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子行事太出人意料之外了，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見她入了水。
柯飛然一聲不吭。
他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以便更好處理。
按照急救知識，先是排出她喝進肚子裏的水，然後進行人工呼吸。
在看到她原本漂亮的脣色變得慘白時，他心裏一痛。
柯飛然慢慢俯身，用手捏開她的嘴，對着她毫無血色的脣瓣吐息。
一次，兩次，他彷彿連自己的心臟也停止了跳動。
不敢相信那個鮮活存在於自己生命中的女孩兒，會就此離去……
“咳咳……”徐如意醒轉過來。
她泛着水珠的眼睛還有些迷濛，卻能清楚看到柯飛然那張緊張的臉。
“柯醫生……”
“把她帶到診療室。”柯飛然暗自鬆口氣。沒有理她，冷漠說道。
之後，爲這些人把急救知識講解了一遍。
這一場逼真的演示，讓許多人都深刻學習了前所未有的知識，並且印象深刻。
講完，柯飛然又回答了幾個志願者的提問。
好幾次，他都心不在焉，急於離開這裏，卻被他們團團圍住。
終於回答完畢，柯飛然立即就向診療室走去。
病牀上，徐如意正靠在牀邊，翻着她白色手機。
“柯醫生。”看到他來，徐如意虛弱開口。
“你來做什麼？”他冷漠問道。
“昨天的時候，柯醫生說讓我找到人生價值……”
柯飛然冷笑一聲：“你的人生價值，就是以傷害自己爲手段，達到吸引我的目的？”
本以爲她改好了，不會再做出自殘行爲。沒想到，果然本性難移！
“柯醫生！”徐如意搖頭，“不是這樣的……只是，我相信你。”
她認真說道，“我沒有不珍惜自己的身體。我相信你會救我上來，也相信柯醫生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保持鎮定，給大家最真實的演示……”
柯飛然吸口氣，“但你不應該拿自己的生命爲賭注。若是我沒能順利救你起來呢？”
“你能的……柯醫生，我願意把自己的命交到你手上。”徐如意目光如炬，“我相信你。”
柯飛然看着她。
他是醫生，當一個病人把自己生存權利交到他手上的時候，這份信賴就值得他去尊重。
柯飛然緩和了語氣，“以後不要這麼魯莽，要是我沒能順利救起你怎麼辦？考慮過家人感受嗎？他們會有多傷心？”
“我知道了。”徐如意給他一個安心地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一次。”
“對不起。”
柯飛然輕嘆口氣：“那我也最後信你一次。希望你不會再讓我失望。”
“好的！保證！”
之前，這支志願隊在醫院停留幾天，學習各種急救知識。
……
醫務室裏，柯飛然正寫得報告。
小護士在一邊開口：“柯醫生，今天志願隊就會離開。大家都去歡送他們，你不去嗎？”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們去吧。”柯飛然頭也沒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