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在這裏呆了六年。”向歌目光深邃，望向大門外的牌匾。
已經老舊不堪的孤兒院，外面雜草叢生。只有門前被清理出一條道路，顯得蕭瑟寂寥。
徐如意望了他，“還和你以前記憶中一樣嗎？”
“一模一樣。”向歌輕聲開口。
“向歌……”
“要進去嗎？”向歌讓自己顯得輕鬆，甚至脣邊還拉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來。
徐如意點頭，“走吧。”
向歌與她一道踏進去。
這裏早就物似人非。就連當年的院長也已經不在，換成一個瘦精的中年男人。
“你們，是來收養孩子的嗎？”院長前來招待。
“嗯，想要一個乖巧點的女孩兒。”徐如意不動聲色開口。這麼說着的時候，更靠近了向歌一些。
向歌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也沒反對。
對於她的親密接觸，也默認了。畢竟只有夫妻才能認養孩子，如果他們看起來生疏，肯定會被人懷疑。
院長立即讓人把孩子們集中在一起，並列站在操場上。
那一雙雙渴望關懷的眼睛，讓向歌的心倏地收緊。
“老公。”徐如意親暱叫着，握緊他的手。
向歌回過神，“嗯，你喜歡哪一個？”
徐如意認真地看着，這裏的孩子們最小的兩歲，最大不過十二、三歲。
個個面黃飢瘦，一看就營養不良。
“兩位，選好了嗎？”院長出聲。
“每一個都好喜歡。”徐如意柔聲開口。
她在想像着，當年的向歌，是不是也站在這裏。被人當貨物一樣的挑挑揀揀。
“嗯。”徐如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支票遞過去，“就勞煩院長費心了。”
院長一看上面的數字，態度更加恭敬起來，“好好。一定的。這些都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樣！”
他說這話的時候，徐如意是面無表情的。
這些孩子們，明顯就喫不好還可能經常做苦力，這是對自己孩子的表現？
不過，她並未反駁，只是環視了一週。
“我想看看他們的資料。”
“好的，沒問題。”院長帶了她到資料室。
由於給了一大筆錢，對他們也放鬆了警惕。
當徐如意提出要自己翻閱、不想被人打擾的時候，院長也並未反對，還替他們拉上了門。
她迅速查看，包括電腦裏的存檔。
“你是想做什麼？”向歌還是忍不住開口。
“我想查查你的身世。”
“你查我做什麼？”向歌詫異。
對於自己是孤兒一事，他早就習慣，也從沒想過去尋他身世。
既然父母扔下他，他還有必要知道他們是誰？
可是，在看到她一臉認真地埋首在一大堆文件之中時，他還是忍不住動容了。
從沒有任何人，像她一樣對自己的事上心。沒有誰，比她更關心、愛護自己。
他何嘗不想身邊有個伴？可他的身份不允許啊。
從他第一次開槍殺人，就已經註定了終生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