下一位聽。”
“我都這年紀了，還能有多少精力，去討好你們小姑娘？”他無奈地嘆，隨後又笑笑，“連我身邊的朋友，都看出來我戀愛了，你知道嗎？”
徐如意都快被他氣笑了，“不好意思。我沒和您談。不過行吧，我陪您逛，不辜負今年第一場雪。”
“把衣服換上，我幫你戴好圍巾。”葉盛霆比她高很多，直接就拿了圍巾帽子圈上。
白色狐狸毛領，襯得她特別可愛。
“葉先生。”徐如意想了想，“還是叫您叔叔吧。”
“啊？唉！行，你高興就好。”他很無奈。
本來出門的時候，祕書還驚訝，說他越來越年輕，最多三十歲。
這會兒，喜歡的小姑娘直接一句叔叔，有點傷自尊了。
葉盛霆領着她一路走，“怎麼樣，是不是很有……穿越感？我沒說錯吧，是叫這個詞？”
“我和葉落大一的時候來逛過，人很多，也擁擠。但是很熱鬧，有煙火氣。”
“你總是能把平凡的生活，過得很有詩意。這也是我欣賞你的地方。”
徐如意語氣淡淡：“謝謝。要拍照嗎？”
葉盛霆突然停下來，略微詫異回頭。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和顏悅色和自己說話。
一個大男人開心壞了，連忙整理自己的衣着和頭髮，“我很少拍，要擺個什麼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