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道長，你一直這樣，脖子不會酸嗎？”徐如意伸出手捧了他的臉，輕輕扭過他的頭。
兩人視線撞上，青玉愣住。
她秋水般的翦瞳裏，只有他的身影。
那雙明亮的大眼，如此純淨、清澈。濃密纖長睫毛撲閃，漂亮得奪目。
“放開我。”青玉回過神，怒，“小妖，不是告訴過，你我男女有別。還不快放手！”
“好嘛。”徐如意一副委屈地樣子，“你都不告訴我，我們‘別’在哪裏……”
青玉一得到解放，立即風一樣的遠離她好幾米。
他翻出自己的一件道袍，扔在她身上覆蓋住那瑩白的身體。
“快點穿上！”
徐如意接過來，“好。”
青玉背對着她，只聽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半晌後，徐如意開口：“好像有點大……不過也行……”
青玉鬆口氣，他轉身。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卻愣住了。
對面的人卻仍是赤/身/裸/體，正提了他的衣服不停翻看。
瞬間，青玉只感覺血氣上涌，不知該作何反應。
徐如意看了他，滿是無辜地：“道長，這什麼衣服的，我不會穿……”
“你……”
“要不，你教我穿吧。”她伸了手，遞過衣服。
青玉本想斥責她一頓，可這小花妖卻是一臉純真。
他在心裏輕嘆了聲。
看來，還是自己的問題。
雖說一心向道，摒除雜念，但他終是不能做到。
於她來說，此前的自己只是一株花草，又哪裏需要衣物蔽體？
可他卻用人類眼光去要求她。
他走過去，努力讓視線與她的臉齊平。
盯了她的眼睛，他開口：“小妖，我教過一次，你可得記住了。以後，你須得自己穿衣，懂嗎？”
“明白了。”
青玉無奈，不去看她那赤/裸的身體，然後小心爲她套上衣服。
那件青衣在她身上顯得寬大，更襯托出她的清秀苗條、嬌小玲瓏。
“小妖，你過來。”青玉指了指那邊。
徐如意走過去，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雖是一身男裝在身，卻沒有一點違和感。
青玉拿出髮簪，“我替你把髮束上。”
“哦。”她坐了下來，安靜看着鏡子裏的兩人。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氣。
此時的青玉，正一點點勾起她的秀髮。
他修長手指穿插過那順滑青絲，看起來十分柔美。
很快，鏡子裏面就出現一個脣紅齒白、面目清秀的小道童來。
“哇，我好喜歡這樣的自己！”徐如意驚喜。
她個子嬌小，除了胸前些微突起，倒像是是個小道士。
青玉也看着她。
她的臉顯小，如果以爲是男生的話，看起來大概就十二、三歲。
徐如意站了起來，抱住他的手臂。
她閉了眼，撒着嬌：“道長，我終於可以和你永遠在一起了……”
青玉愣了愣。
“永遠在一起”這話，是有着特殊意義的。
她成了人，並不代表就能和自己永遠在一起。
可是，一想到她有天會離開，青玉心裏竟生出一絲不捨來。